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子还是弹得很流畅，贺汀想，他私下里应该是偷偷练习过。

他们之间隔着几桌客人，顾秋杭全程都把目光打在贺汀身上，眼睛中爱意与笑意融合，让他看上去像个英俊的王子。

有不少客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贺汀，带着善意的微笑与祝福。

贺汀有些害羞，他用酒杯挡住自己半边脸，目光从杯沿上方望出去，热烈地回望着顾秋杭。

四目相交，目光缠着目光，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顾秋杭从台上走下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扁平的小盒子。

他走到贺汀身边，吧嗒一声把盒盖打开了。

一对男戒静静地躺在里面，可能是顾忌贺汀还在上学，指圈很朴素，是简单的光面。

指圈内壁上刻着彼此的名字。

贺汀怔住了，他迷迷蒙蒙的像在梦中一样。

顾秋杭笑着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亲吻，然后取出小一点的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离你毕业太远了，我想先把你预定下来，他们说用戒指把人套住，就再也跑不掉了。”

他抿着唇看他，然后虔诚地低头亲吻他的唇角。

贺汀羞红了脸，他听到了善意的笑声在周遭低低地响起。

即使很害羞，他还是抬起脸与顾秋杭对视着。

他笨拙地学着他的样子，亲吻他的手背，他以为这是固定的程序。

然后他把稍大点的戒圈套在了顾秋杭的手指上。

两枚戒指尺寸都刚刚好，他们把手交握在一起，两枚戒圈紧紧地依偎磨蹭，带着心照不宣的幸福。

待他坐定了，贺汀才红着脸偷偷问他：“你说的神秘礼物就是这个吗？”

顾秋杭抿着唇笑，神秘中透着点坏心眼的感觉：“不是。”

贺汀觉得已经没有比这更大的惊喜，也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

他怔怔地看着顾秋杭，有些忧虑：“还有啊？顾秋杭，我们是不是太奢侈了？”

顾秋杭笑着抿酒，没有说话。

贺汀接着说：“如果太奢侈的话，我怕我以后会变得很贪心。”

顾秋杭的笑漾开了，他说：“我巴不得你会更贪心。”

贺汀不是很懂他的话，他张大眼睛看他，带着点懵懂。

酒精在他脸上染了一层薄红，顾秋杭看着他，心都化了。

他拿着餐叉的手往上抬了抬，小声又促狭地说：“我在楼上定了房间，今晚最大的礼物是我自己，我把自己送给你了，怎么样，喜欢吗？”

贺汀的脸刷一下红了，他傻傻地把空着的餐叉往嘴里送去，像模像样地咬了一口。

顾秋杭憋着笑，帮他把牛排一块块分好，眼睛里的笑意浓的就要溢出来。

他坏心眼地说：“多吃点，我怕你晚上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