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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断家务事(1 / 2)

有了图纸, 就能依葫芦画瓢。

鹏鹏兀自兴奋:“可以拿大镰刀当钐刀片, 竹子现成的, 可以编成簸箕, 家里也有麻绳跟铁锹杆。”

说着,他就要冲去砍竹子。

外婆看自家听风就是雨的孙子真头疼, 赶紧拽住人:“你以为竹子砍下来就能编东西啊,要劈开了弄好了才行。”

林鑫在边上仔细看:“簸箕是用来干什么的”

“割下的麦子就自动倒在簸箕里头,然后转身倒在后面。”

林鑫笑了:“那也不一定非要竹篾, 用麻绳来编是不是也行”

卢定安点点头:“是的,效果应该差不多。”

林蕊举起手来:“不用倒在后面啊, 都是拢到一边的。稻子是不是应该比小麦沉”

“哎哟, 我们蕊蕊还真是没白下田, 连稻穗重都知道了。”

外婆正愁他们还要跟着下田, 到时候晒塌了皮又要受罪。见两个小的兴致勃勃, 她索性由着他们玩, “家里头有现成的东西,你们自己做, 小心别划到手。”

说着, 她直接挑起箩筐出门去。光靠两只手拎东西,五个大人的中午饭, 她还嫌手酸呢。

卢定安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接过外婆肩上的担子:“外婆,我来。”

“不要不要。”外婆连连摆手,直接拿那没影儿的麦钐拦住卢定安的脚, “你们先把那个钐镰做出来,事半功倍嘛。”

鹏鹏激动地看着自己未来的大表姐夫,两眼闪闪发亮:“卢哥,你会做对不对”

卢定安沉吟片刻,相当谨慎:“我试试。”

眼下没有机械辅助加工,他们基本上只能依据现有的材料进行人工改装。

杂物间里头有长柄的大镰刀,以前郑家柴火不够烧的时候用来割草割枯树枝用的。江州人说的上山打柴其实主要的打草,随身带镰刀而不是斧子。

现在,这大镰刀成了最好的钐刀替代品。

林蕊跟在她姐旁边打下手,用麻绳编织网状的簸箕。比起她姐来,她的手就是个摆设,笨拙得很。

十八岁的姑娘手如柔夷,雪片般的上下纷飞,簸箕很快就成了形。

林蕊在边上看傻了,半晌才呆呆来一句:“这个会不会太重啊我们要不要用塑料带代替啊。”

林鑫弹了下妹妹的脑门,笑道:“马后炮,现在才说。”

农家用的铁锹,把子跟下面的铁锹头是用钉子固定住的,卢定安靠着手边的老虎钳小心翼翼地取下木头把子,然后继续改装。

示意图看着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并不容易,绳子如何绑,木头柄如何操作,每个部位都得协调好。

四个人从吃罢午饭一直忙到日头偏西,才总算艰难地做出麦钐雏形。

老太坐在窗户下,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又听完了一集说岳全传,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看了眼他们手上的东西:“嗯,看着有点儿像。”

不管像不像了,赶紧下田试验能不能用才是真的。

两个小的满心激动,如脱缰的野马在田野间飞奔,一路冲到自家稻田边。

远远的,两人看到外婆跟舅妈正站在田头说话,就傻了眼。稻子,满田的稻子居然已经被割完了

林蕊张大嘴巴,简直都要带出哭腔:“没有别的稻子了吗”

外婆愣了下,看到卢定安扛在肩膀上的玩意儿才反应过来。对了,她还找了个借口将几个孩子留在家里头了。

“有有有。”外婆见两个小的满脸委屈的样子,赶紧安慰,“鹏鹏你带你姐去小田,那边才开始割,应该还有没割完的。”

这下子不仅是林蕊跟郑鹏眉飞色舞,就连林鑫与卢定安都有点儿热血上涌。

他们花费了一下午的功夫手工制造出来的钐镰总算要进入临床试验阶段了。

小田的水稻果然还剩下一陇,林蕊跟郑鹏急得老远就喊:“不要割。”

林父站起身,好笑地看着两个孩子:“你俩慢点,别跑,上午还没割够啊”

“不是,是这个,用这个割”林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转头指向卢定安背着的钐镰,语气中充满了骄傲,“这是我们的割稻新神器”

林母正在田头喝水,闻声直接笑喷了:“神器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变戏法。”

说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卢定安身上,等着看他如何操作。

众目睽睽下,尤其是当着林鑫父母的面,卢定安本能地有点儿紧张,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他干咽了口唾沫,咬咬牙,直接拉动绳子,然而镰刀经过处,稻杆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被割断。

卢定安下意识地又加大力气,可惜效果依然惨烈。

“不是这样用的。”外公从河边回来,扫了眼卢定安手上的东西,笑着提点,“这玩意儿得用巧劲。”

鹏鹏急了:“爷爷你知道这个啊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做出来老太说用这个割稻子可快了。”

外公有点儿尴尬:“这我还是比你小的时候看家里长工用过,我哪儿记得这么清楚啊。”

不过那长工因为年纪不大又独自一人在外,所以尤其爱跟孩子说话。每次东家太太带着小东家一块儿到田头时,他都会拉着小东家说东说西。

后来郑家败了,长工也叫拉了壮丁,外公想起这个人的时候,脑子里头浮现的都是他给自己说怎么种田怎么收庄稼。

比起完全纸上谈兵,从未见人用过麦钐的卢定安,外公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也好歹见过猪跑。他老人家用起麦钐来,更得心应手些,连着两趟都割断了稻杆。

鹏鹏高兴的拍手叫好,今天的稻子收完了,明年的麦子就用这个,起码不用蹲下来弯腰。

外公连着来了五趟就歇下手,笑道:“这玩意儿不费腰腿,但费胳膊上的劲儿啊。”

舅舅从旁边收完的田赶过来,见到老父亲抓在手上的农具就笑:“嗷,这个啊,不是掠儿吗这个割麦子可比镰刀快好多。”

几个孩子齐齐傻眼,林蕊更是直接垮下脸:“舅舅,你知道这个你为什么不做啊”

舅舅满脸无辜:“我们这儿不用那个啊。”

人都有思维定势,舅舅虽然在部队帮老乡抢收时用过钐镰,但压根没想到要在自己家乡推广。

因为当兵这么多年下来,他还是头回探亲回家赶上农忙。

舅舅比外公更加会用巧劲儿。

他右腿向前弓起,左腿微微弯曲,抓着木头柄的右手负责调整钐镰的方向跟角度,左手拉滑框里头的绳子。钐镰便沿着稻杆靠根的位置划过,稻子应声而落。

这样一来,靠的其实是腰腹旋转的力量,比单纯地用胳膊使劲要省力很多。

舅舅正值壮年,又是长年上校场的人,力气十足,动作麻利,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刷刷刷”地割完了剩下的一陇稻子。

林蕊跟郑鹏一开始在边上拼命鼓掌叫好,到后面就跟着整理割下来的稻子。钐镰割的稻子有点儿乱,还得再进一步改进。

“这个,一般人没把子力气恐怕玩不匀。”

根生叔叔家的田连着郑家在河边的这亩小田。他一陇稻子割到头,刚好直起腰来看,“不过能不蹲着倒是少受很多罪。”

林蕊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根生叔叔的手指头上。现在,他左手的那三根手指头还是有些僵硬。

“没事。”根生叔叔冲她笑,“拿镰刀的是右手,不碍事。”

林蕊没吭声,目光越过根生叔叔,落在不远处的桂芬婶婶身上。田头放着箩筐,汗如泥浆的芬妮正一边喝水,一边轻轻摇着箩筐。

显然,桂芬婶婶带着小儿子一块儿来下田了。这在乡下很常见。农忙时节,家里头是个能动的人都得抢天工,睡也没空专门腾出个人手照应孩子。

根生叔叔似乎有点儿尴尬:“你婶婶就是性子急。我说我跟春妮芬妮慢点儿割,她就急得不行。”

太阳已经赖在山头打起盹儿,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直接掉进山里头去。桂芬婶婶的脸上全是红光,不知道究竟是晚霞的颜色还是她的脸已经晒成黑红。

舅舅挑着钐镰往根生叔叔家田埂上走,笑着跟桂芬婶婶打招呼:“嫂嫂噢,我们讲好的,今天稻子我们来割。你在家带着小宝多好。”

他扬起头,朝芬妮喊:“芬妮,抱你弟弟走。刚好,跟蕊蕊、鹏鹏一块儿回家去。他俩走路都不看路,我就怕他们一脚就踩到沟里头去。”

鹏鹏要跳脚,他才没有眼睛长在头顶上呢。他下田就没摔过跤。可惜他的澄清无法出口,因为二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芬妮不敢动,眼睛瞟向她妈的方向。

桂芬婶婶没抬头,还在继续割稻子,不过好歹出了声:“回家赶紧给宝生吃块奶糕,把鸡跟鹅都喂了,晚饭烧好了。”

“哎哟,嫂嫂你专门讲见外的话,晚上烧什么啊,一起吃饭。必须得吃,我妈菜什么的都备好着了。这天不吃完了,肯定会坏掉。”

舅妈抓着镰刀过来,冲自己的丈夫笑,“来,你好好耍耍给我也长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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