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胡乱的吃了饭,康盛突然心生一计,压低声音道:“游击,你能否说动元处长投降?管将军极信任她,如若她能带着人装作逃离,即可杀追兵一个措手不及。待我们进了黔安,便是管将军亲来,也无计可施了。”
潘志文摇头:“她最亲近将军,断不会投降。”
杨欣道:“那你抓她作甚?”
潘志文道:“我们手中有她,追兵便畏手畏脚,施展不开。”
杨欣道:“两军交战,只怕她一个人无法撼动战局。”
潘志文道:“设身处地,你若是王洪或者李恩会,敢真的不顾元宵死活,不顾自己将来的升迁前程么?”
康盛道:“将军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王畴或有顾及,但追来的若是高山营的李恩会,他不认得元处长,又是蛮荒之地而来,恐怕元处长死在他眼前,他都能无动于衷。依我看,还是策反为要。”
潘志文道:“元宵一根筋,你同她说不清道理的。”
康盛道:“元处长满心都是你,你何不许她一个将来?”
杨欣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康盛道:“哄过她这一关再说。”
潘志文想也不想的拒绝了:“要把情爱看的比主将还重,也就不是元宵那根直肠子了。康把总且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议吧。”
杨欣脸色微缓,康盛又道:“游击,我心里不安,请许我去会会元处长。”
潘志文没什么兴致的道:“你不死心就去劝劝吧,横竖只费些口水的事。”
康盛补了一句:“我是个粗人,游击可别心疼。”
潘志文迟疑了许久,才道:“别真弄伤了她。”
杨欣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康盛起身告退,往暂时关押元宵的地方而去。行军途中,自是没有牢房。元宵被反缚着双手,绑在一个柱子上。嘴里依旧是满满的泥土,半日下来无水无粮,整个人都蔫了。康盛命人帮她把泥土掏出来,灌下半碗水,趁着她没叫嚷之际,火速的拿布条重新塞进了她嘴里。
元宵气结,怒瞪康盛。
康盛用手指捏住元宵的脸,轻声道:“真的不怕死么?”
元宵懒的看人,闭上眼靠着绑她的木头闭目养神。康盛挨着她坐下,咬住她的耳垂戏弄了半日,才低哑着嗓子道:“元处长,你若投降,我现就把你送回中军营帐。你若不肯……”军装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至最后一颗,康盛笑道,“战兵营被你压制的那般狠,你想想他们会有多恨你?”
外套被解开,元宵面上毫无波动。康盛啧啧称奇:“到此时,我才觉得你这位稽查处长,名副其实。”话音未落,手掌如同闪电一般,扼住了元宵的咽喉!
元宵登时失去了呼吸,本能的拼命挣扎。然她手脚皆被绑住,无处反抗。火把下的脸色渐渐胀的通红,在她以为自己要断气的当口,康盛又突然放开。
元宵立刻大口的呼吸着,哪知没吸两口,脖子再一次落入魔掌!康盛放给她呼吸的间歇越来越短,她不知道哪一次是尽头。死亡的恐惧充斥着脑海,嘴里的布团早被扯出,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康盛慢条斯理的打出个绳套套住了元宵的脖子,而后拆开了她手脚的束缚。尽管被折磨的够呛,长期训练的身体却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单手抓住脖子上的绳索,屈膝直朝康盛的要害冲击!
康盛亦非善茬,猛的一扯绳套,利用身高差,元宵就被他半吊在了空中!体重迫使得绳套越来越紧,康盛一脚把元宵踹倒在地,将绳子一端系在了木桩上,才来解救元宵的脖子。
几次窒息,把元宵仅剩的体力耗尽。她无力的趴在地上,咽喉的勒伤让她每一次呼吸就如砂砾刮过,难受的险些掉下眼泪。
康盛粗糙的手捏着元宵的耳朵作耍:“真把你扔去战兵堆里,可比方才我掐你痛的多。我们袍泽一场,别逼我下狠手。”
刚从死亡的梦靥里逃出,元宵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她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喃喃的道:“师父会来救我的。”
康盛笑道:“你师父在千里之外,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营中突然一声巨响!辎重处登时火光冲天!大地似乎还在为方才的爆炸震颤,潘志文站在营帐前,脸色煞白!
是追兵……赶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