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大夫人拔下头发的发簪,指着自己的脖子道:“沈氏,我不会真的会一头撞死,但如果你逼死婆婆的事传出去,我倒要看看你在清水镇怎么做人。”
芙蓉拉扯沈妤的袖子,小声道:“大少奶奶,要不算了吧。”
女子贵在稳重自持,重在守妇道,一些风言风语已经够沈妤受的,如果再有这样的传言流出去,只怕会引来更多人议论。
名声不好了,生意做得再大,又有什么人信。毕竟,和一个陌生人打交道,最开始了解一个人的方式便是周围的评价。
芙蓉心细如发,她仅仅是想到这些就开始后怕。
沈妤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双方正僵持不下,门外有人喊道:“陶妈妈来了。”
陶妈妈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也是老夫人的传话筒,在盛家威望很高,下人们都自觉让出来一条路,让陶妈妈过来。
陶妈妈走到采薇身前,捏着她的下巴,细细看了看,冷声道:“你就是那个说自己怀了大少爷孩子的丫鬟”
采薇点头,陶妈妈又问,“你是什么时候与大少爷同房,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怀孕的”
采薇道:“我怀孕是八月,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了,我……”
“我问的是哪一天。”陶妈妈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就算你不记得日子,谁在,大少爷做了什么,什么人能作证,这你总知道吧”
采薇低下头,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天,没想好如何作答。
虽说盛延茗走了有大半年了,但真的细究起来,哪一天,他当时做了什么,院子里伺候的都有谁,这些还是能查出来的。
采薇不敢冒险,道:“时间太久了,我怎么可能留意这么多。”
陶妈妈看向大夫人,“大夫人,事情没问清楚,这丫头空口白牙就说自己怀了大少爷的孩子,这是欺负咱们盛家没人了吗要指望她一个丫鬟的肚子”
大夫人不说话,显然并不认同陶妈妈的说法,如今延茗不在了,只要是他的骨肉,出自谁的肚子又有什么关系。
陶妈妈又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谢管家,先把人都带下去吧。”
肃清了屋子里的一干闲杂人等,一众人移步到客厅,茶刚端上来,就有一个拎着药箱的人进来道:“陶妈妈,说要诊脉的是哪一位”
听说是诊脉,采薇有些慌了,她站起身来想跑。
沈妤对荷香使了个眼色,芙蓉和荷香一左一右,把人按住了。沈妤接过孩子,此时孩子醒了,发出细微的哭声。
大夫走过去,仔细摸了摸脉,道:“回禀夫人,大少奶奶,这位姑娘并非产后之脉……”
大夫人坐直了身子,“你真看仔细了,她可是刚生产完。”
大夫摸着胡须,道:“大夫人,老朽行医几十年,要是连个孕脉都不会看,那这招牌可以砸了。老朽十分确定,这位姑娘身体康健,并不是刚生产完。”
“那这孩子呢可看出是何时出生的”沈妤将孩子抱到大夫面前。
大夫低头端详了片刻,“这孩子眼神清亮,出生大概有十天之外了。通常刚出生的孩子,都是皱巴巴的,便是有那些个白皙的也没法和这个比。”
有了大夫的这翻话,大夫人便是再不愿相信,也只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