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找了件顾祠邵的外套披在陈凉身上。
陈凉刚睡醒,脑子似乎还在关机重启中,对阿姨的话没什么反应,猫咪一样嗅了嗅鼻子,各种香味争先恐后地往她鼻子里钻,陈凉馋得直咽口水,她往前自动自发地找了凳子坐了,这才看清满桌都是菜。
阿姨立即给她盛了饭,又夹菜又添饭的恨不能替她吃。
“多喝点汤,这个汤舒经活络的。”
“多吃点这个,补元气。”
“这个,补气血。”
“你别动,我盛饭给你。”
等陈凉吃了个九分饱,她的脑子终于归位,她礼貌地跟阿姨说了声,“谢谢。”
嗓子经过汤水的滋润已经好却许多,但还是有些干哑的疼,陈凉只轻声咳了咳,阿姨就立马眼疾手快地倒了杯加了蜂蜜的温水递过来。
陈凉喝之前又道了谢。
阿姨笑得局促,“哎呀,您跟我客气什么,我该谢谢您肯赏脸吃我做的饭。”
她话说的卑微,微微弯着腰恨不能跪在地上请安似地朝着陈凉。
陈凉被她卑躬屈膝的态度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眼前的阿姨和陈母差不多的年纪,陈凉忽然没来由地在想,陈母之前在外面打工时是不是也曾这样
想到这,她心里不由一酸,朝阿姨道,“谢谢阿姨,您做的菜很好吃,我很喜欢,辛苦您了。”
说完她便拐进了洗手间,不给身后阿姨谦恭讨好的机会。
原本陈凉打算洗个澡去上班,目光落到洗手台上的镜面时,她差点尖叫出声。
脖子耳后爬满了粉紫的草莓,扒开外套,透过浅色的睡衣可以清晰地看到内里的皮肤几乎没一处是好的,陈凉欲哭无泪,真没想到顾祠邵竟然是个披着君子外皮的野兽最要命的是她居然顶着这么一身狼狈痕迹被阿姨给看了个全
陈凉简直羞愤欲死。
这一厢她在琢磨洗完澡怎么掩盖顾祠邵留下的那些痕迹。
另一厢,从厨房退出来的那位阿姨刚出来,就见草坪上站了一溜儿的人。
各个翘首以盼地张望着。
园丁扛了把半人高的剪子问,“夫人呢夫人呢怎么样醒了没”
“稳重点。”管家轻声咳了咳,“被夫人看见成何体统”
阿姨掩嘴轻笑,“醒了,刚吃完饭,人又漂亮性格又好,简直,哎呀,我的小心脏啊,都快化了。”
提着个血淋淋的空桶回来的饲养员兼铲屎官说,“我匆忙扫了一眼,感觉像个没长开的小姑娘,对了,昨晚老鳖和我一起看到的。”
管家,“”
他重重咳了一声,“我不叫老鳖,我姓毕。”
园丁一剪刀横过来差点剪了管家的假发,“行啊老鳖我让你装稳重原来早看过了”
“我不叫老毕我叫老鳖”管家怒吼。
空气安静了片刻。
园丁笑得被自己的口水差点呛死。
铲屎官的笑点大概略低,站在那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两个人一个笑一个怒。
阿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语气无限唏嘘,“还有,你们别看二爷平时冷冰冰的,对夫人那叫一个温柔似水细致体贴,你看,吩咐我做菜都手写了一份忌口给我,哎呀,二爷的字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