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庆幸要去决斗的不是四猛八大锤里那些人,据说那些变态用的锤不是四百斤就是八百斤,你要拎一二百斤的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也许有些人还不明白130斤压上来是个什么概念,是的,130斤其实说重也不算特别重,相当于一个普通人的身体重量,可就算一个人整个压上来他也不会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一个点上,人毕竟有头,有脖子,有胸,有大腿……
可是项羽把枪往猝不及防的我怀里一扔,这就相当于一个130斤的成年人抱成团在我胸脯上坐了一屁股,加上动力势能,不躺下才怪——有不服的你们找人试试,我差不多就130多斤,非常乐意帮忙。
项羽把枪绰在手里,随意地舞了几个枪花,那枪在他手里就像根塑料棍儿,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万人敌的说法了,拿着这件变态杀人武器,招法不用多么玄妙,在人群里只要抡开了那就是一台绞肉机。
好汉中林冲董平张清都是使枪的高手,但是要让他们使这杆霸王枪,那都灵动不起来,由此,他们对项羽这一战显得信心满满。
段景住还是有几分遗憾地说:“可惜小温侯吕方哥哥不在这里,要不让他给项大哥喂喂招,他也是使方天画戟的。”
张清拍了他一把说:“项大哥英雄好汉,怎么会稀罕这种便宜”
老成持重的林冲跟项羽道:“项兄,这枪虽然打好了,可你还没试试到底顺不顺手,今天就战是不是有点过于匆忙了”
刚缓过气来的我也说:“是啊羽哥,是不急了点”
项羽没有说话,背过身去喃喃道:“我时间不多了……”
项羽提着枪,回到校园找见兔子,翻身上马,冲我们一抱拳道:“各位,项某这便去了。”
方镇江急道:“别价呀,我们也跟着看看。”
吴三桂也道:“项老弟,大战在即你要注意节省马力呀。”他这一说众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此去春空山也要三十多里,兔子虽然神骏,要载着他和大枪合起来300多斤跑完全程也肯定不轻松。
项羽愣了一愣,道:“不碍的。”
王寅抢上去拉着兔子的马缰道:“这样吧,我开煤车送马和枪,项大哥你和小强他们坐车来。”王寅的大车在去新加坡之前就停在育才,他现在的身份是育才车队的队长,开这辆煤车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项羽想了想,随即下马,把枪交给王寅道:“有劳了。”
王寅把枪放在煤车后面,为难地说:“可是马怎么上去呀”
大车的后帮大概有一米五那么高,人往上爬还得抓扶手呢。
宝金拉着李逵说:“来,我抱前腿你抬后腿,咱俩把马弄上去。”
众人:“……”
时迁从人群里钻出来,嘴里不停叫道:“我有办法我有办法。”只见他跳在车上,从怀里掏出颗苹果一个劲冲兔子挥舞说,“乖马儿,上这来。”合着又是偷鸡摸狗那一套,兔子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打个响鼻,喷了时迁一脸唾沫。
项羽微微一笑,把两根指头含在嘴里吹了口哨,大声道:“小黑,上!”
兔子听见主人召唤,往后溜达几步,小跑着冲上来,两条前腿轻盈地一抬就上了车帮,后蹄在空中一蹬,稳稳地站到了车上,然后它和时迁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低头把时迁手里的苹果吃了,众人大笑,都赞:“好畜生!”我心说:不愧是钻过火圈啊。
然后我让魏铁柱和李静水把学校的大巴开出两辆来拉上众人,我和项羽还有秦始皇他们依旧是原来那几个人上了面包车一路开向春空山。
这回我们车上还多了个小家伙——曹小象,这小孩儿除了喜欢包子,接下来就跟秦始皇最亲,他的胖子伯伯曾无私地把魂斗罗调30个人的秘籍传给他,俩人还曾并肩战斗过一个时期,接下来就是爱腻在项羽身边,项伯伯虽然从来没有好脸色,但教给他的东西都新鲜而刺激,现在小象又喜欢上了吴三桂,老汉歼对别人一副苦大仇深样,可和曹小象玩得满开心,一老一小不时咯咯欢笑。
吴三桂感慨道:“当初我死……我走的时候孙儿也像小象这么大了。”
我心说你哪来的孙子,吴应雄不是被建宁公主给阉了吗
我边开车边问小象:“你项伯伯要和吕布去打架,你希望谁赢呀”
曹小象同学毫不含糊地说:“当然希望项伯伯赢,我爹爹说吕布不是好人。”
我笑道:“你爹爹怎么评价吕布的”
“我爹爹常跟许褚叔叔他们说,做人不要太吕布!”
满车人都笑了起来,项羽也笑道:“这小子人缘够次的。”
我正色道:“羽哥,人缘归人缘,这吕布可是真有两下子,千万不要轻敌。”
项羽止住笑,说:“我只不过有点瞧不上他而已,就算为了阿虞我也不会轻敌的。”
我沉默了一会说:“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从这到你们那会好几千年,嫂子未必真能和咱们同一个时代,关二哥不就是这样么,兄弟三个人,大爷和三爷去了北朝和隋朝……”
项羽点点头:“我理会得。”
等我们到了别墅,二胖那小子还没来,这里自从上次我们来闹过大概就一直没人住了,草地上的草都快没了腿了,楼上下一片狼籍。吴三桂假意四处溜达,其实是在观察四周有没有埋伏,老头跟人勾心斗角了一辈子,到哪都加着小心,我把他喊回来:“想知道有没有埋伏还用那么麻烦”我转头问赵白脸,“小赵,有杀气没”……
这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两辆大巴开始呼噜呼噜地下人,吴道子把画板支好,一干画笔都摆在手边,满脸兴奋之色,项羽战吕布的盛况看来连这些文人也不愿意错过,我有点遗憾地说:“真应该拿上相机来着。”
好汉们纷纷掏出手机:“我们的电话就能照相。”然后开始相互之间讨论:“你的还剩几格电”“我的300万像素的,你的呢”
我:“……”
王寅为了不让兔子感到不适,开得特别慢,是最后来的,在他车后面缓缓跟上来一辆那种大型集装箱车,全密封,这车开到草场中间,后门慢慢升上去,从驾驶室快步跑出几个人来二话不说开始往后面搭坡桥。
我们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就围过来一起看热闹。等小桥搭好,司机不知又按了一个什么按钮,集装箱的尾门又升起一道小栅栏,我们探头一看,原来集装箱里装的是一匹马。
这马看着要比兔子还高一点,全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马鬃看似没怎么修理,但花在那上面的钱肯定不比贝克汉姆少,顺顺滑滑的像一片蒸腾的云雾。
大白马看着就像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儿,人们在外面忙活着帮它搭梯子,它连看都不看,只是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等长长的梯子搭好了,它这才试探姓把一只蹄子搁出来踩了踩,然后摇头晃脑牛b烘烘地下了车,工人们急忙在它背上披了条薄毛毯,开始小心翼翼地用细毛刷替它接风洗尘。张顺往集装箱里看了一眼,说道:“嘿,空调车。”
兔子站在煤车上看得都傻了,它当赛马那会大概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它看大白马,大白马也在打量它,它见兔子寒酸落魄地站在煤车上,稀溜溜叫了一声,好象是在嘲笑兔子,兔子从鼻子里喷了口气,也不知道是羡慕人家还是有点不忿,自己从煤车上蹦下来了。
这仗还没打,在势头上先逊了一筹,众人都有点不爽,眼看一匹马都这么乍势,还不知道吕布该嚣张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