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坐在弗瑞的顶头上司、部长亚历山大皮尔斯的办公桌后，懒洋洋的靠在高背椅中，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钢笔。

皮尔斯站在办公桌前，正一板一眼的吐出一个个人名，声音机械，态度端正，就像是正认真向老板汇报工作的中年白领。

钢笔在桌面上“哒哒哒”的敲出不规律的节奏，托尼偏头看了眼他屏幕向上摆放在皮尔斯的办公桌上的手机，埃德温正在手机里兢兢业业地记录着皮尔斯交代的每一个字，已经记录下足足几页口供。

托尼忍不住有些恍惚。

这……真的，绝对是，自从他成为钢铁侠以来，赢得最轻松的一次！

轻松得他都想要验证是不是梦境了！

原本，按照九头蛇和神盾局缠缠绵绵几十年，都已经互相融入对方的骨血……哦，不对，是九头蛇单方面融入了神盾局的骨血的情况，托尼对清扫神盾局内部九头蛇间谍的难度已经做了充分的预估。

如果想要快捷，那就简单粗暴地把已经成为九头蛇寄体的神盾局直接解散，所有相关资料直接公之于众，干脆利落的让寄体和寄生体一起完蛋！

至于重建神盾局的难度又会有多高，自然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但如果想要在保全神盾局的基础上，将在神盾局内潜藏了几十年的陈年老九头蛇，一个不留地清理干净……必然将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且要持续上好些年才能见到结局。

毕竟，九头蛇对神盾局的渗透长达几十年，托尼敢肯定，神盾局中一定不乏代代相传型神盾局特工，而这种恰恰是最难进行筛选和分辨的！

于是，在塞缪尔坚决反对解散神盾局的前提下，清理九头蛇就不得不从普通难度转变为地狱模式。

不过，以上艰难险阻皆终止于世界融合。查尔斯的出现，令清理九头蛇行动又陡然从地狱难度跌落到了简单模式。

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的威力，托尼算是眼见为实地切身体验到了。

查尔斯双指并拢按按太阳穴，全副武装堵在电梯外的神盾局特别行动队就变成了一队木头人，同手同脚地进入皮尔斯的办公室，然后自觉地互相将对方拷起。

查尔斯对着皮尔斯的眼睛微微一笑，皮尔斯就变身成自动播报机，知无不言地把他所知的九头蛇机密全部吐出，包括但不仅限于他所掌握的潜伏在神盾局中的九头蛇间谍名单、九头蛇贿赂过的政府高层名单、九头蛇用于敛财的几处产业、他所知道的八处九头蛇武装及实验基地等等。

内容详实，信息量庞大，成功令一旁弗瑞的脸黑成了锅底。

“看一眼，再笑一笑，轻而易举地就让皮尔斯乖乖交代，真有点像……”

“物种入侵。”蝙蝠侠暗哑的声音接上托尼的话，他的声音很低，确保不会被除了他和托尼之外的人听到。处于谨慎，他们三人暂时还不打算把世界融合的消息公布给其他人，包括各自的队友。

“世界融合，使得不同的超英组织聚集在了同一个世界中。查尔斯不存在于你原本的世界，独属于你原本世界的超反组织九头蛇不具备抵抗查尔斯的能力是必然。

查尔斯对付九头蛇，自然就像物种入侵一样，摧枯拉朽地强势入侵，对方却找不到有效的抵抗方法。”

“……没错。打破平衡的最快方式，就是加入外力。”

托尼僵着脸附和道。

蝙蝠侠的观点与他不谋而合没错，但他……刚刚想说的还真不是这个！他只是想调侃一句，查尔斯还挺像青少年网络作品里的某类一人倾城再倾国的主角……

托尼把蝙蝠侠上下打量一番。

这位也很像青少年网络作品里的某类角色就是了，譬如不解风情……之类的。

“你在看什么”蝙蝠侠敏锐地发现托尼的视线，和他越发奇怪的表情。

“没什么。”托尼迅速否定，转移话题“还记得之前查尔斯的那句话吗”

“哪句”蝙蝠侠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跨越时光来爱你（美队x钢铁侠）》”

托尼旋开钢笔的笔帽，投掷飞镖状把鼻尖瞄准蝙蝠侠露在头盔外的眼睛，“回答错误，正确答案是《霸爱超人：蝙蝠娇妻带球跑》。很遗憾，你的记忆力实在太糟糕了，蝙蝠先生。”

蝙蝠侠冷冷地扫了托尼一眼，到底还是放弃了先打一架再说的想法，毕竟是在复联的地盘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可以再往前回忆下。”托尼把钢笔笔尖从蝙蝠侠的眼睛上移开，转而瞄准皮尔斯的嘴巴，跃跃欲试。

皮尔斯瞳孔猛然一缩，惊恐的情绪从他脸上闪过，身体抖动了两下，又很快恢复原状，继续僵硬地直立着，用机械的语调交代九头蛇机密。

他完全无法挣脱查尔斯的控制，即便查尔斯正在一心两用地围观弗瑞用皮尔斯的账号权限修改神盾局的数据库。

“再前――”蝙蝠侠脑中的时间轴迅速拉动，跳转到那什么见鬼的霸爱之前，“你是指――查尔斯说的，世界融合很可能是为了避免末日”

蝙蝠侠藏在盔甲下的眉心挤出两道沟壑。

“这只是一种猜测。”

托尼终于把他当飞镖把玩许久的钢笔投掷了出去，落点却是查尔斯的轮椅旁。他从高背椅上起身，拍拍蝙蝠侠的肩膀，低声说：

“猜测的真实性无从得知，但并不妨碍我们以此猜测为基础，进行进一步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