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江月清醒过来时, 已然是第二日, 她迷糊睁眼,趴了片刻,却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醒了”
亏江月转头看去, 姐姐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碗羹汤。
亏江年已然换了身衣裳, 头饰也不似昨日那般沉重,是平日里的样子, 她缓缓拿起碗,坐在床边,空出手探了探亏江月的额头, 柔声道:“昨夜吵着说头疼。”她将碗递过去:“头还疼么”
亏江月摇头, 从亏江年手里接过碗,心不在焉地尝了一口。
亏江年:“手上也伤了, 全身脏兮兮的, 酒量浅还喝那么多酒, 昨夜去了何处”
亏江月低头, 看着手指已然被包好, 小声道:“在后山玩了一会儿。”
昨夜的事,她记着一半,另一半忘了, 恍惚觉着自己是打搅了姐姐的洞房, 可恍惚又觉着, 她只是做了个梦。
索性她试探地道了声:“姐, 抱歉。”
亏江年微微叹气,伸手整理了一番她你头发:“怎么从未同我说你何时对枳於,对她……”
亏江月抿嘴,果然昨夜不是梦,她重重地咬下嘴里的食物,心中后悔万千,愧疚万千。
“昨夜喝多了而已。”亏江月抬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拿起碗将余下的汤速速喝下:“别多想,我没喜欢枳於,我怎么会喜欢她。”
这话自然是瞒不过亏江年的,但她却不说其他,二人就这么呆呆坐着,各怀心事,谁也不看谁。
从前亏江年同枳於说话或是亲近一些,从来不忌讳亏江月在场,此事之后,亏江年总避着亏江月,偶尔的,亏江月从外头回来,见亏江年同枳於牵手赏花,气氛融洽,可一见着她,亏江年便立刻将手放开。
枳於抱着亏江年喂她吃果子,一见着亏江月,亏江年立马从枳於怀里站起来。
多次之后,亏江月终于受不了,明明这二人明媒正娶,可这处着却像是偷情,甚至在她面前,亏江年连话都不愿同枳於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亏江月已然能感受到枳於对她的不满,但她不说,亏江月也只能装傻当不知道。
只是她怎么能让姐姐受这样的苦,可她又不想独自一人回即翼山。
于是寻了个暖意十足的下午,她远远看着姐姐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枳於的怀里,她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冲了进去,大喊了一声:“姐!”
亏江年听闻立马坐直,枳於放在她脑袋上的手一空,也缓缓坐了起来。
亏江年不动声色地远离枳於一些,疑惑道:“怎么了”
亏江月过去,一口喝掉桌上亏江年的茶,乐道:“你可认识山脚住最外边山洞的那个小狼妖”
亏江年还未回答,枳於应了句:“可是全术”
亏江月扬眉:“原来他叫全术。”
亏江年问:“怎么了”
亏江月一副小女子的样子靠着,一脸害羞道:“我觉着他不错,这几日我在外练舞,他老偷看我,今早被我打了一顿,也不还手,傻傻的直夸我。”
亏江年稍愣,回头同枳於对视一眼。
亏江年:“你这是”
亏江月撑着脑袋笑:“我觉着他不错,要不。”亏江月看着枳於:“你帮我问问,他对我是何意”
枳於听着看了亏江年一眼,缓缓道:“全术这人确实不错,若是江月喜欢。”
亏江月直接打断:“我喜欢。”
亏江年低声笑了出来,抬头戳了一下亏江月的脑袋:“矜持些。”
枳於跟着也笑了,她一把牵住亏江年的手,见亏江年不躲她,心里更是开心,轻松道:“既然江月喜欢,我可以先帮你探探。”
亏江月:“好啊。”
枳於又问:“你方才说,你把人打了一顿”
亏江月哼了一声:“谁叫他躲在石头后偷看我。”
枳於失笑:“好,我找个机会帮你问问。”
亏江月偏头对枳於笑:“谢谢姐夫,这事不急。”
亏江年又戳亏江月的脑袋:“什么姐夫。”
亏江月:“那叫姐夫人”
亏江年被逗得乐了,枳於见状,一把搂过亏江年的肩,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对亏江月道:“喊我枳於便好。”
亏江年顺着又问了几句全术的事,问着便将话题扯到了她的舞上。
“你何时又开始跳舞了”亏江年疑惑:“脚好了”
亏江月将脚翘在了亏江年的腿上:“早好了,不然我也不敢跳啊。”
亏江年将信将疑地捏住亏江月的脚踝,亏江月藏在身后的手一个握拳,咬住舌头,见亏江年转头看她,她立马露出个轻松的笑:“我说吧,早好了。”
亏江年往下一点,又使劲捏了一下。
“哎呀。”亏江月吃痛叫出声,立马将脚收了回来:“你太用力了。”
亏江年失笑,给亏江月一个抱歉的笑:“真的好了”
亏江月点头:“真的,不骗你。”
她抬头,对上枳於一个担忧的眼神,她往后退一些,在亏江年看不见的地方对枳於摇头嘘声。
亏江月勾住亏江年的胳膊,调皮道:“姐,你何时再跳个挑灯舞给我看”</p>
亏江年摇头:“我跳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