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鹿喜好群居,夏季多在夜间和清晨活动,冬季多在白天活动。善于奔跑和游泳,听觉、嗅觉发达,视觉稍差,胆小易受惊吓。
阳将目标集中在最近的两头马鹿身上,准备四人一组,分头行动。远处的不好追,目标太多容易顾此失彼,两只已经是极限了。
方立安作为狩猎队伍的编外人员,非常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远处。他悄悄退回林子,利用树木的遮掩,向鹿群前方移动。挑好目标后,安静蛰伏,等待阿爸他们的进攻信号。
太阳升起,温度逐渐升高,鹿群似有进入林中栖息的意思。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狩猎队伍的一行八人匍匐至距离鹿群末尾还有五六米远时,只见阳突然暴起,一马当先将手中的长矛掷了出去,只听“噗”的一声,长矛扎进一只马鹿的臀部。
真不愧是拥有最强武器的男人,方立安心想。
突然遭受袭击,惊慌恐惧的情绪在鹿群中瞬间扩散,只见马鹿两耳直立、臀毛逆立、尾巴翻起、咬牙跺足、尖叫逃跑。
其他人落后半步,各自冲着目标勇猛追击。
方立安运气最好,阳向鹿群发难时,马鹿正向着他的方向走来,阳的长矛将要离手,他的长矛便开始蓄力,正好迎头插进一只马鹿的眼睛。
只是一击并不足以撂倒成年马鹿,左手的长矛换到右手,几乎没花时间瞄准,全力一击,长矛没入马鹿的脖颈,马鹿奔逃了几息后,轰然倒地。
方立安没去管死了的马鹿,他手里两只长矛都投掷出去后,便就近躲在一棵树下,贴着树干装蘑菇。这时候,其他马鹿正慌不择路地四下逃散,要是被它们撞上,下场不死也残。
阳那边的战斗还未结束,受伤的两只马鹿脚力不减,沿着岸边撒蹄狂奔,几人紧追不舍,又追了几十米的距离才将马鹿制服。
八个人,两只马鹿,收获颇丰。
等这一片重归静谧,方立安才去检查猎物。
他猎到的是一只成年雄性马鹿,体长大约180厘米左右,肩高超过一米。体重……方立安试了试,反正不是他这个重量级能搞定的。鹿角很大,细数下来竟然有10个叉,可见其壮。
马鹿倒在林子边,血腥味虽然不是很重,但多停留一分钟便意味着多一份危险。
方立安像河边跑去,他得去找阿爸帮忙抬猎物。
阳一行人并未走远,但方立安手无寸铁的走在常有野兽出没的水源附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慌张的。走着走着就小跑起来,直到看到自家阿爸才松了口气。
倒是阳,见到他反而紧张起来,以为山洞那边出了什么事。
方立安猎马鹿的动作非常快,两只长矛从蓄力到投掷只用了两秒钟,干净利落,以至于一行八人没人发觉。
方立安对自家阿爸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阳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并没有怀疑儿子说谎。
原始人很淳朴,思想非常简单,并不知道谎话为何物。他们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直来直去。
于是,阳带了宇跟着方立安去树林里,剩下六个人,三人一只,将马鹿抬回去。
看到倒在地上马鹿,阳的内心颇为震动,自豪感油然而生,在他的胸腔排山倒海。他的儿子,才七岁的儿子,竟然猎到了一头成年雄鹿。
苍天保佑!
等阳和宇抬着马鹿和另外六人汇合时,大家才真正感受到那种冲击,因为方立安猎的马鹿是最大的。
只是一行人回到部落,还来不及欢呼庆祝,方立安的阿妈——夏就冲了过来,抱着方立安直掉泪。
方立安暗骂自己做事冲动,顾头不顾腚,主动承认错误道,“阿妈,我错了,我不该偷偷跟着阿爸出去打猎。”
阳倒是好说话的很,因为在他看来,什么都比不上儿子的勇猛,他给方立安支招,“带你阿妈看看你的猎物。”
相比较不知所措的儿子,阳的话显然更有用,夏用手背抹了泪,“猎物呢?阿妈看看。”
方立安指着阿爸的脚下,“这只马鹿。”部落里其实并没有马鹿的叫法,大家都是叫鹿,驼鹿、梅花鹿、马鹿……全是鹿。
夏惊讶的合不拢嘴,边上的宇已经开始讲述方立安是如何猎到马鹿的,好像他亲眼所见一样。
大家伙听得津津有味,接二连三地“哇”声感叹,尤其是与方立安年龄相差无几的幼崽们,俱是目露崇拜的星星眼,搞得阿姐、阿妹特别自豪,与有荣焉。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没有出去狩猎,方立安也没有跟着阿妈阿姐出去采集野果,每天都在部落里跟阿爸他们讨论狩猎心得,教他们一些狩猎技巧。
这里的人心思单纯,没有人怀疑他为什么会这些,大家对他不是感激,就是佩服,不是敬仰,就是崇拜,每个人都发自真心的为部落里多出一位强者而感到高兴。
只是,连着几天吃鹿肉喝鹿血,敏锐如方立安经常听见一些少儿不宜的声音,山洞里、树林里,这里,那里。
而且尽管他还是个孩子,但也补的浑身燥热,鼻血直流。
心道,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