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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哥哥(1 / 2)

刚出宫门口,林月暖就费力地把他推开,一场戏演完,立时生分得紧。

韩知镜在她身后徐徐摇头,现在被他惯得越发张狂了?

林月暖刚上马车就发出一阵惊呼,韩知镜脸色一变赶紧撩起帘子钻了进去。

长情深穿着深色道服,一头银发更为耀眼,他温言和语地说道:“小三,你这张脸有点臭。”

韩知镜一把捞过林月暖揽在怀里,又凑上前盯着师父那张多了几道褶子的俊脸,忍不住嫌弃道:“刚才在御花园中相见,师父假装不认识徒儿。”语气间分外委屈可怜,就差再动情地掉几滴眼泪。

长情无奈地摇摇头,瞥了眼林月暖说道:“有要紧事。”

“说吧。”韩知镜全不在意,显然不打算让林月暖回避。

林月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本以为会被毫无征兆地敲晕,没想到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当回听众。

“你母亲之事,仍旧疑团重重。”长情面露难色,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破云,放慢速度。”韩知镜朝外说了句,回去的路不远,怕是不够说一个故事。

长情略微停顿之后继续道:“二十多年前,东篱与北燕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朝堂上主战派居多,但亦有少数主和派,甚至提出九公主远嫁北燕和亲之策。后来还是韩将军带兵出征,打了一场胜仗,可惜,韩家三兄弟只回来一个韩平远。先皇为了抚恤忠烈,九公主这才下嫁韩家,封为平梁侯。随后,北燕公主冷潭晴嫁入东篱,是为当今太后。”

这段故事,其实大家都有耳闻,只是他们这些后辈并未亲眼所见,所以并不知晓几分真假。

“十五年前,北燕皇帝冷潭明亲临东篱,竟然当众求娶九公主为妻,先皇未允,九公主更是誓死不从。不过自那之后,九公主与平梁侯关系日渐疏远,搬出侯府独居,直到十年前去世。”

韩知镜眼神晦暗,深不见底,每每提及母亲,他总是难掩悲伤情绪。

他以韩卿卿的生死威胁韩平远,才得到些许信息。

林月暖察觉他的怒意,紧紧抓住他的手让他冷静下来。

他阴恻恻地笑道:“其实,他们不睦已久。韩平远说,当年他一时糊涂怀疑我并非他的儿子,母亲才与他断了情意。我倒是觉得,他说得不无可能。”

毕竟,无论外貌还是性格,他和韩平远并无相似之处。

长情叹息道:“当年,确实谣言四起。九公主是先皇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又是天人之姿。除了北燕皇帝之外,还有左相大人林盛轩,他曾经是清河王的伴读,说起来他与九公主可谓是青梅竹马。”

这件事韩知镜早已知晓,林月暖也并未有多少惊讶,毕竟她也偷听过。

但是,眼下的情况是,韩知镜变成了敬之哥哥,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若韩知镜不是侯爷的儿子,那……

韩知镜唇角上扬,捏着林月暖小巧的下巴说道:“以后,喊哥哥。”

林月暖的小心脏一抽,欲哭无泪。

“九公主去世之前,曾有三伙身份不明之人同时造访漓州岛,后来,便传出九公主回侯府病故的消息。”长情抬眼看了看他们说道,“这三拨人,一方来自北燕,一方来自林家,还有一方来自宫里。”

韩知镜这才从林月暖身上抬了抬眼,说了半天终于有些眉目,到底是和宫里扯上了干系。

“法师快些回去吧,破云都围着极乐堂转两圈了,太招眼。记得,别把表哥那么快弄死了。”他说得一本正经。

“你是转了性子要做好人?”长情颇捋着一把白胡须,意味深长地问着。

“我像吗?当时救他也非我所愿,无奈之举。”韩知镜只是觉得高位易主频繁于极乐堂并无益处。

“你是有了活命的念头。”他不着痕迹地看向他怀里的人。

“废话真多!再说一遍,暂时别弄死他。”韩知镜很少与人说第二遍。

“堂主说笑了,眼下正是盛世太平,他既在尘世中尽得所愿,当然要追求更高境界,贫道是来引他修仙,得道长生的贵人,怎会害他?”长情一脸高深莫测,说罢便翻出马车,消失在人群中。

林月暖缓了半天神才觉心惊胆颤,他们说得该不会是皇上吧?

破云在极乐堂绕完第三圈后,才得了韩知镜的令,回府。

两人刚从前门进去,韩知镜就拉着她从后门出去。

“三爷,我们……”林月暖觉得心力交瘁,想要好好休息下,去了一趟皇宫,听了那么多不该听的话,她一下车就觉得小腿发软。

“叫哥哥,走,去你家。”韩知镜打断她的话,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后门走。

“三爷……”

“叫哥哥。”

哼!你是谁家哥哥?我家只有姐姐。

他们换一辆低调朴素的马车,悄悄地去了林家,亦是从后门进去。

林盛轩见着林月暖这副鬼样子,瞧见韩知镜那副不着调的神情,十分恼火,忍不住要有失风度地大骂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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