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球踢完, 苏熠辉也不管自己一身汗,一手勾着柴徵一手勾着赵三道:“去换个衣衫,大家伙儿一块儿去吃饭。”
“行啊!想吃啥?我请了!”柴徵说道。
“哥们,听见了吧?今儿是殿下请客,咱们得吃穷他。”苏熠辉招呼着大家伙儿一起去了樊楼。
若说吃饭实惠口味佳,苏熠辉还是喜欢飞云楼, 但是若是名气在外,自然是樊楼,樊楼五大楼相互交错, 有飞桥连接,除了建筑没有后世的那种摩天高楼之外,里面的经营理念与后世的大牌酒店如出一辙。
比如大堂里有歌舞驻场, 雅间里也有丝竹声声, 一群人往里走, 那都是京城勋贵子弟,樊楼的常客。
招呼的小二上来叫着:“世子爷, 陆三爷,赵三爷,苏将军……”
“有眼力劲儿吗?太子殿下在呢!”清远侯世子说道。
那小二立马要跪,柴徵说道:“来吃个饭,还跪来跪去作甚, 快去安排房间, 咱们几个一上午在蹴鞠, 都饿了!”
没有架子, 说话客气,关键是还坦率,毕竟这些人都从过军,直来直去惯了,容易博得好感,进了雅间,开了轩窗,可以看到外边的歌舞。
苏熠辉指着那台上飘飘欲仙的女子道:“那姑娘是谁?”
“翠云楼里的舞姬,叫芳菲的,乃是江南吴越人,这白纻舞是她的拿手。”
苏熠辉点点头,那台上的女子甩着长袖,身姿轻盈,飘飘欲仙,如乘风而去。
“小苏,这个女子也不是你能染指的,这是王太尉的爱宠!”
“哦!王太尉这个年纪,还能搞得动这般的女子,你看这个女子腰肢有力,下盘极稳,薄纱之下的大腿也比一般的女子更强健些,这样的姑娘合该我们这种血气方刚的办她,那才能让她一夜叫到天明。王太尉吃了药,也支持不了半盏茶,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好的美人。”苏熠辉笑着说道。
“王太尉与她,听说一进她的房里,没有两个时辰都出不来。”
“哦?”苏熠辉笑看着问道:“居然如此老当益壮?”
“可不是吗?这个女人有一套,巴结王太尉巴结地可好了。”
“来,小苏,我先给你倒杯酒!你喝一口,别光顾着看美人,家里的美人还不够看吗?”陆灏拍着苏熠辉的肩,给她使着眼色,让她看看旁边可是还有她的三舅哥在呢。
苏熠辉转头看向赵三,赵三已经习惯了这个混球,继续看着前边的歌舞,苏熠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三哥,不去会会这个美女?”
“我要是敢会这青楼女子,只怕你嫂子会杀了我!”
柴徵却是听得有些出神,毕竟苏熠辉说话,当真是虚虚实实,她特地看这个美人,还要说下盘极稳,还说王太尉这个年纪?这个女人有问题还是王太尉有问题。
苏熠辉是妙语连珠,将气氛调节起来,把一路的惊险说成一路逗趣,苏熠辉道:“殿下中箭了,我看他面色如常,一路骑马想着还好,帮他拔箭的时候,咬牙挺着,愣是没吭声。谁想到才去了中山城里,他就倒了下来,那可把我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柴徵笑着说他:“你塞了那么大一团布在孤的嘴里,孤怎么出声?”
“我还当你真的是效仿关云长,原来是假的啊?”苏熠辉笑他,这句话牵出了保州城被射箭和刺杀的事情,他们俩当做调侃说了出来。一起踢球的有人当玩笑听,也有人听在了耳朵里。觉得要回家好好说一说。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约好了下次捶丸,柴徵欣然应允,还说要带上小卢,苏熠辉却对这个古代高尔夫不在行,柴徵笑着道:“孤教你就是,你担心个什么?”
与他们告辞,苏熠辉跟着柴徵去东宫瞧瞧,皇宫东侧,青瓦红墙的就是东宫,往里进去,却是连树木花草都甚少,看上去很是寡淡,唯独就是地方大了些。
看着苏熠辉兴致不高,柴徵道:“与那完颜兀著的府邸可不能比。”
“他那是用岁币堆出来的地儿。”苏熠辉看着三三两两的宫人在里面洒扫,跟着他进了书房,柴徵的书房虽然简单,倒是透着一份清雅。苏熠辉大喇喇地往椅子里一坐,靠在那里说道:“于家小哥为人耿直,又在御林军当差,你可以选做东宫的护卫官,还有张家的七公子,听清远侯世子的意思,也是愿意把这个庶子先安排过来探路。我手底下还有几个人,到时候一并给你,把篱笆给你扎起来。”
“门外那些人也要找个借口送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了。”柴徵看着窗外的人说道。
“这个事情不着急,反正咱们都是阳谋,怕他个什么。一两个月还是能够坚持的。”苏熠辉笑着说道:“刺吗!慢慢拔就是了!”
“晚上再回去,我这里有小厨房,咱们兄弟,俩做两个菜,一起喝两盅。”柴徵拍了拍苏熠辉的背道。
“中午吃多了,晚上我也不想吃什么,你随便给我弄个汤,喝两口就行。”苏熠辉躺在那里说:“去让人给你搬个躺椅,放这里,以后我常来,万一你要看书,我就在躺椅上打个盹儿。”
柴徵听她这么说,心里十分高兴,道:“你若是能常来,自然是最好。”柴徵脑子里浮现她嘴巴微张,躺在那里睡觉的样子,觉得万分地舒适。
“那不是废话吗?我肯定常来啊!我这都跟宁国公闹掰了,已经放出了风声,力挺你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自然要跟你在一起的。”
这一句:“我是你的人了!我自然要跟你在一起的”言者无心,听者却是心头如熨斗烫过,服帖地很,道:“你这般为我处处盘算,我当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靠我自己恐怕是三五年都成不了今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