“扉扉,大律师, 大律师”
齐扉再次听到有人呼唤自己, 原本冰凉的手指传来热度。她抬头,上官惊鸿正扬着笑意望着她。
“惊鸿”齐扉瞬间清醒, 喜极而泣地望着她,“你醒了?”
上官惊鸿只是对着她笑, 没有其他反应,就连氧气管不知何时被撤走了,还有手上的留针也不复存在。
齐扉觉得哪里不对, 但又因为兴奋过度没有多想, 只是握住上官惊鸿手久久没有放开。原本准备了许多话,突然说不出口,只是出神地望着她, 傻笑着。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还疼呢?”齐扉不禁好奇, 上官惊鸿除了笑就没有了其他表情,身体似乎也不能动弹。
“你”她忽然彷徨害怕起来, “你叫叫我好不好?叫什么都可以, 爱妃,扉扉?或者知己”她嗅了嗅酸涩的鼻间, 让自己语气尽量平和一些, 她攥着上官惊鸿手放在脸边, “你忘了我们是红颜知己, 联系人的名字也是你要这么存的, 这是怎么了?不愿意叫我了吗?”
齐扉极少悲伤,也不在人前示弱,可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很无助,那种不可掌控的不安,未知的可怕,侵袭全身。
可她太理智了,就算陷入了这样极度难过的情绪中,还是发现了周围环境的异常。上官惊鸿明明是清醒的,手却没有反应,就连眼神也不曾变化。
再看医院四周,床头柜不是放着果篮呢吗,怎么不见了?
不对,这不是真的,这是梦。心里的期望在梦里显现了,她不要梦境,她要真实,她要醒过来。
在这反复挣扎中,齐扉眉头浸出冷汗,在百转千回的梦境中惊醒。
她猛然睁开眼,发现上官惊鸿果然还是没有醒来,身边的心电图还算稳定,只是氧气罩挡着她的脸,十指纤纤,指骨越发明显。这几日靠着葡萄糖维持身体营养,可人还是瘦了些许,齐扉抹去额头的汗水,握着她的手也出了些汗。
指尖的刀口已经没有了痛感,她感到上官惊鸿手心却还是凉的。她记得从认识至今,无论是什么季节,上官惊鸿手心总是暖暖的,可自从出事后,这手指比她还冷。
“可惜我心是冷的,手也是冷的,不能像你这样温暖别人,你别嫌弃。”齐扉无力地笑着,每句话都哽咽在喉咙口,说什么都多余,她还是听不见。
她将上官惊鸿手放进被子里,俯身对着她脸,,拨开她鬓角发丝,与她近在咫尺,温柔说道:“今天先陪你到这里,手术别怕,我一定会在的。”
安静的病房,透着令人压抑的沉重。叶黎站在门外,静静等着,她一直都希望齐扉能跟上官惊鸿在一起,可齐扉偏偏与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执念难消,并且性子刚烈,对人冷漠,就因为太像自己了,她明白这样会有多辛苦。
一个人独自承受所有,以为能够掌控一切,实则无能为力的时候太多了。正如此时,上官惊鸿躺在里面,齐扉能力就算再强,也做不了任何。
齐扉熬了几天,眼睛里面出了血丝,叶黎多少有些心疼,想为她做点什么,许是年纪大了,慢慢放开许多,竟有些渴望天伦之乐了。
“扉扉,你回去睡会吧,我在医院守着,这里都是顶级护理,你不用担心。”她是真心实意,可齐扉却不想领情,她并不关心叶黎是否改变,或者展现的多有亲和力,毕竟她最需要母爱的时候过去了。
“我有分寸。”齐扉没有与她争锋相对,但也不想多言,她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再去处理母女关系,何况她知道上官惊鸿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够与叶黎和解。
她不喜欢被做主,被掌控。可叶黎偏偏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女人,可惜她的女儿并不是能够被控制的人,反之,她的深谋远虑以及才智能力,早已超越叶黎。
见齐扉想离开,叶黎追了上去,“手术会安排在晚上七点左右,别迟到了。”
“谢谢。”
留下淡淡之言,齐扉便离开了医院,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她知道叶萧然今天要独自去见y先生,接下来的事情,她要占据主导,她不想让叶萧然一个人战斗,也不能是她独自在风口浪尖上。
何况叶萧然还有严文钦。如果可能,她还是希望她们不要反目成仇,可y先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会大做文章,所以她必须赶到叶萧然那里去。
叶萧然本想主动约见y先生,没想到他却先发制人约他见面,这次与苏敬彻底翻脸并且整垮了苏家,y先生是不是开始忌惮她了?还是说想趁机除掉她,未曾得知。
叶萧然甚至觉得,y先生也许会要拉拢她,毕竟害死她父母的凶手已经伏法,不过是苏敬这个刽子手自己做主的,如今jb想抛弃这颗棋子的话,必定也换一颗,何况他们现在不知道叶萧然与齐扉究竟掌握多少,与其费尽心思的除掉这两个不简单的女人,不如拉为同伙,来的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