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24日
小女主人要去哪里
猫咪花花焦急地想。做为家中最悠闲自在的一员, 它早早发现最心爱的小女主人又要离家远行了:地板摊开着彩条行李箱,几本小女主人经常翻看的书籍被码在里面, 从衣柜拎出来的花衣裳叠得整整齐齐,小女主人每天涂抹的瓶瓶罐罐也摆在旁边。
不,不不, 求求你别走,小男主人会欺负我的,就像小女主人曾经短暂离开一样--她“结婚”了,跟着别人走了,玉渊潭公园里不少流浪母猫都是这样跟着公猫前往新的地盘,再也没有回来。
那段日子对于花花来说简直是折磨。小女主人的卧室被小男主人占据了, 后者对花花可算不上好:他经常揪花花耳朵胡子或者踩它尾巴, 洗完脚在它身上蹭干, 不但从不给它开小灶还嫌它总掉毛, 有一回还恶狠狠揍它一顿--不就因为它把臭烘烘的大便蹭在他床单上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 花花委屈的想。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大半年之后小女主人回来了, 听说“离了婚”。离得好离得妙离的呱呱叫, 花花欢呼雀跃地对着月亮嚎叫, 那是它最快活的日子。卧室重新属于小女主人之后,幸福生活回到正轨:亲亲抱抱举高高、每天两顿小鱼干和妙鲜包, 夜晚睡在枕边或者温暖被窝;就连去趟青岛,小女主人都会特意带鱿鱼丝和鱼片回来,花花仿佛到了天堂。
频繁出现在主人们口中的济南是什么地方听起来是小女主人要落脚的地方。噩梦般的一天终于逃不过, 清晨和两位老主人伤感告别之后,小女主人拎着箱子走出卧室;花花嗷嗷叫着跟在后头:带我走吧,我能帮你打架看家捉老鼠吃小鱼,别的猫统统打不过我。
还没到门口,花花就中了小男主人的毒手--后者揪着尾巴把它拽回来,还拍它脑壳一巴掌:“傻了吧唧的嘛去瞧你这一坨肉,出门就被别人炖成龙虎斗。”
龙虎斗那是什么东西顾不得多想的花花惨叫得连邻居都出来看究竟,已经走到电梯的小女主人只好溜达回来。她搂起花花使劲儿亲两口,许诺道:“半年我就回来,十月份,知道吗”
我可能活不到那时候了!花花绝望地想,咬着小女主人袖子不松嘴,场面十分悲壮。
直到到达北京南站,周青羽还在为猫咪的举动感动不已:“你别老欺负人家,听见没有”可惜自家哥哥心思完全在其他方面:“车上别睡着了,别让人把钱包偷了,手机也揣好了;到了济南打电话,到了住的地儿接着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周青羽不耐烦地打断他的鹦鹉学舌,好不容易劝老爸老妈留在家里,这家伙又来啰嗦不休。“都跟人家那边约好了,晚上等我信儿。”
周雁程用下巴指指她背后装着笔记本的双肩背:“电脑收好了,好几千块钱呢。”
那还用说玩《魔兽世界》的吃饭家伙周青羽担忧地说,“也不知道那边网快不快。”
“晚上看看再说,不行单独拉条线。”和花花相比,自家哥哥没什么离别之情更谈不上伤感,继续背诵父母细细叮嘱:“睡觉别忘了锁门,大门顶把椅子;找好了最近的派出所跟哪儿呢,有事找警察;外头别跟人较劲,人家地头蛇,真出点什么事儿够你喝一壶....”
啰嗦的家伙。尽管心里腹诽,通过检票口的周青羽回头望着自家哥哥依然红了眼眶--大半年看不见他呢,用力朝对方招手。几个小时后,双脚踏上济南车站的她深深呼吸几口,丝毫感觉不到湿润清凉的海风,忍不住嘲笑自己:这里距离青岛还很远呢。
五矿济南分部坐落济南市历下区,距离高铁站不算远。向财务部杜经理报道之后,周青羽见到总部派驻此地的财务专员任晓露。这是一位三十不到的上财硕士,热情而不失精明强干,看起来不难相处。
只用一上午功夫,周青羽就对自己即将接手的工作大概有了个谱。任晓露是两年前项目开始便被派驻过来的,把账目合同、报表凭证打理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无论是谁接手都相当方便。她只是调走又不是离职,自然希望继续给领导留下好评语,和项目相关的各方面资料交接得非常详细,清单就列了足足几张纸。
忙忙碌碌整整一天,傍晚工作餐的时候话题才偏离公事。听起来任晓露在集团的远亲升职,她也得以沾光调走;她是南方人,刚刚适应北方水土又要远离,自己也哭笑不得。周青羽也聊了两句,自己算是主动申请外派的,被任晓露赞赏不已:五矿总部人才济济,刚入职的新人别说升职,年末评级能得到高分都不容易,外派归京总能立于不败之地。</p>
尽管不是为了升职加薪才申请来此,周青羽依然开心不少,几个小时之后见到宿舍更是大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