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微抬着下巴, 刻意避开秦苒的视线, 一副“你只管告诉别人, 但休想我会承认”的模样, 莫名让秦苒觉得有点可爱。

“你刚刚握了我的手, 就不怕其他人看到么?”

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消失，整个人的状态正在快速恢复，秦苒的心情变得很好, 笑得眉眼弯弯，忍不住就想逗逗苏晗。

“你握我的手，差不多有一分钟左右, 当时很多人朝这边看，你打算怎么解释?”

“不握手，才容易被发现。”苏晗瞥了秦苒一眼, 像是认真解释。

生命系异能可以不接触伤员，隔着一段距离凌空施展，秦苒本身没受什么外伤, 苏晗的异能用到她身上, 透支的精神力就恢复了，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通过手掌之间的接触，隐蔽地帮秦苒缓解症状，还不能一下子好得太快，让人轻易看出端倪, 确实是比较安全的选择。

秦苒紧接着追问：“如果有人问起来呢?”

苏晗沉默了片刻，终于正眼看向秦苒, 微拧着眉陷入沉思，忽然福至心灵般笑开了。

“那我就告诉他们，我在追求你。”

“什么?!”

秦苒面上的笑容一僵，整个人像是被雷给劈了，外焦里嫩，“……你的口味真重。”

倘若她记得不错，这具身体刚满十六岁，妥妥就是一棵尚未发育完全的豆芽菜，这个年纪放在大灾难之前，大约正好初中毕业。

苏晗却以为很不错，尤其是近距离欣赏到秦苒茫然呆滞的表情，愉悦的感觉更添三分。

“没关系，我肯定会等你长大再下手。”

苏晗有种很强烈的预感，秦苒今天第一次透支精神力，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日后他们打交道的时候多了，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让他以治疗之外的名义，名正言顺地跟秦苒肢体接触。

秦苒：“……”

这是要玩真的么?看苏晗的样子也不像啊。

秦苒自问不是万人迷，感情方面也不迟钝，这苏晗虽然对她不错，但她敢拿之前全灭的那六头五阶丧尸发誓，至少到目前为止，苏晗对她还没有特别的想法。

“你――”

秦苒正要开口，却被苏晗笑着打断。

“生命系异能，好用么?”

“……好用。”

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感受着逐渐趋向完全恢复的精神力，秦苒没好意思昧着良心。

苏晗笑得春暖花开，语声变得无比轻柔：“下一次，还想用么?”

不想……才怪!

精神力药剂要炼制成功，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哪怕是在材料充足的永恒世界，精神力药剂严苛的炼制要求，低到令人发指的成功率，都能让药剂师们望而生畏，更别说是如今这个现实世界，能不能找全炼制精神力药剂的材料，都是个无法预料的未知数。

而精神力透支这个问题，又时刻困扰着无数的魔法师。

最重要的是，秦苒亲身体验了苏晗的异能，将生命系异能和精神力药剂默默做了个比较，意外地发现生命系异能给人的感觉更为温和，恢复效果也要更胜一筹。

“想!”

秦苒肃着脸，完全不想掩饰心中的真实想法。

苏晗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我的手，给你握。”

这一句说完，苏晗不给秦苒反应的机会，迈开脚步往林哲、沈飞宇两人走去。忙活了这么久，苏晗觉得有点渴了，准备拿瓶水喝上两口。

秦苒动了动唇，到底没有出声叫住苏晗。随时可以恢复精神力的诱惑，对她而言实在太大了，相信换了任何一个法师，都不会有人舍得拒绝。

这样香甜的糖衣炮弹，秦苒表示再给她多来几个，些许口头上的便宜算什么，总有一天她会占回来，哪里有看得见的好处实在。

呵!

牧师这种生物，不管换了哪个世界，果然还是原来那个德性，一样让人又爱又恨。

秦苒从背包里翻出一块肉干，塞到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将硬实的肉块嚼得咔擦咔擦响，像是将苏晗当成眼前这块肉干，发泄着心里头的那点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