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一脸惊吓行礼:“奴婢不敢。”
裴钰一脸尴尬道:“我, 我要小解。”
那侍女了然,然而却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一侧搬出了高约一尺,宽半尺左右, 周遭绘花的瓷壶来。
“公子请用这个。”
裴钰: ……
算你厉害。
裴钰这个说法本就是个借口, 因此他一脸烦躁的挥退了侍女。
“算了算了,我不解了。”
侍女收起了那瓷壶,随后像木桩一样伫立在一侧。
裴钰见实在没有办法,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希望知之及时将自己失踪的消息禀报裴老爷子……
只是此处实在是陌生至极,也不知自己能否被发现。
用了膳, 躺在柔软的锦被里想着想着, 竟然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 似乎有人在抚摸他的脸, 十分珍重的样子。
裴钰不舒服的侧了侧头,还是没有醒来。
那人的手则顺势摸上了他的脖颈,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锁骨,渐渐不再满足, 那只手穿进了他的衣领内, 肆无忌惮的游走着。
敏/感的樱珠被捏起,裴钰猛然惊醒, 正好对上了殷白泽的脸。
裴钰懵了一下, 随后肯定道:“是你派人将我绑来的!”
殷白泽点了点头,却并未停手, 甚至将手顺着裴钰脊椎向下探去,并借机将他揽在了他怀中。
裴钰连忙后靠,脱离了殷白泽的臂圈,只是刚醒来,身上有些无力,发挥不出全部的力道。
见裴钰反抗,殷白泽面上露出不悦之色,他捏住了裴钰的下巴,道:“你是想为沈仪守身吗?”
裴钰面露诧异之色:“你在说什么?”
殷白泽冷笑一声:“我都知道了,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其实是沈仪假扮的。”
裴钰愣住。
而殷白泽显然不想给裴钰思考的机会,他再次凑近裴钰,迫使裴钰直视着他:“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是不能接受男人,不如离开沈仪,跟了我如何。”
裴钰正待拒绝,而殷白泽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伸出手指阻止了他。
“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甚至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裴钰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是要谋反吗?
看到裴钰吃惊的样子,殷白泽得意的一笑:“这件事情我的父亲计谋已久,这几天就要行事,为了到时候不要误伤你,先委屈你在这里小住几日。”
裴钰彻底不淡定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殷白泽竟然是个如此有野心的人。
等等,殷白泽……
似乎自己从来都没有关注过他的身份。
而朝中能有将今上取而代之的实力的只有权倾朝野的殷舒文殷丞相。
殷白泽竟然是殷丞相的公子!
其实上头的位子谁来坐,对裴钰这种平头百姓来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只是若是殷家真的得势,那同殷家对立的派系,定然会被连根拔起……
到时候沈仪不光是前程,连性命都堪忧。
那毒杀沈老将军一事,也极有可能是殷相为削弱沈将军等忠君派的势力所为。
裴钰问:“难道那欧阳敬是你的人?”
殷白泽点头,摸了摸他的头:“真是聪明,怎么办,你真是让我越来越爱了。”
现在想通了又怎样,当初还不是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而且还通过此时让自己同沈仪和离。
真是一箭双雕。
这时殷白泽低头亲了亲裴钰的嘴唇,一脸宠溺道:“我们就寝吧。”
裴钰顿时慌了:“等一下……”
而殷白泽完全忽视了他的意愿,十分流畅的剥开了他的衣服,强硬的将他压制在了床上。
他的力道比裴钰大的多,裴钰竟一时挣脱不得,只得另辟蹊径,抬腿上顶,却被殷白泽趁机挤入腿间。
顿时整个人动弹不得。
裴钰一时无力,只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大不了就当被狗啃了吧。
这时,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巨响,还有碎石落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道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了下来,被殷白泽侧身闪过,随后,那柄长剑再次利落的挥下,将困住裴钰的锁链一下子斩断了。
裴钰抬头,只见一身夜行衣的沈仪立在那,面色黑如锅底,都快赶上夜行衣了。
裴钰心中一动。
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自沈仪现身之后,房梁上,柜子里,以及活动的地板中,迅速窜出了七八个黑衣人,皆气势汹汹,手持利器,指向沈仪。
裴钰暗惊,殷白泽早就知道沈仪会来,莫非是以自己为饵?
想到这里,裴钰心中一酸,都已经和离了,他这又是何苦呢……
而殷白泽冷笑一声,对沈仪道:“不枉我派人放出消息,你果然来了。”
沈仪抬剑指向殷白泽:“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殷白泽不怒反笑:“死到临头还要嘴硬,这就送你去见沈老将军。”言毕便下令让那些黑衣人动手。
裴钰的心猛地悬了起来,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殷白泽是早有准备,埋伏着沈仪,定然都是顶尖的好手。
他们将沈仪包围起来,却并不冒进,而是十分有组织的轮流进攻,配合的十分的默契,使得沈仪竟一时找不到反攻的机会,刀光剑影,而被围攻的沈仪虽然没有受伤,却显得有些狼狈,一直在用剑防守着。
整个过程都惊险万分,稍有失误,不死也是重伤。
裴钰心急如焚,生怕沈仪一个失误,就此丧命。
看着场中被围攻的沈仪,殷白泽心情大好:“如何,现在可还有放大话的力气?”
而沈仪此时似乎有些
不支,一个不留神间,被削下了一缕头发来。
而裴钰此时再也忍不了了,他迅速的取了茶壶,将其在案上摔碎,便将殷白泽扑倒在地,用那锋利的瓷片抵在了殷白泽的颈上。
“都给我住手,否则你们的主子怕是有性命之忧!”
顿时,场中殷白泽的人的动作皆是一滞。
而沈仪则趁着破绽,在一瞬间抹了三个人的脖子,那几人当即倒地,瞬间没了声息。
剩下的四个人在这突变的情况下大惊,顿时红了眼睛,那眼神恨不得要将沈仪生吞活剥了。
而少了人配合,那几人终究是难以抵挡沈仪的致命的利剑。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剩下的四人也纷纷命丧黄泉。
喷薄而出的鲜血几乎铺满了整个地板,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厅室之中。
此时,沈仪提着剑,一步步走了过来,长剑上温热的血缓缓滴落宛如地狱索命的修罗。
而被沈仪惊呆了的裴钰,竟丝毫没有觉得可怕。
只是觉得,真他妈男人!
那种凛冽、无人能挡的气势,一下子就戳中了他的心房!
沈仪没有看裴钰,只是将剑指向了殷白泽:“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殷白泽不甘道:“你以为,你在这里杀了我,还会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