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许文岚不禁偷看那校尉,心里的惧怕倒是少了几分。
仔细想想,那天他也是帮了她的。
虽然她一再否认,但回心细想,说不定她这个身体还真是个满人,还是个罪臣之后——但,哪怕真是,她也不想认。和这个校尉,还是彼此都装糊涂得好。
垂下眼帘,许文岚一声不吭,装聋作哑,只等着话叙完了,就恭身告退。
那个校尉虽然看了许文岚好几眼,但到底还是没有叫住她。
朱氏拍了拍胸口,等看不到人了才喘出一口粗气:“还好……”
白胜武根本就没留意朱氏和许文岚,一径沉溺在刚才那校尉和统领的夸奖中,脸上的笑就没敛过。
白胜文凑近了小声问:“娘,是不是……”
“没事、没事,啥事都没有……”朱氏一句话把事儿揭了过去,就没想和白胜文提那校尉的事儿。
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真要有天嚷开了,可是个罪过。
看朱氏不说,白胜文转过头看向许文岚。
许文岚头一偏,冲着白胜文露出大大的笑脸。
一看到许文岚的笑,白胜文立刻就心安了,也不再追问。
一家人紧赶慢赶回了家,也顾不得上盘点东西。
白应魁被那些胡子打得不轻,虽说都是皮外伤,却也是要好生将养的。
等快到中午时,听到风声的朱家老爷子和朱大舅赶了过来,带来了上好的金创药。
“爹,大宝他娘请大夫来看过我了,还累得您老跑一趟……”
“这说的是啥话一听到你们屯子来了胡子,你丈母娘差点晕过去,还好人都没出啥事,钱啥的,没了就没了,万事都比不上命重要。”
这理是对,不过他家钱还真没啥损失。
朱氏笑笑,小声道:“爹放心,我们离屯子里远,胡子赶过来之前贵重钱都藏起来了,就是那些冻的肉还有慧儿养的鸡白瞎了。”
“肉没了算啥事回头打了野味我让锁头送过来。”朱大舅一扬眉毛,手一挥,好像已经打了头大家伙似的。
正说着话,外头有人来叫门,却是怯生生的白草儿。
进了门嗫嚅了半晌才道:“大娘,我奶说我爷吓着了,得请大夫看病吃药。家里钱都被胡子抢光了,让我上你这儿先拿点钱请大夫。”
一听到白老爷子吓着了,白应魁一下就坐起身了。
朱氏皱了皱眉,还没说话,白慧儿已经冷笑一声:“爷咋个吓着了我听说我爹被揍的时候爷他们都没上手啊!胡子的拳脚又没打在他们身上,怎么就能被吓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