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么近干什么
陶祈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想吃什么”
严戈几乎是紧贴着他的侧脸, 手臂展开扶住冰箱门,把陶祈整个圈在自己怀里,然后往冰箱里看。
两人前胸贴着后背,陶祈一阵燥热,喉结上下滚动,十分窘迫。
然而身后严戈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状态, 低声沉吟:“嗯……”
醇厚低沉的声音直直钻进耳膜,陶祈腿一抖, 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气, 假装平静:“晚上吃多了不好, 蔬菜沙拉吧。”
降火,清心。
严戈:“……”蔬菜沙拉
严戈眼看着陶祈从冰箱里拿出了生菜、黄瓜、莴苣等等一堆绿色蔬菜, 整个料理台上一片惨绿, 看上去就是大型绿叶菜抛尸现场。
……这和他自己做蔬菜沙拉并没有什么区别。
陶祈红着耳朵清洗碗碟, 眼睛都不往严戈身上看, 动作迅速地做好了一大份蔬菜沙拉。
全绿。
严戈心情有点复杂。本来说吃宵夜,就是想营造点情侣之间一个人为另一个人准备宵夜的温馨氛围,他还可以给陶祈打打下手, 然后两个人边吃东西边聊聊天之类的。结果现在……
一盘子绿油油的菜叶, 看上去反倒像是分手时候的绿云罩顶……
严戈顿时没什么胃口, 看着陶祈低头猛吃。他视线越是集中在小孩儿身上,小孩儿就越不敢抬头。见陶祈这幅样子,他心里才高兴了一点。
两人吃过宵夜, 上楼洗漱,休息。
-
周一早晨
严戈醒来之后惯例伸手去摸陶祈的眼睫毛。现在他的想法跟之前完全不同,已经把身边躺着的人看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括弧,未来式——也就不局限于眼睫毛这一块了。
严戈顺着陶祈的眼睫毛划过鼻梁,人中,唇珠,在嘴唇上摩挲了许久。
陶祈睡梦中似乎有所察觉,微微偏了一下头,躲开了,眉头皱起来,很是不满意的样子。
严戈低低笑了,凑近去看。一只手扶住陶祈的后脑勺,大拇指在耳根处揉碾,直到有些泛红了才挪开。
清晨阳光下,陶祈的耳垂粉红,看上去竟然有种半透明一般的晶莹感。严戈喉咙干燥,忍不住探过去,嘴唇抿住小孩儿的耳垂,轻轻往外拉了一下。
这还不够,严戈眼眸沉沉地看了一小会儿陶祈的睡颜,又凑上去吮吻小孩儿的耳廓,甚至用牙齿稍稍咬了一口。直到陶祈眉头皱着,看上去即将醒过来,才停下起床了。
冲咖啡的时候,严戈仿佛完成了一整天的目标似的,神清气爽。
陶祈就没他那么好的心情了。走下楼的时候整个人恹恹地,看起来既没精神还有些委屈样。
昨晚他因为严戈无意识地撩拨荷尔蒙上涌,燥热得睡不着觉,又因为罪魁祸首就在旁边,一点动作都不敢有,直愣愣地躺了好久才睡过去。今天一早,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耳朵上温软湿润,过了一会儿就火辣辣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起床之后一照镜子,左边耳垂泛红,看起来是被虫子咬了。
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药膏。
陶祈做早饭的时候问了严戈一句:“家里有什么驱蚊虫的药吗”
严戈道:“应该有,怎么”
陶祈摸了摸耳垂:“昨天好像被虫子咬了……但是不疼不痒的。还是擦点药。”
严戈看了他的耳垂一眼,不动声色道:“我去给你找。”
两人吃完早饭,严戈去拿了药来给陶祈擦。陶祈自己看不到,全部交给他。
严戈拧开管口,挤了点白色的药膏出来,往他耳朵上抹。薄薄地涂上一层。他心里知道这跟蚊虫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手上动作就十分缓慢。
严戈手指捏着陶祈的耳朵,轻轻按揉了一会儿,就在他早晨吻过的那块地方,心里有些躁动。他看着陶祈毫不知情的信赖眼神,沉沉吐了口气。
“好了。”
-
周三,下班后两人去服装工作室取做好的衣服。老师傅选了稍显活泼年轻些的浅灰色,与严戈的那套是同一种料子。
陶祈当场试了一下,西装的款式跟严戈极其相似,两人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小情侣,配的很。
只不过陶祈的身材有些少年的纤细感,所以西装的腰部显得有些宽,空荡荡的,还需要收紧一点。
老板重新测量了数据,让他们周五来拿。
严戈看着镜子里的陶祈。小孩儿长相清秀,平常穿的都是些休闲风的衣服,应该很少穿这样的正装,所以不时拉一拉衬衫领子,显得有些不自在。但是这份拘束配上做工裁剪都十分精致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就像个不知怎么到了陌生场合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少爷。有些稚气,但很吸引人。
他看了一会儿,十分满意。
陶祈在镜子前站着,说不出好看还是不好看。他没穿过西装,总觉得自己是小孩子穿上了大人的衣服,有些奇怪,忍不住去看严戈,想听听他的意见。
“怎、怎么样”陶祈有些紧张。一方面因为不清楚自己的形象如何,一方面隐隐有些期待严戈对他的评价。
严戈原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现在站起身,走到小孩儿身后,两只手分别搭在陶祈肩膀上,两个人紧贴在一起。</p>
从镜子里看,几乎是深情相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