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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出血(1 / 2)

田雨跟年纪最小的郝红梅拎着水桶进门, 手上还拿着抹布。

因为桥被冲垮了,今天的公社的知青欢迎仪式也得往后挪。

十几个年轻的姑娘小伙子都是勤快人, 深觉自己不能干坐着等饭吃,积极给自己找活干。

男知青门主动请缨去生产队挑淤泥,女孩子们则去找大队要杨树洼孤寡老人的名单, 把自己带来的瓜子、糖果以及点心分了,每家每户都送点儿。

田雨跟郝红梅去胡奶奶家时, 老太太死活不肯收, 最后还是她俩坚持帮忙收拾屋子, 帮忙将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田雨愁眉苦脸“其实她家挺干净的。”

胡老太儿子儿媳妇没熬过饥荒年, 孙子孙媳妇出去逃荒就没回来了, 身边就一个小重孙女秀秀。

大队照顾这老的老小的小, 每年都给救济粮。但祖孙俩都勤快的很, 重活干不了,杂活从不推, 家里跟自留地打理的一点儿都不差。

田雨叹气“我本来想帮忙浇菜的,可这才刚下过雨。水还没退呢。”

余秋被她惋惜的语气逗笑了“下过雨不好吗?挑水浇菜累死人了。你又不能天天帮她浇。”

田雨不服气“为什么不能?我想好了, 我就留在杨树湾插队,我要跟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为贫下中农做好事。”

郝红梅招呼余秋“快吃饭吧, 大队给我们送了米, 我们煮了山芋稀饭,可甜了。”

田雨划了下她的脸“羞不羞?明明是秀秀过来点的火。”

她叹了口气,“主席说的没错, 我们就是死读书的呆子,有米有柴火,居然都不会做饭。我们要跟贫下中农学的太多了。”

余秋但笑不语。

她掀开锅盖,惊讶的发现稀饭上还卧了个鸡蛋。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年代的鸡蛋可以当成钱钞用的。昨晚上那位桂枝的丈夫还说要拿鸡蛋给胡奶奶当报酬。

“就是她丈夫送来的。”田雨犯愁,“我们也不想收的,我们知青为贫下中农做事理所当然。可是他不肯收回头,最后我们只好留下一个。”

好歹这也算是贫下中农对他们知青的肯定。

秀秀从门外探头进来,手上端着碗酱豆子“姐姐,我老太说给你配粥吃。”

余秋赶紧拉住她,示意她吃蛋“我不吃蛋,白放着坏了。”

这还真不是余秋推辞,她的确不爱吃鸡蛋。

江州有传统,生孩子要给接生的人送鸡蛋。他们产科一年到头卤蛋、红鸡蛋、鸡蛋干还有新鲜鸡蛋不断,就连实习同学都经常拎着鸡蛋回宿舍煮泡面吃。

秀秀死活不肯,直到余秋板下脸,表示她不吃鸡蛋,自己就不收酱豆子,小姑娘才小心翼翼地吃掉了鸡蛋黄。

余秋看目标达成一半便也不再纠结。

她吃过早饭,洗完碗筷,转过头看秀秀还在门口,不由得挑了下眉毛“怎么了,秀秀,有事吗?”

小姑娘扭扭捏捏“那个,姐姐,我老太想问问,饿老生真的这样接生就好吗?”

余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赶紧朝门外望去。

正坐在门口搓草绳的胡奶奶赶紧往回缩眼神。

余秋放下手里头的抹布,立刻走出门去。

她走到老人面前蹲下,认认真真道“臀位足先露最好是开刀,那样比较安全。实在没办法时,就将脚先推回去,堵住胎臀,等到宮口开全,预防脐带掉下来。如果是头位手先露,同样开刀是最佳选择,实在不行就做内倒转术,但是风险很大。”

胡奶奶也不知道究竟听懂没有,只点点头,自言自语一般“还是你们有学问的娃娃强,懂得多。我要早点儿会这些,也能多接生几个全手全脚的娃娃咯。”

余秋微怔,看着满脸怅然若失的老人有些不知所措。

昨晚她是厌烦这接生婆的,甚至借口为了卫生需求,产房不能多待人,将接生婆赶出了门外。

她觉得这人不懂装懂胡说八道实在烦人。

这是对产妇以及孩子极大的不负责任。

可是现在细想想,胡奶奶不知道要如何正确地处理手足先露的产妇,也仅仅是因为没人教过她。

这个时代以及更久之前的农村女性获得知识的途径极为有限,她们没有学上,她们只能靠师傅手把手带。

接生婆不是存心捣乱,她只是认为那才是最好的选择。正像她说的那样,总要想办法处理,不能干看着让大人孩子都活活熬死。

余秋清了清嗓子“奶奶您以后也可以这样给人接生。”

她有些后悔,昨晚不应该赶走老人。说不定接生经验丰富的老人看了一遍之后,再碰上类似的病例,就会依葫芦画瓢了。

胡奶奶笑了笑,摇摇头“不接生咯,我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她低下头,继续搓草绳。阳光落在她的白发上,似乎想要跟着她,然而太阳越升越高,她终于还是被留在了阴影中。

余秋张张嘴巴,想要告诉老人,她的导师当初下乡时,也曾经向经验丰富的接生婆请教过。

远远的响起哨子声,胡杨大声喊人“快快,大家到祠堂集合,欢迎知青。”

原来公社的大会堂叫这场暴风雨淹了,公社革委会决定直接在杨树湾的祠堂里头欢迎下乡知青。

乡间文娱活动匮乏,因为没通电,连大广播都没得听。

胡奶奶立刻来了精神,站起身跟着去凑热闹。

杨树湾小学只有一到三年级,少先队员们个个都系着鲜艳的红领巾,站在祠堂门口大声唱着“同志们,你们好啊,你们辛苦了。”

奶声奶气的嗓门配上一张张严肃的萝莉正太脸,看得余秋忍俊不禁。

公社革委会主任是位年过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路的时候,一条腿直挺挺的。

余秋瞥过一眼,估计这人是腿受过伤。

田雨悄悄跟她咬耳朵,小声道“这是战斗英雄,当年打过日本鬼子,抗美援朝还打过美国鬼子的。”

余秋肃然起敬,老革命居然还在公社当基层干部,实在高风亮节。

发了洪水,公社的欢迎仪式只能一切从简。革委会的刘主任承诺等到双抢过后,一定会好好庆祝一番。

台下的观众拼命鼓掌,余秋混在知青队伍当中也跟着随大流拍手。

出乎她意料,杨树湾的祠堂居然没有被破坏掉,祖宗牌位之类的保存的好好的,屋子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田雨是个包打听,已经偷偷跟余秋咬耳朵“他们没革掉。”

大概是因为天高皇帝远,杨树湾到革命开始时村里头才有小学,而且只办到三年级,革命储备力量实在有限。外头的革命干将们又被大山大河隔着,没能将革命的火焰充分燃烧进来,于是才有了这条漏网之鱼。

后来大队开会觉得大队支部太小,打谷场又不遮风挡雨,索性将祠堂当成了村里头的大会堂。

田雨虽然觉得祠堂不好,但她认为要文斗不要武斗,缺了点儿革命的火星。

余秋心道留点儿东西吧,砸了又建不起来新的,白糟蹋东西有什么意思。

文化的传承意义非凡,人始终都要留着魂留着根。

她挺起胸膛看台上小学生们奶声奶气的小合唱《小军号》,感觉就跟看到还没来得及长出爪子的小老虎一样,萌的不行。

小学生表演完了,就轮到知青们上台唱《大海航行靠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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