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渊几乎不敢相信, 这样绝情话会是陆湘南说出来。
他印象里陆湘南, 永远都是温柔似水模样, 说话轻声细语,脸上带着温婉笑容, 一点叫他烦心事情都不会做, 而现在这个
简直像是被魔鬼附身了
“陆湘南”蒋文渊近乎悲愤看着她, 一字字道“我们好歹夫妻一场, 你真要做这么绝情”
“我绝情蒋文渊, 你头脑清醒一点好不好”
燕琅诧异瞪大了眼睛“你是个什么出身能进我们陆家门, 已经是祖宗八代积德了我给你吃,给你穿,叫你住这么好房子,出入都是豪车接送,可你呢结婚几年, 连个孩子都没生出来”
“蒋文渊, 你但凡懂点事, 就该知道自己有错,就该想着找个人进门帮你生孩子,实在不行, 主动挪个位置也行啊可你呢居然还跟没事儿人似, 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她神态轻蔑道“我之前没赶你走, 是我宅心仁厚, 可不是你在这儿恬不知耻理由”
蒋文渊哪里见过这样胡搅蛮缠, 不讲道理, 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准备反驳着说什么,燕琅却没耐心听了。
“大晚上,你不累我都累了”她不耐烦摆摆手,道“陈伯,带着他上楼,随便找身蒋家人送过来衣服换上,叫他把陆家帮着置办行头脱下来,人家有骨气,不稀罕我们家臭钱”
陈伯恭敬应了一声,又去看蒋文渊,后者承受着这样屈辱,怒浑身都在哆嗦,又不想叫陆湘南取笑自己,压紧牙根,跟陈伯一起上了楼。
陆家帮他置办都是名牌西装,又或者是定制款衣服,古奇皮鞋劳力士腕表,再加上各种各样男士香水,满满当当摆了一间屋子,相较之下,蒋父蒋母送来就要寒碜多,随便找个地摊买点,就说是花了大价钱。
蒋文渊把身上衣服换了,衬着灰败脸色,很有种凤凰一夜变山鸡感觉。
他下了楼,就听见陆湘南正在吩咐赵阿姨“把他东西都给我清出来,该扔扔,该烧烧,至于他带进陆家那些,也都找出来,改天叫人送到蒋家去。今天太晚了,别急着折腾,明天早晨再去做吧。”
蒋文渊有种脸皮都被人揭下来死命踩羞愤感,手掌紧握成拳,道“陆湘南,你不要欺人太甚”
燕琅诧异道“你怎么还不滚”
“”蒋文渊脸上冷就跟要结冰似,伸手指了指她,神情怨毒走了。
时熙心下暗笑,脸上却柔柔弱弱,他担忧道“陆总,你喝醉了,这么晚了,陆先生能去哪儿啊”
“不用管他”燕琅不耐烦站起身,看了眼时间,道“你也去睡吧。”说完,便摇摇晃晃上楼,洗完澡之后,倒头睡了。
时熙如果只想着捞一把就走话,指定要想办法把生米煮成熟饭,只是现在他看见蒋文渊被赶走了,陆家姑爷位置空悬着,当然就把这当成了奋斗目标。
他跟着陈伯进了客房,客客气气跟他说了几句,就躺下睡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早早去厨房忙活。
燕琅一觉睡醒,就见时熙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满满一桌子摆跟满汉全席似。
她忍不住跟系统道“这小绿茶还挺拼。”
“当然,”系统道“你现在可是金主秀啊。”
燕琅忍俊不禁,吃了一口蟹粥,点头赞道“味道不错。”
时熙会说话,嘴也甜,这么短功夫,就把赵阿姨收买了,她笑眯眯道“五点多时候,小熙就起来了,忙活了近两个小时呢。”
“是吗。”燕琅欣赏看着他,道“辛苦你了。”
时熙温柔笑“陆总,您别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
陆家这儿是风平浪静,蒋家那儿却是狂风暴雨,准确说,从蒋文渊深夜回去开始,这风暴就没停过。
陆湘南跟蒋文渊结婚前,曾经出钱帮蒋家人购置房子,蒋家人见状立马将村里那十几亩地卖掉,全家人搬到了城里住。
蒋文梅在念高中,蒋文渊是家庭主夫,而蒋父和蒋母根本就是无业游民,指望着儿媳妇接济过活。
蒋母前些日子看上了一款新车,原本还指望儿子帮忙赞助,没想到还没等拿到钱,就被陆家人一个电话叫过去了。
自己儿子嫁过去好几年了,却连个消息都没有,蒋母自觉理亏,也就没脸再提钱事儿,回去之后唉声叹气了大半天,晚上临睡之前,又跟丈夫说“这么着可不行啊,咱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蒋父道“什么办法”
“不是有那种生女偏方吗”蒋母道“咱们四处问问,再找个老中医,帮着开个方子什么”
蒋父点头道“行,我跟亲朋好友问问。”
夫妻俩满心担忧睡下了,隔壁屋蒋文梅却还在打游戏,正玩到要紧关头,忽然手机显示画面一顿,弹出了来电显示。
“艹,这谁啊”
蒋文梅骂了一声,再看来电显示,脸色更坏了,她接起电话,没好气道“哥,大半夜你这是干什么吓死人了”
蒋文渊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疲倦“我回来了。”
蒋文梅听得一呆“什么你回哪儿了”
“我这会儿就在门外,你来开门,”蒋文渊声音压低,却难掩狼狈“小声点,别叫爸妈听见。”
蒋文梅僵坐在椅子上没动,愣了十几秒钟,才惊叫道“哥,你不会是被嫂子赶出来了吧”
蒋文渊还没有愈合自尊心又一次被刺伤了,他冷着脸说“你哪来这么多话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