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原因，还是那两个字：“过来。”

橘二也注意到她，转过身冲她摇尾巴。萌物的邀请，让她一瞬间忘了别的，只想上前揉揉那颗毛绒绒的脑袋。

不过，待她走近才想起，薄夜里的狗不让摸。

悻悻地和橘二打了声招呼，正要问薄夜里叫她有什么事，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摸吧。”

她怀疑自己听错，懵然抬头：“什么”

“不是想摸”薄夜里耐着性子又说了遍，“允许你摸一下。”

“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鹿晴总担心有诈，“突然就…准我摸了……”

薄夜里“啧”了声，不想再解释下去，可面前的女孩明显一头雾水，他要是不说清楚，只怕她没那胆子摸下去。

他伸手搭着侧颈，沉默了几秒，才说：“你周五生日，我没准备礼物。”

鹿晴连连摇头：“不用的！你能带橘二来陪我一起过，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没理，自顾自继续说，“原本是打算那天给你摸的，可惜……”

无需将后面的话说完，鹿晴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脸颊再度发烫，绞着手指垂下头去：“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喝醉…还对你发酒疯……”

“摸不摸不摸我走了。”见她久久不动作，薄夜里作势要走。

心心念念的萌物终于能撸了，鹿晴哪里舍得她慌忙扯住狗绳：“要摸！要摸的！”

“那就快点。”

“嗯！”鹿晴点头，表情郑重其事，仿佛接下来要摸的不是狗头，而是狗主人的头。

她蹲下去，和橘二面对面。

怕弄脏它干净柔软的皮毛，她还在校服上擦了擦手，这才两眼发光地凑了过去。

触碰到橘二的一瞬间，她满足地叹了口气。

等她以后有钱了，一定要买一大堆柴犬来养！从大到小，一字排开，被橘色的绒球包围的感觉，不要太棒！

然而没等她享受够，狗绳一收，温暖的触感消失，只剩薄夜里冷漠无情的一句：“好了。”

她意犹未尽，缓缓起身：“这么快啊……”

薄夜里眯起眼，他已经宽宏大量允许她耍滑多摸了两下，没看出来，长得一脸娇憨，居然这么贪心。

他提到：“除了我，你是第二个摸橘二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知足点儿！

他牵着橘二转身继续散步，鹿晴在原地愣了会儿，小跑着追上，先说了句谢谢，而后又说到那块腕表的事。

“对了！之前我也问过，这块表你从哪儿找来的”

薄夜里目不斜视：“你不需要知道。”

“……那好吧！”鹿晴跳到第二个问题，“那总可以告诉我价钱吧”

察觉她的意图，薄夜里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鹿晴：“薄同学”

这回他倒是肯停下来面对她了，却说了句威胁的狠话：“再问，我就把你连同这块表一起扔到海里。”

鹿晴：“……”

好凶！

散步回到别墅区，天已黑透。

霍亦轩的电话好死不死在进门前打来，薄夜里停下脚步，按下接听键。

冷淡的三个字：“什么事”

那头霍亦轩却是很热情：“想我可爱的侄儿了，不行吗”

“没事我挂了。”

“诶！等等！”霍亦轩委屈至极，“给你发消息你总不会，难得打通一次电话，连个关心的机会都不给我……”

听筒里传来婆婆妈妈的唠叨，薄夜里感觉狗绳紧了紧，低头看去，发现橘二正用力往大门的方向窜，太过用力，狗绳被绷紧到了极限。

紧接着，传来似呜咽似嘶嚎的狗叫。

他感到奇怪。

橘二很少叫这么厉害，便朝前又走了两步。

守门的保镖瞧见他，张了张嘴，表情欲言又止。

霍亦轩还在跟他拉家常，他打断：“说重点。”

“重点啊……”霍亦轩嘿嘿笑了两声，霸道总裁形象彻底崩塌，“就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言简意赅：“很好，比在京市好。”

挂断电话，嘟嘟声还未散去，保镖告诉他：“大黑二黑死了。”

耳边陡然响起的巨大轰鸣，盖过了保镖接下来的详细解释、盖过了橘二的犬吠、盖过远处的潮汐。

莫大的恐惧陡然袭来，像黑暗中伸出来的一只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咙，他站在一片暗淡月光下，只听见自己一声高过一声的急促呼吸。

死了……

他养的两只黑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