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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2 / 2)

张和才张了张口,欲解释,却忽感受到一切千头万绪,无从解释,也无力解释。

静了一静,他终而骂了声娘,只摆手道:“问甚么,赶紧滚去给你爹打水。还有,这事儿不准再和人言语,当甚么也没有,知道了”

“知道了。”

张林不敢多言,只称诺而出。

张和才弯腰拖了桌边条凳来坐下,撑着头看着青砖地,半晌长吸了口气,又长吐出去。

“佛祖保佑这劫过去了吧……。”

待张林打了水来,张和才脱了脏衣洗净身上。

他先找了件张林的衣裳凑合套上,二人挽袖子再打水,干了一夜,终于把长廊和院子拾掇干净了。

张和才实在不想,也不敢再跟李敛有什么牵扯,第二日天一光,他先叫张林去后厨偷了只死鸡,又寻了值守的人来,假作解释夏棠的蛇逃了,杀了鸡又入屋要袭人,大院子听了报给陈甘,陈甘很快率人捉了蛇,还给了夏棠。

这一回夏棠知晓张和才因她的蛇伤着了,只命人收了蛇,并没来看他,连话也没有递。

无论有她没她,张和才都伤得不轻。

王爷夏柳耽给了他半日假,他命了张林出府请大夫,又找家医馆抓了些药,外敷内服的折腾了半个月,这才终于算勉强将养好。

张和才先前受了腰伤,屁股也摔了,后来胳膊前胸又挨了镖,镖眼儿还没痊愈,这回颈子上又是一刀,自打认识了李敛,他身上这股倒霉劲儿就没断过,直到人家以为他死了才消停。

伤一养好,张和才就雇了辆车,去礼佛。

城北郊外有个破庙,寺庙小,香火也不大,张和才每回上香都去那。

乌江府的春寒早消,熏阳刹那转入浅夏,距着李敛杀他的日子已过了半月还多,可张和才出门还是忐忑。

他害怕遇着不该遇的人,礼佛也是偷摸着去,上了几柱香说几句话,出了点银子,很快又着急忙慌地回来,原需要一个半时辰的路硬走了一个时辰就到。

张和才去那庙里从不带张林,故张林只在王府等他。

待他回来,张林替他牵了车,随口道:“爹,这回回得这么早啊”

张和才从车上下来,蹙眉不耐道:“早还不好怎么着,见着你爹不乐意”

张林忙堆笑道:“哪儿啊,看您这话。”

付了车钱,张和才顺角门进了王府,边行边道:“我出去这半日有事儿么”

张林道:“没甚么事儿。”

张和才眼一瞪,胳膊高抬,作势就要抽他。

“哪回你不说没事儿哪回真没事儿啊你这俩眼儿是叫屎糊起来的吧”

张林连忙抬臂一挡,道:“真没事儿爹,府里安平得很,连小世女都叫王妃送去学堂了。”

张和才一愣,道:“她肯去了”

张林挠挠头,道:“听着是进学堂门儿了,到底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二人行至张和才的独院,推开屋门进去,张林烧水给他翻了杯茶,张和才接下喝了。

饮过茶,张和才道:“实际依我看,还是请先生来家里教踏实。”

接着又蹙眉道:“今年从开春城里人就多,我今儿出门儿,外头人海了去了,乌乌泱泱的,学堂又不近,路上这一来一回,哎……。”

张林顺他话头接道:“没事儿爹,且说这又不归着咱操心,何况谁还能弄了小世女啊,爹你宽心罢。”

接着又撇嘴低声道:“话又回来,还来府里教咱是敢请,谁敢来啊。”

张和才砰一搁茶杯,嗤道:“那是他们怂!小世女不就,有点淘,是不是孩子么,谁不淘哼,这读书的先生哪都好,就是这胆儿,一个个也就鸡卵子那么大。”

张林只听他牢骚,低头并不言语。

张和才又自倾了一杯茶,饮净后思索了片刻,起身朝外走。

他边走边道:“不成,还是得去前头转一圈儿去。”

张林拖着步子跟在他身后,二人一前一后刚出了院落,远处就小步奔来一个内侍。

及到张和才面前,那内侍躬身一礼,道:“张总管,王爷唤您。”

“看着了吧还没事儿”张和才先扭头白了一眼张林,接着道:“王爷在哪呢”

内侍道:“王爷在书房。”

张和才愣了一愣,道:“书房”

内侍道:“是。”

张和才道:“王爷唤我甚么事儿”

内侍道:“奴婢不知,王爷只请总管您早去。”

话落敛袍一礼,走了。

张和才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撩起袍,抬步朝书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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