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沈其煜早早的醒了过来。
醒过来时, 天色微暗。而床上有床幔遮着, 就更加暗了。不过, 沈其煜是习武之人, 眼神甚好。看着睡在自己身侧,脸色红晕的王妃, 眼神中饱含着复杂的情绪。
昨晚在林灼灼睡着之后, 沈其煜一直没有睡着。
一个女人不愿花自己丈夫的钱,跟自己丈夫分你我, 还提到了和离是对他不放心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可他把自家王妃调查得清清楚楚的, 每日做了什么事情他也清楚。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吗
想来想去, 也就只有那么一点了。
他失忆了
因为他失忆,所以王妃没有安全感。他和王妃之间一定还发生过别的事情。王妃不愿意说, 只能他自己去找答案了。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掉。是时候写封信再催一催柳神医了。
想到这里,沈其煜深深的看了林灼灼一眼, 给她盖好被褥之后,轻轻的下床练剑去了。
林灼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巳时了。
吃完早膳之后,还没等她去询问路管事, 路管事就主动过来了。
“王妃,您昨日交待老奴的事情老奴已经办好了。”
“嗯这么快”林灼灼着实为路管事的办事效率惊到了。
路管事笑了笑, 开始回话了“您昨日吩咐之后, 老奴就差人去查了。查了之后, 发现林少爷并未遇到什么麻烦。学堂里一切都好, 没有人敢欺负林少爷,先生对林少爷也非常用心。西盛侯府的下人管事也没有苛待林少爷。”
路管事仿佛知道林灼灼想问的是什么一样,说得非常的全面。
林灼灼听后,放心的同时又更加的疑惑了。既然没人欺负贵子,那他昨日为何会是那般表现。
“没别的事情了”
路管事仿佛思索了片刻,道“要是说起别的事情,也的确有一遭。”
“什么事”林灼灼紧张的问道。
“这些日子学堂里的夫子开始教做文章了,而林少爷底子差,被夫子留下来单独教了几次。”路管事道,“听说从前学别的时,林少爷一直被夸的,这一次非但没被夸,还被夫子责罚了。”
路管事这说的也是实情。
林灼灼听后却觉得路管事说得有理。
“嗯,我知道了,麻烦路管事了。”
“王妃客气了。”
虽然得知林贵子没被人欺负,林灼灼放心了些,但也并未完全放心。贵子是她在溪流村最亲的人,而且林二铁又一直没有出现,所以,对于贵子,她难免上心了一些。
过了两日,就去族学看了看贵子。给他带了一些吃食,又安抚了他几句。见他神色似乎比之前好了些,便放心离去了。
这日,林灼灼正看着从江礼书肆那里买来的新鲜话本子,前面却说谢氏过来了。
林灼灼对这个嫡母还是挺有好感的。虽然她在西盛侯的时间不长,但谢氏却从未为难过她。而且,出嫁了之后,在外面各种场合谢氏也一直在维护她。
一听说她过来了,连忙让人好生招待着。
自己则是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裳才过来。
双方见了礼寒暄了几句之后,谢氏便主动提起来林贵子。
“林少爷一直都挺好。前些日子听说功课上出了些问题,你长兄去跟先生说了说,课后又辅导过他的功课。林少爷聪明过人,先如今课业上已经没了问题。”
能说出来这样的话,很显然,谢氏的确有好好的关照林贵子。不管是真的感恩林贵子一家收养了她,还是因着她的身份,这份情谊她都要感激。
“多谢母亲。也请母亲替我谢谢长兄。”
“王妃不必如此客气。林少爷一家是咱们西盛侯府的恩人,老爷早就吩咐了,让人好生照看。”谢氏道,“只是,您让我一直留意的林二爷一直没来。不过,王妃也不必担忧,想必林二爷知道您和林少爷在京城,很快就会回来了。”
谢氏这番话把方方面面都说得极为圆满。
既把林灼灼最为在意的事情说了说,又把林灼灼交待的事情说清楚了,还不着痕迹的夸了夸西盛侯以及林伯即。
“多谢母亲。”
谢氏笑了笑“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般多礼了。”
说着,两个人又说起来其他的事情。一开始,无非是哪家的姑娘如何,再后来,又说了说家里的一些事情。扯着扯着,又扯了几句官场上的事情。
林灼灼都认真的听着。只是,听着听着,却见谢氏脸上似是露出来为难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