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大房共有两位少爷,明面上盛延茗是当家人,总管盛家生意。但他体弱多病,只能看看账本,写写算算,外面生意上的事情,多是盛延卿一手打理。
盛延茗有分寸,盛延卿又不争不抢,兄弟二人的关系处的很不错。
采薇当年在扶云居的时候,盛延卿就常常来找盛延茗品茶下棋。
大夫人应当高兴盛延茗有这样一个助力,如今盛家的生意又全部指望着盛延卿,采薇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大夫人为何会有这么深的怨念。
采薇年纪轻,她便问如意轩的老人。
那婆子抬头看了采薇一眼,她并没有回答,反而一脸晦气地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要是让大夫人知道了,小心你的舌头。”
采薇不再多问,她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大夫人原本只是被气晕了,但知道了陆家的事情以后,她每日神思郁结,居然一病不起。
大夫请了,药也吃了不少,但始终不见好转。
盛家大院里又开始传,沈妤不孝顺,她为了沈家少爷和大夫人发生冲突,活生生将大夫人气的一病不起。
又有人说,盛家二爷对他新婚守寡的嫂子念念不忘,为了她居然针对大夫人的娘家,给大夫人施加压力。
荷香去洗衣房送脏衣服,远远地就听见几个婆子在嚼舌根子。
她把木盆“咚”地扔在了地上,道:“你们有什么话不用藏着掖着,偷着说多没意思,来来来,大声一点,让我也听听。”
一个婆子道:“果然什么主子教出来什么奴才,跟主子一样没教养。”
又有人道:“你也是沈家出来的,该不会是沈家少爷安排在大少奶奶身边的吧新婚当晚大少爷死的莫名其妙,该不会也和你有关系吧”
“你们胡说什么!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荷香气的浑身发抖。
她衣服也顾不上洗了,端着木盆又回了扶云居。
沈妤正在屋子里教盛晋煦认字,见荷香抱着木盆气冲冲地回来,问:“怎么了谁惹我们的小姑奶奶了”
荷香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撇着嘴道:“小姐,也不知道谁在背后散播谣言,最近家里都在传,说你把大夫人气病了,还和沈少爷,二爷两个人不清不楚。”
“这件事明明是大夫人先起的头,她要是不把你和煦少爷关进祠堂,煦少爷怎么会生病,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
荷香是个桶,一点就着,沈妤淡笑着摇摇头,给她倒了一杯茶。
散布谣言的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大夫人和她起冲突,能获利的人当然是采薇。
沈妤越发看不懂了,采薇想要的,似乎比金钱要多很多。
她原本以为,采薇只是想借着肚子里的孩子狠狠地讹一笔,但她一次次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把盛家搅得鸡犬不宁。
谣言止于智者,但哪有那么多的明事理之人呢她们会因为谣言看轻一个人,评价一个人,甚至恶意中伤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