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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文被皇帝问的难得愣住了, 对有些人来说当驸马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但对有些人来说, 那就等于说彻底被折断了双翼被束缚在京城之中,他会不开心。大周尚公主的人除了得到一个驸马的身份,平日里是不能参与任何朝事, 也不能担任任何官职。

林锦文虽然和柳俊溪接触时间不长,但也算了解他的性子。别看柳俊溪对着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做事却是粗中有细, 是个相当敏锐的人。柳俊溪在边关那么久,喜欢不喜欢自由另说,只说让他从此告别战场, 当个驸马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憋屈也能把他给憋屈死。

这世上有人适合成为驸马, 夫妻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有人成了驸马却注定是怨偶。

林锦文这一瞬间心里有无数个借口能说出来柳俊溪为什么不能成为驸马,例如什么柳俊溪在边关杀了不少人, 手上沾了鲜血,浑身煞气太重,当驸马容易吓到公主。又或者是柳俊溪这样粗犷的人除了会打仗没有一点书生意气,为人又不体贴,让他成了驸马那不是让公主难受吗

但是这些随口捏来的话在对上皇帝疑惑的目光时, 都被压制在喉咙中了。在这里,别人怀疑他试探他并非真纨绔真傻都无所谓,但皇帝却是不能的。

皇帝若是怀疑了他, 不等别人出手,他就完蛋了。

现在皇帝是铁了心的想让柳俊溪成为驸马了,皇帝这样做的好处多多。一来名声上也好,柳家功劳大,皇帝把公主都嫁过去了,柳家难道不该感恩吗二来,柳俊溪成了驸马,这辈子便是被京城困住了。

他就说温家透露了这层意思后怎么可能没有留后手,这不在这里等着呢。自己不往前凑了,却让皇帝给惦记上了。温家这么大肆举办宴会的目的怕就是让皇帝想到柳俊溪吧,真不是一般的可恶。

这些念头在林锦文心中飞转,但他脸上还是维持着一开始的表情,没有多出来一丝其他的。面对皇帝望向他的眼神,林锦文抿嘴略带几分小心眼的神色说道:“皇上,那柳俊溪当了驸马,那岂不能和皇上是亲戚了。卑职这一开始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那他日后给公主吹耳边风,公主再给你告状的话,那卑职是不是要倒霉了”

一旁的王尽安听罢这话无声的撇了撇嘴,他想林锦文这真是多虑了。据他所指,皇帝对后宫的公主平淡的很。虽然不会让人亏待她们,但除非有必要,平日里皇帝根本不多过问公主的事。亲事方面,皇帝今个儿还是第一次为一个公主的婚事这么上心。

皇帝神色有些无奈,他道:“你脑袋里就想着这些”

林锦文懵懵的啊了声,一脸我不想这些该想什么的表情。

皇帝摇了摇头道:“你想太多了,什么吹耳边风,平常让你多读书,你偏不读,到了说话的时候连个好听的词儿都说不出来。不过你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朕当然是信你的。”

林锦文哦了声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柳俊溪有什么好的,上次顾轻临在温相爷家还听到他们提起了柳俊溪呢,现在皇上又看重他了。你看他也不年轻了,人长得也就那样,奇怪的是他怎么就没成亲呢,也不知道在边关有没有相好的。”

他小声抱怨的起劲儿,声音不是很大,就连王尽安都没有听得很清楚。皇帝也只听到了零星的几个关键词,隐隐听到的东西总是能引起别人的好奇心。皇帝不由的拿眼斜视着林锦文道:“你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林锦文看皇帝问自己话了,脸上略带几分八卦道:“皇上,卑职刚才突然在想,柳俊溪比卑职大上了那么些岁数了,他怎么就没成亲呢这柳老将军,也就是卑职外祖父和舅舅舅母他们就不着急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或者他在边关有相好的,只是身份太低微,被外祖父他们乱打鸳鸯了,从此得了情伤跟个和尚一样吃斋念佛不想成亲了”

“你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什么叫做有相好的,这么粗鄙的话也是你能说出口的就算他真有个地位低的相好的,当个通房和妾带在身边也就是了,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的事。”皇帝扯着脸道。

林锦文缩了缩脖子,道:“不是皇上你让卑职说的吗,卑职话本看多了,想的就多。既然不是这样,那除了不举之外,卑职也实在是想不出别的了。”

皇帝瞪大了眼:“不举”疑惑般的重复完这俩字,他随手拿了本折子扔在了林锦文头上:“你胡说什么呢,朕问的不是这个。朕问的是你刚才说什么温相,温相怎么了”

“温相爷”林锦文也有点茫然:“温相爷没怎么啊,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朕是问你,温相爷和柳俊溪是怎么回事。”皇帝一字一句的问道,他平日里还是相当喜欢林锦文的,说话做事都算让他满意。但有时皇帝还真厌恶林锦文这蠢劲儿,总觉得自己和他说话不在一个点上。

每当这个时候,皇帝都想让林锦文去多读点书,多长点见识,多会看人眼色。同时心中避免不了的会恼怒林松仁把一个好好的人教成这模样,很是惹他生气。

一旁的王尽安知道皇帝看似生气了,心里其实并不怎么气。这也就是搁在林锦文身上,若是换个人今天敢给皇帝这么说话,那皇帝绝不会问第二遍的。

想到这里,王尽安望了望林锦文,心里有些感慨,林锦文这人倒是挺妙的,出现的时机也好。皇帝现在没有年轻时的雷厉风行了,做事手段对人态度都软和了几分,身边出现了林锦文这个活宝般的人物,皇帝可不就觉得欢喜吗。

当然,皇帝欢喜归欢喜,利用归利用,这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有时王尽安觉得林锦文也挺可怜的,皇帝对他的宠信,那都是糖里面裹着刀子,偏偏这人还不知情。

反过来想吧,人蠢点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临死时都是个糊涂鬼。

王尽安在这边发散思维时,林锦文在那边一脸恍然大悟的明白了皇帝要问什么。他心里自然是跟明镜似的,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表现,皇帝心里一个不痛快就会想到了林松仁。

但他就是故意的。

他这人心眼向来不大,顾轻临上次动了胎气的事他可是一直记在心里的。他差点被虎吃的话虽然是从别人口中传出去被顾轻临听到的,但源头还是在林松仁。

在林家除了他就林松仁知道事情知道的最清楚,林松仁不说给别人听,其他人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传出来

林锦文不想知道林松仁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他就知道这件事的罪魁祸事是他就行了。

林锦文对着皇帝沉沉的目光道:“哦,皇上问的是这个。温相爷和柳俊溪是这么回事,前些日子轻临不是去探望温老夫人了,当时”

林锦文说起八卦时连说带比划,目光又晶晶亮的,表情很是生动。在诉说的事件里,林锦文自然把顾轻临和自己摘出去了。话里特意加重了温老太爷看上了柳俊溪的事,又极力缩小了柳俊溪在里面的存在感。

等说完,林锦文还感慨了句:“温相爷跟在皇上身边久了,想的东西都和皇上差不多呢。”

皇帝冷哼一声,语气有些酸道:“朕哪里比得上温相爷。”如果不是温老太爷突然弄出个什么宴会,他可没想到让柳俊溪当驸马。

林锦文可不管皇帝在想什么,他一脸正色道:“皇上你别妄自菲薄啊,温相爷就算是想的再多,他也得听皇上你的。”

皇帝望着林锦文那清亮的眼神,只觉得一阵心塞,这话的意思还不是再说他比不过温相。他心中很堵很塞,便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神道:“朕身边不用你伺候了,把萧如归叫来。”

林锦文哦了声,应下便离开了。

等他走后,皇帝张嘴深深叹了口气。

林锦文找到萧如归时,萧如归正在和贺帆说话。贺帆在周容被伤的事情平息下来后便又回御林处了,不过地位下降了很多。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御林军,王顺跟在了林锦文身边,职责上要比贺帆风光。

看到林锦文,贺帆脸色就臭臭的,萧如归轻声道:“别得罪他。”

贺帆应了声小声道:“统领放心,我知道的。”

林锦文走过来后,贺帆垂着头给他行了个礼。林锦文讶异的道:“贺侍卫也在和萧统领说话不过现在本官要和萧统领说话了,贺侍卫没事的话就下去吧。”

萧如归立刻接了一句道:“贺帆,你带人去四周加紧巡防,不可有任何纰漏。”

贺帆硬邦邦的帅出了一句道:“是统领,卑职立刻就去。”

等贺帆离开四周也没别人了,林锦文撇嘴小声道:“我在这边做恶霸,你在一旁收买人心,这买卖再这样做下去,怕是要赔本了。”

按照现在有句话就是,赔的要把裤子都脱掉了。不过这古人一向古板,太直白的话林锦文也不大好说出口,显得不太斯文。

萧如归神色不变,他飞声道:“我也可以明面上做恶霸,让你收买人心,只是你不愿意收买罢了。这事到底是谁真正占便宜,也说不准的。”

对于萧如归意有所指的话,林锦文只做不知,他挥了挥手一脸无奈道:“那贺帆就认定你了,我既然入不了人家的眼,那就做不出倒贴的举动。算了算了,谁让咱们萧大统领比较得人心呢。”

萧如归总觉得林锦文说话有点不对头,例如倒贴什么的,不过他也懒得和林锦文计较这些了,他道:“你来不是为了在这里耍嘴皮子的吧”

林锦文道:“自然不是,我让你给柳俊溪传得信,你应该传到了吧。我告诉你,刚才温相爷不知道跟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现在眼巴巴的要给柳俊溪赐婚呢。”

“赐婚”萧如归神色一顿,轻声道:“赐的是温家小姐吗”

林锦文一脸啧啧道:“比那更惨,皇上想赐个公主给他。我已经在皇上面前尽量帮他周旋了,就是不知道皇上这铁了的心柳俊溪怎么能融掉。”

林锦文说完这话没等到萧如归的声音,他不由的抬眼,只见萧如归正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锦文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我问你话呢,你别告诉我这件事你没给他说,这样你可就把人给害死了。”

萧如归回过神忙道:“我告诉过他了,皇上既然叫我,那我过去了。”他说完这话转身离开了,林锦文看着他飞快离开的背影眨了眨眼。他觉得萧如归有点不大对头,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想不通的事林锦文也懒得想的,反正他相信萧如归的为人,在大是大非上这人肯定能稳的住。

林锦文没有立刻回住处,他找了个阴凉地,喊了王顺抱过来个冰镇的西瓜过来切开啃了。这西瓜是皇帝奖赏给他的,个头又大又圆,里面还甜。他抱回家了不少,留在宫里一部分。

这大热天的把西瓜泡在冰水里半天几个时辰的,捞出来吃的时候嗓子里都是冷气儿,直顺道肚子里,浑身都舒坦。

不过这太冰凉的东西林锦文也没多吃,吃了两块便都让王顺带回去了。

王顺情商还是有的,除了这大半个,又偷偷拿上了那么一个,把西瓜一切,分给了跟在他身边的那群人。东西不多,人人尝上一口也就是没了。

至于多拿的那个会不会被林锦文发现王顺也没多想,反正真的出事了萧如归会帮他们的。谁让这天实在是太热了呢,萧如归也这么干过。

大多数人是不大承林锦文这份人情的,都觉得王顺够意思,这东西吃的也过瘾。王顺吃着西瓜,默默朝林锦文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林锦文住的地方是放了冰的,这整个御林也就他有这个待遇。没办法,就他脸皮厚也敢说,热的受不了了就跟皇帝开口,自己也想要点冰,哪怕是出银子买都行。

皇帝最了解他,听了那话便讽刺的说:“每次见了朕都想法设法的扣点银子回去,你舍得拿出来买冰”

林锦文巴着脸就那么望着皇帝,皇帝把他挖苦了一通,最后还是吩咐了内务府,每天给他送上两盆冰。这待遇比后宫一些妃子都要好,在别人羡慕眼神中,林锦文接受的那是一个坦然。

屋子里虽然不如现代社会有空调,但四周有冰冒凉气,也算舒服。

林锦文躺在凉席上,心里在想柳家那摊子破事。

他早就说过了,皇帝心多,他一开始出声反对柳俊溪和公主的婚事,就算是后面圆回来了,皇帝心里怕是也有些不痛快。

现在他肯定召见柳老将军和柳俊溪了,只是皇帝不管是惯性多疑还是真心多疑,都不想让他在跟前,所以借机换了萧如归前去。心里估计也有那么点,怕自己走漏出消息被柳老将军听到想出应对之策,倒不如这样趁热打铁,杀柳家一个措手不及。

林锦文认真想了想,自己已经尽最大努力在皇上面前给柳俊溪找不成亲的理由了,只要碰上一点,皇上心里就会浮想联翩,到时就好说了。

何况柳家接到消息肯定就会做准备的,现在对象从温家小姐换成了公主,那办法应该还是现成的。

如果这样柳俊溪若还逃不过去,那就是命运了,他们抗争不过去,那就是没办法的事了。

不过林锦文也能想象得出柳家在接到消息后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作,一来是温家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二来也有为了他的意思。柳老将军这种人精,回京前都能找到完美借口把自己儿子留在边关,就算他不能肯定林锦文真纨绔还是装的,也能想清楚林锦文现在的处境。

所以柳老将军大概是在玩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动的战术。这样也算是最大称呼保护他了,要不然他们在温家有所动作之前,随便散出一个柳俊溪命格硬不易早娶之类的话还是很容易的。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他和柳家之间的默契。

这厢林锦文在琢磨柳家的事,那厢皇帝已经把柳老太爷和柳俊召进宫了。萧如归站在皇帝跟前,英眉凤目无什么表情。柳俊溪拿眼瞅了他一下,又收回了视线。毕竟他们在兽房有点接触,要是再见面生疏的仿佛不认识也说不过去。

柳老太爷自打出席过皇帝举行的接风洗尘宴会后,就在家里以旧伤发作了为由闭门不出。前去上门拜见的武将更是一个都不见,礼也没有收下一分。

柳俊溪除了上次被皇帝宣入宫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猛兽表演,便是跟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样满京城乱跑,倒也没有惹出过什么乱子传入皇上耳中。总而言之,整个柳家都十分低调,如果不是柳老将军手里掌握北境十万军权,怕是早就被人遗忘了。

皇帝在柳老将军回京时,就想把兵符给收回来,但他也知道,北境十万大军的军心在柳家。他收回兵符也没用,柳老头一声号令,比他的圣旨还管用。

所以皇帝也没有和柳老将军撕破脸,一副完全不在意兵符的意思。柳老将军也装糊涂把这事给含糊过去了,毕竟他儿子柳逸还在北境,有了兵符行事会更加方便。

皇帝看着柳老将军又看了看柳俊溪一脸感慨道:“朕自打老将军回京,心里便一直想给柳家一个封赏。老将军现在已是定远大将军,朕想着以老将军的功劳,封个异姓王什么的也是可行的。”

对着满身战功的柳老将军,皇帝嘴上还是有几分尊敬的,没有直呼他的名讳,称呼了一声老将军。

皇帝这话音刚落,柳老将军和柳俊溪便同时起身跪在地上诚恳的给推迟了。现在被封王,那就等于离找死不远了。毕竟在边关打仗的,功绩无数。现在柳家被封王府,那日后再有功劳,就无封可封了。

皇帝心里清楚柳老将军不会接受的,他连忙让人起来,柳老将军不起身,只说:“皇上若不收回成命,老臣就长跪不起。”

皇帝一脸为难加真诚道:“老将军为国为朕理应有这份荣耀,你这是何必呢。”

柳老将军坚持自己的想法,最终皇帝叹了口气道:“罢了,老将军快快起来,这事朕从此以后就不提了。”

等柳老将军和柳俊溪坐下后,皇帝道:“老将军不肯接受朕的封赏,朕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倒不如这样,朕给柳俊溪指一门婚事如何”

皇帝说完这话不等柳老将军开口,又继续道:“老将军,朕膝下有几位适龄的公主,心中都很仰慕俊溪,哪个公主都是朕的心头宝,也不知道该挑选哪个指给你这好孙儿。要不然就让俊溪自己挑一个满意的,朕即可拟旨赐婚。”

皇帝说这话已经是极为给脸面了,这自古以来只有公主对着人挑的份,哪有人敢挑公主最重要的是,还对着几个公主挑挑拣拣的。

这不是天大的脸面是什么。

皇帝说完这话笑意盈盈的望着柳俊溪,刚才柳老将军已经反驳了他封王的提议,现在他们在不答应赐婚,那就是太不给他这个皇帝脸面了。

既然不给脸面,那他可是要翻脸的。

只见柳老将军和柳俊溪听了皇帝的话,脸上都有些错愕和震惊。祖孙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神色都有些为难,仿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模样。

萧如归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心想,如果不是自己告诉过柳俊溪,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婚事。今天乍然看到他这表情,肯定也会被骗过去的。这样一来,柳俊溪的确是个会表演的人。

想到这里,萧如归垂下眼眸,收敛起眼中的一切情绪。

大殿之内有些静默,皇帝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话音,这柳家祖孙二人不反驳也不同意的,表情又这么奇怪,皇帝不由道:“老将军心里怎么想的,倒是给朕个话儿啊。”

柳老将军站起身勉强道:“皇上天恩,老臣本该万分感激,只是只是老臣这孙子怕是,怕是担不起皇上这份恩典,他命中注定成不了亲。还请皇上收回美意。”

说完这话柳老将军又掀衣跪下了,柳俊溪也跟着跪下了。

皇帝脸色沉了下,随后他笑了,只不过眼神有些冰冷,他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叫命里成不了亲难道是有什么道士给柳俊溪批命了不成就算是这样,也不用害怕。朕生来就不信那些,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朕乃是真龙天子,命格贵重。朕的公主自然也是这天下尊贵无比之人,难道还压不住那点命格”

“皇上,并非是这样”柳老将军有些着急了,他忙开口,说道半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张老脸都涨得通红也没说出下面的话。

皇帝皱着眉头望着他们不吭声,浑身上下却写满了如果不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这事没完。

一旁的柳俊溪看到这情况,最后眼一闭心一横叩拜道:“皇上,并非是祖父推脱,而是微臣的问题。微臣自幼在边关为国杀敌,年岁已这般大却并非成亲,家人也从不催促,皇上难道就不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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