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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六十六章(2 / 2)

他还欲要上前去多踹他几脚,但还是生生忍了下来,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头脑不清醒的,一直以来都只有李陆你一人。你母后若是觊觎过后位与皇位,朕只会双手奉上,压根儿就不需要她亲自谋划动手。也就你这个脑子里装满草的,随随便便就被人耍得团团转。”

又冷哼了一声:“也就你母后是个心软善良的,重生后总惦记着要对你好,不然光凭着你前世没护好她,朕直接就将该你这个蠢钝的逆子掐死了。”

听完他一席话,李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人身旁的酸枝木六扇曲屏风,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回他觉醒时,屏心的丝帛上每一扇都彩绘了各式山水花鸟、飞禽走兽。

如今屏风还是那个酸枝木屏风,但屏心却换成了一幅幅赵仙仙与几个孩子平日里玩耍的画像,有在御花园里欣喜扑蝶的、有在露华宫的庭院里轻松荡秋千的、有围坐在一起争先恐后吃热气腾腾的火锅的

而最右边第一幅,则是赵仙仙挺着大肚子,身旁的陈嫃抱着年幼的李陆,在岐州离宫的莲池堤边喂鱼,三人尽欢的情景。

这些都是他没有的记忆,而是属于这一世这个备受宠爱、乖巧伶俐的李陆的,不是他的。

前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今生,似乎也与他无关。

他冷不丁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那对随了赵仙仙的杏核大眼,蓦地留下两行清泪。

“陆儿”赵仙仙挣开了皇帝搭在她肩上的手,走上前去半蹲下来抱着他,满眼水光,苦笑道:“前世都是母后不好,那时母后自己心性未定就生下了你,也一直不知道要怎么与你相处”

皇帝却见不得她这般低声下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但还是上前去轻柔地搀扶起她们母子,飞快地用眼风扫了一眼他,冷冷地质问:“前世沈岚那毒妇究竟是如何与你说的,这些荒谬的话你竟也言听计从。”

李陆站起身后眼前漆黑一片,还有些站不稳,整个人都晃了几下。

站定后他回想起前世他中毒后的场面,那天他处理完政务在昭明宫里用午膳,闭目休憩片刻之后,感到胸部胀闷、呼吸不畅,全身抽搐。

他还没来得及传太医,那个一直替自己母妃管理后宫诸事的尚宫魏氏突然闯了进来。

她披头散发、伤横累累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说是赵太后前些天让她命人在御膳房呈给他的膳食里下毒,她自然是不愿意,于是就被软禁起来行刑了,如今好不容易逃脱了出来,第一时间就过来禀告。

新帝李陆那时已经虚弱得喘不上气来了,她又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话,告诉他这些年来赵仙仙为了争宠做过的阴私事,于是也耽误了请太医的时间。

因为魏尚宫数十年来都是赵仙仙的左膀右臂,一向为她效忠劳碌,所以那时她浑身狼狈不堪地在他临死前说的一番话,更是让他深信不疑了。

没过多久,他就直接毒发身亡了,死时双眼大大地睁着,眸底满是对自己生母的怨恨。

他抿了抿唇,又想到方才自己父皇说的话,母妃若是真如外祖母徐氏、以及魏尚宫所说的那般恶毒残忍,重活一世大可以选择更加聪明直接的手段,或者早些将自己这个叛逆的长子抹杀掉,何必辛苦伪装这么多年

他越想心底愈发悲凉,懊悔与愤恨的情绪不停涌动喷薄而出,想不到自己前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都没认清身边的人。

陡然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脸憋得通红,仰头有些失神地望着赵仙仙,细细看着她与自己极为肖似,却又更加精致的仙姿玉貌。

他低声喃喃道:“母妃,是儿臣错了。”他潸然泪下,有些泣不成声了:“是儿臣错了”

赵仙仙心底本就五味杂陈,见他突然跪下认错,顿时哆嗦了一下,又失措慌乱,赶紧伸手想要扶起他来,却被一旁的皇帝制止住了。

“你倒是回答朕方才的问题。”皇帝见他并非自己想象那般执迷不悟,冰冷的神色也收敛了些。

他转头望向自己的父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不是岚不是沈岚告诉儿臣的,是母妃手下的魏尚宫。”

外头的雨声渐渐小了,但还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落在露华宫特有的琉璃碧瓦上,再顺着殿前的飞檐嘀嗒嘀嗒地坠下。

一听到“魏尚宫”这个名字,赵仙仙心跳漏了一拍,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没了血色了,

前世她一直颇为信任这个管理后宫内院的最高女官魏氏,今生她刚封后,无意间发现她对自己心有怨恨时,还满心困惑与不解。

这才知道,原来她前世就是这般了,在背地里帮着沈岚百般污蔑、陷害自己。

皇帝剑眉一蹙,他平日里要记着的事务繁杂,一时有些记不清长子口中的魏尚宫了,思忖片刻后才想起来,那个魏氏因为联合光禄寺卿一起欺哄赵仙仙,前几年被他打发到浣衣局去了。

“来人”他朝门外大喊了一声,见没人回应,又径自上前去抬脚踢开了门。

而在外头守着的几个宫人,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方福贵日后会伺候哪一位皇子呢。

方福贵是如今大总管张德全唯一的徒儿,不出意外便是内定的接班人了,他又被派来西偏殿这儿伺候两位小主子。

再等日后两位皇子的名分定了下来,他必然就是要专注伺候其中一位了。

大皇子是嫡长子,平日里又更得皇后娘娘的关注,储君之位算是妥妥的了。可偏偏学业功课、为人处事都处处不如小皇子,性子也较烂漫天真,最后到底是哪一个还真不好说。

他们小声聊得正兴起,一时没注意到里头主子的吩咐,门猛地被踢开时,吓得直接跪了下来。

这些人里,除了陪赵仙仙过来的流云,其他都是在这西偏殿里当值,一个个的被他这慑人的威仪吓得不敢说话。

流云急忙恭敬地问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奴婢们立马去办。”

“现在派人去浣衣局,将原先的尚宫魏氏捉拿到大理寺去。”他阴沉着脸,眼底全是不耐烦:“你们几个玩忽职守的,全都自己去慎刑司领罚。”

“是,奴婢这就去办。”流云心有余悸,赶紧回话应下。

而此刻的浣衣局里,被多次提及的前尚宫魏氏,正在集体铺盖板床上与十几个宫女挤在一起睡着。

她总觉得心慌意乱的,白天里洗衣洗得浑身酸痛,按说平时夜里都是一沾枕头就睡的,今晚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想了想,轻手轻脚地下了板床,翻出藏在衣柜里一个扎满了针的小人偶,盯着上面用朱砂写的“赵仙仙”三个字,心里就生出一阵快意。

将扎在小人偶上的几根钢针拔了下来,又恶狠狠地扎了上去,如此反反复复地扎着,嘴上不停地动着,像是在念叨着些什么。

“我扎死你当了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要在这里被我扎”

“不过是个村姑出身的低贱婢子,穿上凤袍都没个正形儿样的骚蹄子”

“不仅要扎死你,还要把你的儿子女儿全都扎死看你怎么得意。”

她扎着小人偶发泄,越说越是痛快,因为扎得用力,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一大群宫人太监提着灯笼鱼贯而入,闯进了浣衣局的大门里。

其中打头的太监朝着宫女休憩的几间厢房,用太监独有的尖利嗓音大喊:“洒家奉命前来捉拿犯人,所有人不许走动否则一律按窝藏犯人的罪名一并捉拿。”

几个厢房里的宫女们也都被这大动静吓醒了,纷纷坐起声来小声讨论着是什么犯人。

而站在衣柜旁的魏氏,已经迅速地收敛起方才扎小人时,那副狰狞的面目了,还有条不紊地将手上的小人偶藏回衣柜的最深处。

又坐回木板床上,颇为亲昵地与其他宫女一起讨论。

她和蔼可亲地笑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犯人,竟大半夜的,就过来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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