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愣了愣，将碎银再度递给摊主：“这是他的面钱。”

你请了我，但没请那老头，所以老头的面钱，我来付。

这下摊主倒是笑了：“小伙子倒是不错，算了，你们的面都不要钱了。”这年头，还有这种正直的人，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摊主笑着摇了摇头。

老头眸中闪过一抹精芒，这小子，倒是有意思。

两人都是饿极了的燕子，没几下就把面吃干净了，尤其是那老头更夸张，还舔了舔碗底，仿佛生怕碗里还有什么残余的面渣一般... ...

“我也该收摊喽。”摊主一笑，将两人的碗收了起来，少年赶紧去帮忙，帮着摊主把摊子收拾到一辆小推车上。

“行了，就此别过吧，我也该回去了。”摊主笑了笑。

谁知少年犹豫了片刻，道：“我能跟着您干活吗您就只管饭就行了，我力气很大的！”他初来咋到，来到京城，举目无亲，而这摊主，显然是个大好人。

摊主一愣，随即打量着少年，仿佛在考虑少年的话。

谁知旁边的老头突然嘿嘿一笑：“小子，想混口饭吃还不简单，要不要考虑跟着老头子干呢”

嗯摊主和少年都转过头，看向这老头。一身邋遢的服饰... ...还有方才吃饭时候的狼吞虎咽，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管饱自己的人，更别说去管饱别人吃饭了，这老头是在跟他们开玩笑的嘛

迎着二人怀疑的眼神，老头全然不在乎，哈哈一笑：“小子，想不想跟着老头子干，一句话的事！”

少年皱了皱眉，刚要拒绝，可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冲动，自己要跟着这老头！

“跟着老头，绝对亏待不了你。”老头子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仿佛在吹牛皮一般。

“行！”少年的回答，让老头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摊主则是皱了皱眉：“小伙子若是吃不着饭，倒也可以再回来，老头我一直在这里摆摊的，记住了”

“嗯，谢谢您！”少年知晓这是摊主给自己的后路，忙躬身谢过摊主。

摊主这才点了点头，推着车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嘿，小子，跟我来。”老头朝还愣在原地的少年笑了笑。

“嗯。”少年点点头，有些狐疑的跟了上去。

“你小子，还别不乐意，要跟在老头子我后面混口饭吃的，可不少！”老头傲然一笑，少年的眼神更怀疑了，刚刚那个跟着自己一路要自己请吃饭的人，到底是谁

“嘿... ...”老头也知道少年的怀疑，笑了笑，不再言语。

两人一路走着，默默无语，倒是老头时不时回头瞧着少年，最终忍不住开口了：“你小子，就这么淡定不好奇老头子我是什么人吗”

“不好奇。”少年摇头：“既然你说能让我吃上饭，我就跟你走了，如果你说谎，我就离开便是。”

老头嘴角似乎狂抽了一会儿，轻哼一声：“行了，小子，老头子既然给你承诺了，就不会食言，这宫... ...这昭云内，想得到老头子承诺的人，都能拍到漠城去了，你还爱答不理的... ...”

少年笑了笑，没说话。

老头又道：“在想刚刚的姑娘”

这下，少年才算有所波动，愣了愣神，才摇了摇头，只是力度显然不够坚决... ...

“少年人啊，我理解，理解你。”老头嘿嘿一笑：“不过刚刚那小姑娘的身份可不一般，你想去啃一口，可不容易。”

什么啃不啃的... ...这老头说的这般露骨的... ...少年似是有些窘迫：“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啃不啃的。”

“哈哈，小子不好意思了。”老头子哈哈一笑：“你要知道，这世间，唯有自己站到高处，手里握着权利，才能高人一头，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懂不懂，嗯”

老头这句话说得极为严肃。

少年微微一愣，旋即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就比方说，宫里那混账皇帝。”老头提及皇帝，并没有常人的敬畏，反倒是冷冷一笑：“你看他，站在昭云最高处，即便是平日里干的都是混账的事儿，可有人敢给他难堪”老头冷笑：“你看他把昭云折腾的乌烟瘴气的，结果呢还不是前线的百姓和将士顶在鞑靼人前面，给他防风防雨呢”

少年站在原地，似乎从未听过这般言论，一时间发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