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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3. 晋江文学城 太荒谬了(1 / 2)

加百列眼神一沉“爵士, 这实在不合适。”

不待赫尔曼回应,乔安娜一下被逗笑,咯咯笑声极其浮夸。

她摇晃着酒杯, 涂着红调棕色眼影的一双媚眼环视全场, 笑道“不合适难道是我理解错了么,这种场合不是正合适吗”

这种场合是什么场合,指的就是骄奢淫逸、夜夜笙歌的娱乐圈派对。

格雷瓜尔紧盯着路易, 步步紧逼“还是说, 那位被你赞不绝口的音乐艺术家朋友怯场了盛情邀请之下,他不敢登台表演”

路易脱口而出“当然不是为什么不敢有什么不敢的”

“是吗万分期待。”

格雷瓜尔的语调明显升高, 带着抑扬顿挫的傲慢调调。

然而,不论是他明显发红的面皮、故意炫耀身份的态度, 还是粗鲁地用卑劣言语攻击路易的行为, 都透露出了他的嫉妒。

恨不得让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堂弟、托马斯家族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立刻、马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嫉妒

在泼天的恨意与嫉妒之下, 格雷瓜尔清醒地明白,自己不能在赫尔曼叔父面前直接攻击路易,于是便将一切恶意都转移到了路易极力维护的新欢身上。

把人养在加百列的城堡里, 夜夜幽会,荒淫无度, 这个小道消息很可靠。

那个人就是容修。

从路易的反应来看,格雷瓜尔几乎确定了, 这个一夜之间搅起全球摇滚风暴的歌手,必然是路易的新欢。

格雷瓜尔谑笑一声“那么, 是他不愿意我还以为,身为专业人士早该习惯了,这本就是他工作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吗或者说,他的专业实在是太糟糕, 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出来,唯恐你刚才为他夸下的所有海口不攻自破”

路易一阵懊恼,懊恼自己不该执拗留下来,到底给好友添了麻烦,他脸色极为难看地瞄了一眼死党顾劲臣。

顾劲臣被容修挡在背后,气度仍然从容优雅,只是那双桃花眸子里愈发深邃骇人。

加百列也是无比气恼,但考虑到周遭全是演艺人员,无法直接用贵族圈的那一套“伶人规矩、表演班子”反驳

正当加百列试图开口阻止的时候

轻烟嗓一声轻应“好。”

全场所有人愣住。

无数视线齐刷刷看去,开口应下的正是容修。

“容修”路易惊呼一声,“不可以”他紧张地看向顾劲臣,愧疚而又哀求,希望死党能劝说他家老公。

顾劲臣却与容修一样,从容自若地微笑着,上前半步与容修并肩。

他深深地看了容修一眼,没有开口劝说任何。

容修一派光明磊落的姿态,与顾劲臣对视片刻。

一切言语心事都凝在那一双眼睛里,旋即他露出了洒脱俊逸的笑容。

容修不躲不避,气宇轩昂,看也不看格雷瓜尔一眼,而是转向年迈的子爵,礼貌地笑道

“为什么不呢如此盛大的国际电影节,如此值得庆祝的闭幕酒会,在场所有来宾都是艺术的献身者,展现一下艺术技艺,互相切磋分享一下,有何不可”

赫尔曼子爵微怔了下,低沉地反问“身为一名摇滚歌手”

乐队兄弟们脸色难看“”

二哥额头上青筋暴露,那个金毛老家伙什么意思啊,摇滚歌手、摇滚歌手说个没完

摇滚歌手怎么啦摇滚歌手就不懂艺术啦说好的大不列颠是摇滚圣地呢

不过

以强调身份、立场的方式试图击退容修,对容少校来说显然不值一哂。

“以摇滚歌手的身份。”容修坦诚回答,“没错,我是dk乐队的主唱兼队长,这确实就是我的本职工作,也是我的生活,在场各位无人不知,为什么不展示呢更何况”

容修环视宴厅里的名流巨星们,笑道“我听说,电影节的很多嘉宾都对我感到好奇,今晚参加酒会的几位深谙音律的朋友也与我碰过面,我们相谈甚欢,彼此志趣相投我作为今晚全场屈指可数的音乐人,为了不让大家失望,理应露脸展示一下,以表达对主办者们的尊重与感谢。”

说到这里,容修看向评审主席玛莎,以及她身旁的几位名流大佬,微微颔首致意。

这一番话着实让人熨帖。

而且,明明是自嘲式调侃的一番话语,却尽显潇洒风度,令在场同行们感到舒适,认为这就是真正的绅士幽默。

面对勋爵阁下的质疑、格雷瓜尔夫妇的激将,容修既没有委屈抱怨,也没有勉为其难,坦坦荡荡地做出了回应。

赫尔曼子爵傲慢地微微点了下头,仍然是那一张臭脸,就像地主大老爷准许了戏班子登台,让二哥看得拳头发痒。

堂兄夫妇“”

看到被羞辱的摇滚歌手不仅没有夹着尾巴逃跑,还堂堂正正地答应下来,没有恼羞成怒,没有扭捏拒绝,格雷瓜尔和乔安娜一脸懵逼。

随即,二人脸色微变,面露菜色。

事情分明一直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察觉到,己方的局面似乎并不占优势

再看全场新贵名流、媒体记者们的反应,华人摇滚歌手即使真的登台表演,好像也没有受到众人嘲笑和鄙夷

他们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事已至此,只能静观其变。

摇滚歌手的表演必然会与电影艺术殿堂格格不入,在场众位有多少人是摇滚发烧友的呢

“rong,”路易大步上前制止,而后垂了垂眼,抱歉地说,“真的对不起,我的家人”

“安心,与你无关。”容修言简意赅,嗓音柔和,充斥着安抚的力量,却掷地有声,“和男爵去一旁看着,你们不要插手。”

路易屏息凝神,仰头看着他。

这样的容修,与gu口中的男人不太一样,与这些日子接触的rong都不同,太过陌生。

不是摇滚明星rong,也不是温柔爱人rong,竟有点像搏击台上的少校先生。

此时此刻,容修周身气势已然绽开,脸上仍然是那一抹从容浅淡的微笑,甚至更为柔和愉悦,即使是家里的兄弟,也无法看出他的所思所想。

封凛站在原地不动,整个事件他都没有上前调和,因为他对容顾二人太了解,并且对这样的容修束手无策但凡下决心做某件事,就极难有人能改变了。

或许在容修的眼里,这已经不是“乐队在国外碰壁了”这种小事。

加百列的眼神微微一闪。

容修凭借着才华与实力,带着乐队终于在英国争取到了一席之地,真正地赢得了全球歌迷的认可,但现在,身为华人明星,子爵却要求他像戏子伶人一般为大家献艺

在场不计其数的媒体一定会将此事报道出去。

加百列无法预测,如果此时处理不好,会不会引起国际矛盾

事情一旦闹大,或许比“中韩双dk”的动静更大。

另外,赫尔曼自诩“艺术控”,如果rong登台展示的表演不入勋爵的眼,也无法得到在场贵族名流们的认可,那么rong一直所坚持、所奋斗的欧洲计划,是否会全盘崩溃

在加百列看来,登台或是拒绝登台,都不是妥善的处理方式。

可即便是浸淫贵族圈半生的加百列,也无法看透容修的心思和心情,他不安地将目光转向了顾劲臣。

顾劲臣始终并肩站在容修的身旁,与他共同进退,与他同样面露优雅微笑,不劝不拦,不卑不亢。

与此同时,除了加百列和路易之外,封凛和乐队兄弟们,以及玛莎、安东尼,还有酒会上与两人相见恨晚的同行朋友们也都将视线落在了顾劲臣的脸上。

察觉到友人们的瞩目,顾劲臣侧过身,面对着容修,对他微微一笑。

就在众人以为顾劲臣要劝说一二时

顾劲臣抬起手,为容修整理衣装,帮他调整了领带,然后是袖扣和胸针,淡然且从容,就像即将送爱人上战场。

整理西装袖子时,容修反手握了一下他手背。

一触即分,力道却大,须臾间的温度传递,容修问“腰怎么样”

顾劲臣回答“还好。”

容修说“我去去就来。”

顾劲臣抬眸看他,桃花眸子温润宁静,让容修感觉到平静心安。

顾劲臣微笑点头“我很期待。等你结束,我们回家。”

周遭友人们“”

容修一袭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站在人群之中,在众人注视之下,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不嗔不怨、含蓄得体的笑容。

完美的东方绅士礼仪,不逊于在场的新贵名流,即使是古板传统的赫尔曼子爵也挑不出毛病来。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每一位朋友的脸上,这一刻似有默契的雷达,所有人都会意了。

哪怕是不认识、没打过招呼的同行明星,也都微笑地看着他,对他举杯致意。

“说正经的,我的母亲曾经受邀出席伊丽莎白二世登基五十周年的音乐会,另外gu老师也认识几位皇室成员,所以,我不仅小时候与查尔斯王子打过一次照面,如今对他们也有一些了解,我个人认为”

容修敛了笑容,看向周围的媒体大佬们,认真地说

“他们都是很棒的人。即使媒体们总爱批评指责他们,人们认为他们整天在皇宫里无所事事,但在我看来,皇室对英国的贡献太大了,每年都为大不列颠带来天文数字的财富,比某些冠冕堂皇的贵族和政客强多了。”

容修的眼光扫过隐在人群里的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在场的大佬们都没回过神。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很大,更是警告了那些乱写文章的媒体,想发布今晚的新闻,还得三思而后行啊。

容修对封凛交代了一句,又暗示了兄弟们“老实点”,便携同顾劲臣一起,并肩来到了赫尔曼子爵的面前。

容修气定神闲,终于正视了在一旁跳脚的格雷瓜尔。

格雷瓜尔被他的眼神冷僵,嘟囔一声“不是要登台展示吗,拖延时间是在等待帮手吗,这里都是戏子,没有歌舞伎名伶。”

容修毫不在意他的挑衅,就好像一只宠物在脚下乱蹦一样。

格雷瓜尔没等到容修的回应,却猛然察觉到了一道让他浑身发凉的视线。

朝视线源头看去,却见顾劲臣神色如常,桃花眼带着笑意,依然一副东方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然后格雷瓜尔就听到,顾劲臣终于开口了,对赫尔曼说“勋爵阁下,听闻您喜爱歌剧”

赫尔曼回答“是的。”

顾劲臣说“那么,您一定知道,莫扎特一生创作了二十二部歌剧,在艺术形象之中,他一直深受萨列里的迫害电影莫扎特传的宣传语中有一句话男人之间的嫉妒,将是能燃尽一切的熊熊烈火”

停顿了两秒,顾劲臣眼光微转,盯了格雷瓜尔一眼。

格雷瓜尔“”

就是这道视线

格雷瓜尔不是没看过gu的电影,这个眼神与奥斯卡提名的那部科幻电影里杀手gu没差

只是一瞬间的凝视,顾劲臣移开目光,又瞟了一眼路易,意味深长地接着道

“我想说的是,莫扎特永远是莫扎特,而萨列里终究是萨列里,我想,勋爵阁下,您一定能明辨是非高低,是么”

赫尔曼微愣,回过神时,顾劲臣和容修已经抬步离开。

两人并肩而行,脚步从容坚定一步一步地穿过人群,迸发出毅然决然的强大气场。

全场所有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地投射向两人。

仿佛幻觉一般地,几乎可以看到那两个背影一点一点地成长,坦坦荡荡,威风凛凛,最终成长为一对顶天立地的巨人。

随后,大家纷纷不由自主地抬起脚步,跟随那两个背影走了过去。

那两个男人,原本是被动受辱的一方,眼下却云淡风轻地接管了整个局面,成为了事件发展的掌控者。

格雷瓜尔脸上闪过一丝茫然,脑中仍没反应过来

柏林影帝刚才突然大谈电影莫扎特传,对叔父说起“莫扎特”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以为,替那个摇滚歌手说话,与爵士聊到古典音乐家,就能帮好基友提升逼格吗

但是,格雷瓜尔很快察觉到,容顾二人离开之后,赫尔曼叔父的神色不太对。

格雷瓜尔理科出身,少年时就接触各种艺术技能,尤其是音乐与电影鉴赏方面,只不过是家族逼迫、赶鸭子上架。

此时,对于顾劲臣信手拈来的艺术典故,他一知半解,狐疑且询问地看向了自己的妻子乔安娜。

乔安娜反应了下,蓦地大惊失色

刚才柏林影帝的目光扫过托马斯家的堂兄弟两人,表面上说的是戏剧创作中的“莫扎特和萨列里”,实际上却是意有所指吧

在艺术形象之中,莫扎特是一个天才,出身音乐家庭,自由不羁,天真快乐。

而萨列里的才华不如莫扎特,但他长袖善舞、纵横权术,因嫉妒莫扎特的才华,而且极度自卑,在君主面前搬弄是非,引起君主杀心,最终毁了莫扎特,却悔之晚矣。

当然,这只是艺术形象,随着世人对莫扎特的深入了解,萨列里的罪名差不多已经洗清了。

但,点到即止,已然足够。

赫尔曼轻轻地皱了皱眉,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回过神时,顾劲臣和容修已经走远。

众目睽睽之下,容修答应了“登台表演”,没有扭捏推辞,更没有恼羞成怒,四两拨千斤地顺势应下,反而让在场新贵名流们高看了一眼,更让今晚被炮轰的演员歌星们如释重负。

人群往落地窗的方向聚集。

赫尔曼接过手杖,抬步跟了上去。

格雷瓜尔仍站在原地,听乔安娜小声分析过后,脸色骤然大变,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差点又要失去控制。

与路易面对面,格雷瓜尔冷笑“你那个相好的,谄媚的功夫很有一套。”

加百列刚要开口,路易拉住了他,摇了下头,然后完全无视了格雷瓜尔的言语激将,两人一起快步随着人群朝落地窗走去。

没有任何解释,与格雷瓜尔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当然,路易也不可能解释,是不是相好,难道把死党卖出去任何一句话说不好,都会引来无数的解读与无穷无尽的麻烦。

格雷瓜尔怒不可遏,转头看了看乔安娜,恼火地捏了捏拳头。

确实与从前不同了

格雷瓜尔实在不明白,短短几个月,路易为何变得与过去不同了。

过去二十年来,路易每次都会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激怒,轻易地掉进他的语言陷阱之中,然后在叔父乃至于宾客面前撒泼放刁、丢人现眼。

望着全场瞩目的那两个背影,乔安娜懊恼地跺了跺脚,今晚她之所以随丈夫亲临娱乐圈酒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博取媒体眼球,结果

她埋怨地瞪了丈夫一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这么嘟哝了一声,她放下酒杯,似乎想要落荒而逃。

格雷瓜尔烦躁地拽住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副“看好戏”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

“摇滚歌手要表演了,亲爱的,你不想看看叔父欣赏表演时的表情么”

乔安娜怔愣两秒,随即狂喜,噗嗤笑了出来。

赫尔曼叔父附庸风雅一辈子,啥时候听过摇滚啊,即便是流行歌曲也会被他痛批为肤浅低俗。

“算你精明。”乔安娜兴奋地挽起格雷瓜尔的胳膊,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笑话了。

格雷瓜尔放下了心中的疑问,在夫人的夸奖中得意洋洋地朝人群聚集处走了过去。

是什么让一生不羁爱自由的路易托马斯转了性子呢

八卦媒体们也有这种疑问,但没有人扒出一个答案。

其实连路易自己也是刚刚找到原因。

与加百列并肩融进人群,走到大厅中央时,路易停下了脚步。

当心中有了牵挂,就变得胆怯,患得患失、瞻前顾后起来了。

“你想不想要不要先离开派对”路易试图让加百列先走。

父亲突然出现在酒会,是路易万万没想到的。

眼下还没有人知道两人关系,路易一直隐瞒着。

想当初,他不懂gu为什么要小心翼翼,既不真诚,也不坦荡只不过是对家人出个柜而已,又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与gu聊心事的时候,路易还漫不经心地拿自己举过例子,不论是在家宴上随口出柜,还是出入夜店与男人快活,他都不曾隐瞒回避过,自己是如此的洒脱帅气,八卦丑闻什么的都无所谓。

然而,如今他懂了。

不是怕家人朋友不理解,也不是怕被人当作异类,而是

这份感情深入心髓,犹如一把扎进心脏深处的匕首,该如何将它血肉淋漓地拔出,摊开来,展示在众人面前

唯恐这段关系毁于一旦,更怕珍而重之的这人因此受到伤害。

只能如履薄冰,慎之又慎。

此时此刻,路易不想加百列掺合到托马斯家的这一池浑水里。

场上有太多媒体记者,他不想爱人被牵连,而他自己早已经习惯,一切丑闻与诋毁都无所谓。

但加百列只是微笑地看着他,镜片后的目光依然是那般儒雅温柔。

加百列强调“你是在问我,想不想、要不要先离开”

路易点头“是啊。”

加百列回答“如果你是在问我,我的回答是不想、不要,如果你要求我离开、希望我离开,并且是真心的,我会酌情答应。”

路易屏息凝视他,良久,微笑说“我怎么可能真心希望你离开,可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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