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基厚陪着笑脸说,“我女婿给你敬烟,换一支。” 卢继泽接过烟,项基厚赶紧给点着,他笑眯眯地打量着蔺佑项。 “基厚啊,这位就是你津城的女婿吧!嗯,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卢叔好!”项云微笑着跟卢继泽打招呼。 “嚯,你就是小云子吧,女大十八变,真是越变越好看了。你们俩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唻!” “卢书记一会儿到到我们家喝水说话!项云、佑相,你俩个赶紧上车回家去吧,你妈在家等着呢!“ 项云和蔺佑项跟卢继泽打了声招呼,上车进了村。 “卢书记记着一会过来啊!” 项基厚跟卢继泽握了一下手,急匆匆向村里走去,因为一会儿,他要像回答记者问一样,解答街坊们的一些关于女儿女婿话题的提问。 项基厚昨天在津城回来,就到卢继泽家里,对他说,“明天女儿回门,喜事就请卢主任多受累了,给操持一下。” 项基厚说完,就把在津城带回来的两箱全兴酒和四条红锡包的烟放到卢继泽的面前。 “办席的东西嘛,我们自个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但如果卢书记你觉得还有那些不太全面的话,你只管吩咐,让办事儿的去买,咱不怕花钱,只要把喜事办的圆圆满满。” 卢继泽满脸笑开了花。“基厚啊,自我当了这个村支部书记,红白喜事总管的角儿就卸任了,毕竟影响不太好。但老哥请放宽心,我会安排专长办事儿的三组组长任又功给你操持,我也就做个幕后主持。你知道,任又功办事儿从来就是既为主家考虑,不搞铺张浪费,又能让亲戚朋友,乡里乡亲的吃好喝好,保准不说咱老项家小气!至于明天办事的人员,基厚你就更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你就陪着女婿喝茶说话吧!”卢继泽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 “卢主任真是赏脸了。再有,我们老向家单门独户,人丁不怎么兴旺,四外八庄的亲戚也不多,卢主任位高权重,在咱卢家庄说一不二,我觉得有往来的街坊,已经撒了喜贴,希望卢主任也给大伙再告诉一下,明天能捧个场,我项基厚也落得个脸上有光。” 这项基厚也够会临时抱佛脚的。唉!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虽然家里条件不怎么好,平时做事也不怎么大方,但极为重脸面。今天能出手这么大方,也真是为难他了!既然收人财物,那就为人办事。 卢继泽拍了拍项基厚的肩膀。“好!基厚,你老哥话说到这儿了,我就到我认为明天该到的人家再走一趟,说明老项家的诚意,明天你就等着瞧好吧!” 今天一大早,办事的人都到齐了,在卢继泽的指导下,任又功具体安排了有关事宜。项家庭院里扎起了大帆布棚,响起了音响,人来人往,一派喜气洋洋的欢庆场面。看见布置地差不多了,项基厚又塞给了卢继泽一盒红锡包的烟,说到一块到村头转转,女儿女婿大约快到了。 卢继泽见也没有什么事,又一想村头的自家栽种的那一片欧北杨有好几天没去看看了,于是两个人到了村头围着杨树林转了一圈,正在抽颗烟的当口,项基厚的女儿女婿到了。 卢继泽想着事儿,望着项基厚远去的背影,摇着脑袋笑了笑,老项家在卢家庄三世单传,到了项基厚这里,又只生下了项云一个女儿,可以说,项家在卢家庄已经成了绝户。可这项云也争气,竟然考上了津城的一所大学,这又听说在市里找了一家条件不错的婆家。唉!该着老项家露脸啊! 卢家庄的人们都听说老相家的闺女在津城安家落了户,今天回门,有的几日前收到了项基厚的请帖,有的得到了村支书卢继泽的登门通知,都纳闷,这平时里畏畏缩缩的项基厚何时与村支书来往亲密起来!村支书既然都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一些犹豫不决的人于是坚定了来吃酒席的决心,并且改变了原来的打算,付了多出三分之二的礼金。 项云和蔺佑项在家门口下了车,母亲和姑、姑夫及表妹任红红在家门口迎着,大家把东西搬回家,蔺佑项打发走了出租车。坐席来得早的人们就都挤到屋里来看新女婿。蔺佑项给吸烟的人们挨个地分烟点烟,项云给小孩子们发喜糖。十一点半,酒宴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