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拍了拍腰间的配枪:“再说,还有这个呢!您别说,这两天是我这些年最威风的时候了,家道败落之后,都是给别人赔笑脸讨饭吃,可是现在,只要把枪往桌子上一拍,军统局的证件一亮出来,那些个混蛋对我就是像供祖宗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甄光熙说的可是真心之言,他现在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这个军统局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好处,一时间极大的满足感充斥于心,竟然舍不得再脱掉这身衣服了。
他接着陪笑道:“科长,您看,案子就是结束了,我也不想出军统局了,要不就让我以后跟着您得了,我一定鞍前马后,为您效犬马之劳。”
邵文光一听不禁好笑道:“呵呵,我抓你进二处的时候,你是哭爹喊娘的不乐意,现在倒好,你这还是上瘾了,想得美,这二处是这么好进的?案子结束,事情办好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真以为这身衣服能穿一辈子!”
甄光熙一听着急的说道:“别啊!科长,处座不是说了吗,以后就不让我离开军统局了!”
邵文光一把拍在甄光熙的后脑勺上,笑骂道:“好赖话你听不出来,那是说,事情办不好,让你进军统局的大牢,别跟我这里打诨,这次看你的表现,如果表现的好,没准我就给你一碗饭吃,不过别光想着吃香的喝辣的,干我们这一行,一不小心连命都丢了,以后就知道厉害了!”
说到这里,再次吩咐道:“走,去警察局,我去拜访一下刘局长,这些事情他们这些地头蛇最清楚了。”
邵文光和刘大同可是旧识,南京时期就配合工作过,后来到了重庆,刘大同因为初来乍到,根基不稳,工作无法展开,卫良弼看在宁志恒的面子上,为刘大同出头,邵文光作为卫良弼的心腹,也是帮过刘大同不少忙,所以两个人的交情很是不错。
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军事委员会兵役部的办公室里,少校参谋梁实安正在处理着手头的公务。
只见他一身旧军装洗的有些泛白,但还是干净整洁,只是比之两年前,面容明显有些憔悴了。
他坐在座位上,很快结束了手里的工作,就轻叹一声,身形后仰,靠在座位上,望着头上的天花板呆呆地发愣,心中忍不住发愁这个月的生计难熬,刚还没有到月底,这一大家子人又要清水煮菜过日子了。
兵役部是清水衙门,梁实安又是拖家带口一大家的人,在南京的时候还能维持生计,可是到了重庆,到处都是物价飞涨,发放那点薪水入不敷出,日子过得实在难熬。
可是现在的现状就是如此,一般军官的薪水就只够养活自己,普通士兵要不是在部队上吃喝,只怕连自己都养不起。
像梁实安这样境遇的人,军队中到处都是,而且他的牵累太多,日子过得尤其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