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一脸同情地看他,“你们古人活着真累。”
冷月斟了一盏酒递给她,是秦汉朝时的那种高脚酒樽,圆形,直壁,有盖,腹较深,有兽衔环耳,下有三足,拿在手里还挺有份量的。
“我酒量不太好,怕喝醉了失态。”秦星接过酒樽,却没有马上喝。
冷月兀自饮下一盏,看她,微微笑了笑。
秦星:我去!别这样对我笑,简直要了我的小命!
“多年夙愿终于得到满足,我今夜心情好,你便陪我小酌几杯吧,这酒酿是果子酿,没什么后劲儿,不会醉人,我们那个时代,很多妇人便喜欢饮这种酒。”
“真不会醉人?”秦星还是有些犹豫。
她以前偷偷喝过一次酒,醒来之后,她爸妈还有她哥都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看她。
秦星自己是断片了,记不清了,全凭她爸妈哥三张嘴说,三人说她耍酒疯耍得特厉害,差点儿没脱衣跳舞,总之画面很劲爆,把几人都吓着了。
所以,从那以后,她真是一点儿酒都不敢沾。
自诩是个女汉子的秦星其实是个一杯醉,这种事情说错去,她自己都觉得忒没面子。
冷月淡淡道:“我还从未见过有女子喝这果子酿喝醉的。你若是不想陪我饮酒,那便算了。”
“唉唉,没有,你不会以为我在搪塞你吧,我的确是酒量不太好,不过既然你都要走了,那我就陪你一喝到底吧。来,喝!”
秦星非常豪迈地举起酒樽,头一仰,三两口就灌入肚子里了。
因为喝得太急,那酒酿顺着女子的嘴角溢出一些,淌过下巴,最后顺着脖子蜿蜒入了更深处。
秦星拿袖子一抹,瞬间又干净了,只是脖子那里还亮晶晶的。
冷月有些诧异地看她,随即展颜一笑,“我就知道,请你来喝酒是对的,秦姑娘并非那些扭捏的女子,跟你相处,我有时候甚至会忘记你是个女子。”
秦星听到这话不爽快了,“我说姓冷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的意思难道是本姑娘像个汉子?”
“是琅玕失言了,琅玕给秦姑娘赔罪。”白衣美男朝她淡笑,举杯又是一饮。
秦星陪他,也是一盏酒下肚,笑道:“你果然没骗我,这酒酿一点儿不醉人,还有些甜甜的,我喜欢。”
冷月道:“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若是我一个人饮酒,大概就是烈酒了。有时候醉酒能让人忘记一些糟糕的往事。”
“所以你经常一个人饮酒吗?”秦星问。
“很早以前,兄弟们还在的时候,我们会一起举杯共饮,后来,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最后便剩我一个,孤零零地看着这虚幻之境。”
说这话时,他转头望着水榭外,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上来,圆圆的一轮,银色光辉撒在水面上,水中倒映出一轮玉盘。
秦星看着他的侧脸,突然从他身上读出了一种孤寂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