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箐一出现, 聚集了现场大部分人的目光。
她生得是极好, 长裙勾勒出姣好玲珑的身材,脸上画着淡妆, 面容清秀,从小熏陶出来的自信大方,也是一种独特魅力。
若说陶若茗是纤弱文静, 那么她就是娇憨俏丽。
继女和亲生女俨然是不一样, 这么一看, 陶若茗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陶荣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盯着陶箐看了好几眼,方才确定是陶箐。
头发也染回来了, 妆容也正常。
不丢人就行。
陶老太太传统,为人温和慈善, 性情温柔, 人缘是极好, 她坚持给客人切蛋糕,陶箐便在她身边帮忙。
“爷爷给。”陶箐先把一块递给陶老爷子,脸上堆着笑。
“这段时间干嘛去了?还记得回来?”陶老爷子沉声说着, 还是伸手接了下来。
再怎么着陶家都只有她一个血脉,哪怕再胡闹不争气,那都是要护着。
“爷爷,我考证呀,悄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上次备考的证书, 那可是通过笔试了。”陶箐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说,带着一丝丝得意和窃喜。
“哟。”陶老爷子浑浊的眼看向她,嘴角上扬,“还挺不错。”
甭管这个证含金量如何,考过就是棒!
就像孩子考了一百分,家长总是要若有若无炫耀一样。
“一直在备考,这段时间不是少回来陪您和奶奶了吗?我不仅给奶奶准备了礼物,还给您准备了,对您好吧?”陶箐嘴甜起来是真嘴甜。
她之前有点小任性,想要故意疏远老两口来获得更多关注,总觉得他们也偏心陶若茗,觉得她没出息,可是季洋说得对,这是唯一护着她的人了,不能让人心寒,更不能惹得所有人心生厌恶,到时候她孤立无援。
最直白的,财产都便宜了陶若茗。
她才不!
潇洒的日子是需要金钱维持的,捐给山区都不给!
闻言,陶老爷子哈哈大笑,还有点期待。
切完蛋糕,陶老太太腿脚不利索,不宜久站,又坐回沙发上,还拉着陶箐的手。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项链,但珍珠也是我一颗颗选出来,然后串上去的,拿去给南环寺那边的大师开过光。”
“奶奶带上肯定是佛主保佑,长命百岁!”
陶箐手里拿着一条珍珠项链,淡粉色的均匀珠子,色泽光亮,在灯光下流转光华,她说着就给陶老太太带上。
“你这小丫头。”陶老太太绽开笑颜,任由她给折腾,眼底皆是纵容。
那一幕,刺疼陶若茗的眼。
无论她再怎么尽心尽力的讨好,都不如陶箐嘴上说几句,陶老太太一样,陶老爷子也一样!
“真好看,奶奶一下年轻好几岁。”陶箐笑意盈盈,又把另一个盒子拿过来,看向陶老爷子,“爷爷,这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气去找来的。”
“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陶老爷子可别不指望她会送给自己什么好东西。
多半是什么无厘头的玩意,拿来讨他们欢心。
“你打开看不就知道了?”陶箐将盒子递了过去,买了个关子。
陶老爷子好奇心起,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对青铜爵杯,看起来有些年头。
他扶了扶眼睛,凑近继续看。
杯底圆鼓,下呈三高足,造型古朴,凝聚历史沧桑,杯身格络雕刻精致,质感厚重。
对这方面了解的人会知道,年代怕是很久远了,是好东西。
盯着看了好一会,他又凑近好些,陶箐接过佣人的放大镜,递给他。
陶老爷子一脸痴迷,接过来继续研究,过来一会,合上盒子,轻咳了一声,“还不错。”
嘴上那样说,面上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爷爷喜欢就好。”陶箐笑。
陶老爷子有个癖好,酷爱收藏酒杯,各个朝代都有,越是远古,他就越觉得有味道和故事。
这对酒杯罕见,保存得这么完整更是难得。
“好了,你这丫头送的东西,我可要重视,先拿上去放起来,免得又说我不重视你。”陶老爷子抱着他的盒子,随口说了两句,往楼上走了。
待在下面干嘛?
他得好好去研究。
陶箐也不拆穿他,撒娇道,“爷爷,不许揭我短!奶奶,你看爷爷!”
“奶奶帮你教训他。”陶老太太哄她。
陶箐撅着粉唇,轻哼一声,像个耍点小脾气的骄纵大小姐,但又不过分,只能说有点性子。
被娇着宠着长大,谁没点脾气呢?唯唯诺诺不是更让人觉得上不得台面?
她这幅样子,让陶若茗心底酸楚泛滥,滋味复杂。
嚣张跋扈,蛮不讲理像个小太妹的陶箐会让陶荣暴怒,老两口烦心,可是撒娇胡闹的陶箐不会。
她还记得,七岁那年,她第一次来到陶家,这个骄纵的“陶家千金”得宠万分,举止投足见都带着自信。
“转眼间,箐箐都这么大了,伯母还记得,以前你就这么小,跟在梓铭后面,两个小不点。”钟母笑得慈爱,看着陶箐说。
“伯母还是一如既往漂亮呀,跟记忆中一样。”陶箐看着她说。
“瞧瞧这小嘴,还是这么伶牙俐齿。”钟母被她哄得弯了眉毛,“伯母老了。”
岁月一年又一年,她眼角的细纹掩盖不住年龄。
“伯母和我站在一起,人家才不会说是我妈,都说是我姐。”陶箐奉承着她。
以往她才不屑,可是陶若茗脸色不太好呢。
越是不好她就越开心。
她挺坏的。
钟母唇角含笑,无奈又温柔,“梓铭最近受伤了,不然也过来,你们好好还能联络下感情,小时候那么亲密,长大就突然疏远了。”
陶箐不以为然。
能不疏远吗?
你那个儿子就喜欢娇弱的白莲花,娇滴滴才能引起他的保护欲,两个人排挤她,她能有什么办法?
“梓铭怎么就受伤了?”陶老太太关切。
“一点小伤,出点小车祸,太不小心了。”钟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