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育才被磨驴吓得不自然地搂紧小懒懒, 冷肃的脸上出现裂痕。“你是不是又去招惹那帮子人,”磨驴露出愧疚的表情, 定去招惹红袖章,他愤恨地踹磨驴的膝盖,把他的警告当成放屁, 颇有喝干他血的味道狠历道,“你是不是要整死自己,才肯罢休”
廖安西抬手去接孩子, 被张育才躲开了。他不在意的笑了笑, “小懒懒和你有缘”
什么意思要托孤吗张育才攥着被子,呼吸特别混乱。磨驴的表情太放松, 他竟然从中读出飞蛾扑火, 从肺里发出压抑的声音, “你可以劝张小凡交出古董”
交出古董
古董到恶人手里, 再倒卖到国外,变成其他国家的宝藏
廖安西闭上眼睛压制住喷薄而出的怒气,他没有穿书的世界,九十年代以后, 张瑾兮先生在en革期间为活着交出一部分古董出现在外国各大拍卖场, 他们坐地起价,联合其他人抬高价钱
交出古董,那些人真的能放过她吗廖安西笑声从嗓子里咕哝出来,张育才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廖安西见他不说了,才说起另一件事, “汽车发动机的初步构思图丢了,可能被红袖章捡去。”他用一晚上的时间画出的图纸被红袖章捡去了,怎么利用图纸的事由张秘书决定。可以把消息说给石杭张家,北屿孔家,随便张秘书决定。
他向前走一步抱孩子,张育才身体急剧发抖,拽着被子不愿意放手,“疯了,疯了。”
可能,什么叫可能目前他们厂没有能力独自制造汽车发动机,如果磨驴真的带领他们研发出发动机,他们丢失的不是发动机,是整个厂子的心脏。
“小懒懒饿了,我要带她回家吃饭。”他此刻没有疯,压抑太久了,再不发泄郁气,可能他真的会疯。
张育才慢慢松开手,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开玩笑的成分。
“我也不知道被谁捡去了。”他双手捧着孩子往上举,脸蹭掉小被子,听到孩子微不可闻的噗噗吐口水声,如松的脊背瞬间弯曲,又迅速挺直。
廖安西抱着孩子转身往太阳底下走,还差一脚就要跨到阳光下,轻轻地说了一句,“张孔两家用的到,能增加两家谈判的砝码。”
张育才抑声呵一声,磨驴踏入阳光中气场变了,又变成万事漠不关心的样子。
两方势力谈判到关键时刻,一张设计图可以指认向、姜、钱三人中任何一个人偷的,汽车发动机图纸泄露出去,不知道有没有被别有用心的人临摹,上面一定会派人调查这件事。
图纸丢失一事在磨驴手中掀不起大风浪,无名小卒捅出这件事,很快被三个派系的人压下去。可被石杭张家、北屿孔家捅出去结果完全不一样,不死也扒他们一层皮。如果事情真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对张孔两家绝对没有好处,三个派系狗急跳墙,搞不好咬死张孔两家,所以张孔两家不会傻到和三个派系作对,两家只会拿这件事想三个派系讨要好处。
张育才糊涂了,这么浅显的道理磨驴没可能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处全让张孔两家得去。
三个派系在市里一手遮天,廖安西没傻到写举报信举报他们,不能伤他们分毫,反而把自己赔进去,赔本的买卖他不做。
从食堂里出来,王守成想要独自一人散步,见廖安西低头抱着孩子游荡在小路上,从他身边经过都没有发觉,大概恼上午的事。
喜悦的心情看到廖安西那一刻消散,王守成手指揪着裤缝,转身走两步追上廖安西,“磨驴”
厂里的人都知道主任十分惜才,廖安西和主任发生什么事,让主任绝口不提廖安西王守成为人谨慎,不该他问的绝不过问,而是通过细微观察揣摩事件。
廖安西抬起头看了他两秒钟,才微笑问好。
他胸口的奖章被廖安西盯得滚烫,虽然目光只在他胸前停顿两秒钟。“你比我们都强,他日一定大放光芒。”王守成说完,立刻转身走远。
廖安西指尖摩挲小被子,抬起头,眼神没有波澜往前走。路上遇到一些人,不在乎他们的目光,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停下来说两句话,说完抱着孩子继续往前走。在楼下正巧遇到端着饭缸子的妻子,把妻子眼中一闪而逝的忧思记在心中,他的妻子不会告诉他发生什么事。
他故作语气轻快道,“小懒懒八个月可以适当喝米汤,长牙可以吃辅食,到那时吸收的营养多,骨骼会变的硬朗,抵抗力会慢慢增强。”
“嗯。”闲言碎语变的不重要,闺女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事。她跟在老男人铿锵有力的脚步后面,眼前再现昔日她追逐老男人身影的开心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