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许正扬干着活儿,很难抑制想起江海宁,与江海宁在高中读书时发生的一些事的桩桩件件浮现于眼前。有时候好像听到门外有江海宁说话的声音,莫非江海宁来找他许正扬了?再过一会儿,什么也没发生。 倒是老板刘伍在不断地训斥着着于庆辉和许正扬腿脚麻利着点儿。许正扬第一次感受到端人饭碗受人管的委屈。 咳!这人就是这么回事儿,地位发生了变化,这人的心气也随之变化。许正扬心里油然而升起一种人情冷漠的悲凉。 许正扬始终没有勇气去津城纺院去找江海宁,江海宁也没有来瑞致饭庄找许正扬,倒是许正强来过瑞致饭庄两次。 许正扬从侧面问起江海宁的情况,许正强说自己现在是经贸系9316企管班的班长,江海宁是学习委员。 哦——!许正扬好像明白了一切似的点了点头。同为班委会的成员,免不了要经常打交道,许正强追求江海宁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许正扬愈来愈觉得对江海宁的期盼最终的结局是水中捞月。 许正扬认为许正强给自己找到了这份工作,真是帮了大忙,不愧是光着屁股长大的发小。至于发小许正强喜欢上了自己老早就对之颇具好感的江海宁,许正扬觉得应该打消那个看似已不太现实的海市蜃楼,应该彻底放弃! 独自一人时,许正扬恢复了伤感的情绪,既然老天让他许正扬的愿望不能实现,又何必让他再次遇见江海宁呢?天意弄人啊!许正扬的心情低沉到了谷底。 “十一”到了,津城纺院放长假五天,许正强说回家看看,他大概是想家了吧!许正扬心想能像学校里多好啊!还有个节假日,不像瑞致饭庄,天天都是个忙。可饭馆里不忙,生意不就黄了吗?许正扬旋即推翻了刚刚萌生的奢望。 于是,许正扬买了点津城的特产,让许正强捎回去。他觉得给家中写的信大概也快到了。 “十一”那天的傍晚八点多钟,瑞致饭庄的客人来的差不多了,吃得快的已大多离去,只有雅座几桌喝地正酣。 许正扬和于庆辉正在收拾饭筷,听见门口有人问,“请问,这里有个叫许正扬的伙计吗?” 声音好像有些耳熟,是江海宁!莫非江海宁来了?许正扬放下手中的活儿,急忙跑出去一看,果真是江海宁! “哎哟,这不是江海宁吗?那阵风把您刮来了。怎么,‘十一’放假没回家啊!” 许正扬再一次见到江海宁的惊喜远远超过才来津城初见江海宁的激动。但这一次许正扬没有手忙脚乱,他用近来学到的待人接物的方式跟江海宁打着招呼。 “刚开学,有啥想家的。怎么?初来贵地,也不让个座?”江海宁大方地问许正扬。 “岂敢岂敢!江海宁同学大驾光临瑞致饭庄,令小店蓬荜生辉,焉有怠慢之理,快请上座。铁观音还是碧螺春?”许正扬赶紧搬过一张椅子。 “请问大姐是扬哥的朋友?”于庆辉上前来热情地搭讪着。 “高中同班同学,现就读于津城纺织工学院经贸系企业管理专业。”许正扬忙介绍道。 “噢——!明白明白,扬哥你这堂头还不让贵客移步一号雅座,外面我先张罗着,你们说话,有事尽管叫我。”于庆辉将江海宁让进一间装饰雅致的单间。 “那就有劳于兄弟,来壶碧螺春!”许正扬随即把门关上。 “哇——!许正扬,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江海宁望着眼前黑瘦的许正扬,惊诧于几日前还是腼腆秀气地如同大闺女似的许正扬,刚才的表现几乎可以把人雷倒! “今天,老板刘伍两口子回骥县老家了,要不然,我今天可不敢放地这么开。”许正扬道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