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条路,终点都是一样。
所有到达的学员都在终点处的空地上以各种姿势表达着自己的疲劳,无论男女,躺了一地。
每次有人到都有教官吹哨示意医务人员,宣墨一冲过终点,教官吹了下哨子,却并不是那短促有力的短哨,而是越来越轻的长哨,一直到消失。
此时到达的――大多数都是男生,感觉到好奇,转头看去,然后……惊呼传遍四周。
他们看到一个血人,或者说,一身凝结血块的人站在终点,环视四周,站姿笔直。
半路和队伍汇合的宣墨在不断地询问中沉默的完成了全程,然后顶着各种注视淡定的被接到通知的医务兵领到医务车上换衣服。
车里有个女生正半死不活的躺着,看到宣墨那样子大吃一惊:“同学!你这是从山上滚下来了吗!”
这个猜测让宣墨非常惊奇:“你见过山上滚下来的人”
“没……难道你这样不是”
“不是。”
“那你……跑得自虐了用刀扎自己”
这时宣墨已经脱下了满是血的军训夏装,开始用毛巾擦身上一块一块的血迹。
女生有些吃不消的转过头去,过了一会感觉腿边的衣服被拿走了,转头看看,宣墨穿着黑色文胸,皮肤光洁无瑕,竟然没有丝毫伤痕,而且长时间裸露暴晒的手臂也和身上的肌肤一样白皙光滑,没有丝毫被晒黑。
“啊!你怎么做到的!”女生差点要叫起来,虚脱引起的不适似乎完全没了,只想揪住宣墨好好问问!
宣墨一愣,经过数人,尤其是室友的类似问话,她已经形成了系统的应对方案,就是:“用xxx防晒霜加ooxx晒后美白霜。”那是陆宇辰搁她包裹里的护肤品,室友一致自我催眠说她表面没用,实际上偷偷抹那个,完全无视那瓶子根本没开封。
“啊……那两个牌子我可买不起……”女生绝望之下头更晕了,感觉一身粗皮生无可恋,哀嚎着挺尸,把宣墨满身是血的事忘了个干净。
宣墨乐得如此,换了衣服便下车,精神抖擞的站在烈日下看着原来越多的“尸体”,顺便把手里的血衣交给一旁的士兵。
虽然她对血腥很有好感,但是一个军人的血只会让她心情更差。
终点处惊现血人和半山腰莫名枪响,这两件事被人编成各种版本的故事传遍全校,一直到大阅兵结束后,这仍然是个经久不息的的传说,最后甚至成了校网上一个精品红贴。
宣墨作为当事人自然不能幸免事外,但是她嘴严得要死又油盐不进,直到一份报纸上对此事前因后果进行了大致真实的报道后,传说才渐渐平息,但也因此,宣墨瞬间成了一个校园话题女王,即使是别的学校也有所耳闻。
可是很多人已经无暇理会这些,因为他们开始了作为一个军校生的生活。
每天早起都要出早操,上下课时必须排队,吃饭前必须俩对唱歌,不管你有多额,平时还有队列、射击等等军事素质方面的训练,非常充实,太充实了。
有时候还会放一些年代不明的电影,画色黑白,剧情单一,人物一律不怕死慷慨激昂状,对手永远只有米帝国和太阳帝国,似乎z国在全世界都有敌人。
辅导员时不时来一场思想教育演讲,下面的学员个个精神萎靡不振,宣墨倒是听得认真的样子,可惜脑子里究竟在谋划什么,别人就不知道了。
别人来访要登记,陆宇辰来了一次,问了问平时情况,受不了别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只能落荒而逃。而出门还要按比例,走之前要提前跟队部申请。
双胞胎无数次哀叹,这根本不是她们梦想中的大学,这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张一可也总是抱怨,她一直以来是个天之骄女,被父亲逼着报考了这个学校,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样过了一段日子后更是怨愤难当,见谁都恨不得咬一口。
显然,宣墨是乐在其中的,她学习的是航天材料,现在z国航天科技据说蒸蒸日上,很多人学这个专业学得快扛不住时就用这点安慰自己,毕竟无论学得怎么样,这个专业学出去了就是人才,还是国内的少数人才。
宣墨当然不是为了这个理由,她可以把选择这个专业时的心情解释为鬼使神差,但是自己也无法否认,她还抱着回去的希望。
她确信蓝星上肯定有一种材料能够保护她跨越千万亿光年回到家乡,但是她也知道,就好像蓝星人会看电视,知道电视外壳什么材料,但是却不知道内在什么原理一样,她也一样。
她不是专业人员,在制造方面,她只是个门外汉,她顶多自己糊个外壳――看着图个乐呵。
估计她是没法给蓝星航天业创造什么奇迹了,自从出名后,所有人看她都对她抱有殷切的希望。
由于她是高分入学,本来学校特招她时给她分配的指挥专业就没了用武之地,这让几个给她申请资格的教授和学长很郁闷,而为了从一而终,她并没有加入中防战队。
至少她要在雷霆呆到这一届比赛结束,很快就是决赛了,对手是邻国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