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在外面肯定还有其他的女人,只是她不敢问,不敢说,害怕他会像踢走其他女人一样轻易的踢开自己。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乖的上课下课,不和其他异性接触,每天等待他随时会回来的房子里。在心里自欺欺人的说,他对自己和对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因为他从来不会为其他女人租房子,从来不和其他女人通宵过夜。
就这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以为自己一定能等到萧子墨察觉到自己的好,会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而不是自己的身体时会愿意只留在自己一个人身边。只是没想到她等来的不是萧子墨的真心,而是怀孕。
萧子墨在安全措施上做的很严,他说过他不喜欢孩子,所以即便结婚也不会要孩子;可是她居然怀孕了。因为那晚萧子墨喝的太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要她,来不及做安全措施,一直要她,弄得她第二天睡了一天。等她反应过来时,吃药也来不及了。
她有想过要拿掉孩子的,她甚至已经去了医院做了检查;可是医生说她的身体不好,若是拿了孩子便要连同子宫一起拿掉,不可能再有孩子。
不能做母亲,这是一件多可怕的事。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于是她第一次和萧子墨提出要求——结婚。
萧子墨自然不会同意,他怎么可能会结婚。
紊儿哭过闹过,甚至已经说结婚后也不会约束他,只要结婚就好,结婚她就能生下他的孩子,结婚她就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哪怕萧子墨不爱自己都没关系。
萧子墨最终还是没答应,那时已对她相当的不耐烦。最终,紊儿只有选择离开他。
因为她知道自己若继续贪恋这个男人的温度留在他的身边,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怀孕的事,他绝对不会准许自己生下这个孩子。
为了孩子,她也必须离开萧子墨;那时选择离开便再也没想过会回到他身边,哪怕孩子生下来也不会。
她对萧子墨的爱,是被他一点一滴的磨掉,磨的精光,磨的冷彻入骨,一点温度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畏惧与害怕。
凌玖月眼神有些迟疑,当初选择紊儿结婚,不过是因为各取所需。自己需要一个结婚对象,紊儿需要一个能保护她和孩子的对象,何况她性子好,结婚的时顺理成章。
这几年过着人前相敬如宾,人后相敬如冰,可他知道紊儿是一个好女人,值得被人照顾,但仅限照顾,别无其他。
她说的很对,自己从没忘记过林九;这是自己与林九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想要赢回她,第一件事就必须解决紊儿的问题。
只是她身子一直不好,带着明珠,她又没工作,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明珠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她能明白大人的分开吗
紊儿似乎懂得他在担忧什么,嘴角倚着浅浅的笑,“如果你担心我们以后的生计,可以多给一些钱,我会收的!”
“紊儿,你是一个好女人。”凌玖月淡淡的开口,虽然没直接说却默许了她的建议。或许自己这样是自私了一些,可是在爱情里谁不想自私的只成全自己。
紊儿浅笑,点头:“我知道”我是一个好女人,只是不是你爱的女人。“我先去收拾东西了,你快去找她吧。祝你们幸福。”
说着,她站起来机械般的走向房间,每一步都一场沉重,眼眶的泪一直在打转。
这种痛远远超过当初离开萧子墨时的痛。
“紊儿”凌玖月盯着她消瘦的背影忽然开口。
紊儿的脚步停下,但却没敢回头去看他,只是咬着轻声的“嗯”了下。
“希望你还会拿我当朋友不管什么时候任何事我都很乐意帮你。”凌玖月沉声,他知道自己不欠紊儿什么,紊儿也不欠自己什么。这四年的时间,他们像朋友一样相处,没有任何的暧昧,他拿明珠当亲生女儿一样疼,但却不能拿紊儿像林九那样去爱。
“会的。”紊儿眼睛一直看着上方,声音里透着倔强,“你会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
说完,她急速的走到房间,急忙的关上了门,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再也忍不住了的在脸颊上泛滥。身体虚弱无力,连站都站不住,靠着门缓慢的往下,一直到坐在地上,冷意一寸一寸吞噬着她的肌肤
从决定嫁给凌玖月的那天起,她就很清楚这场婚姻只不过是场戏,凌玖月演给他父母看,而自己要演给萧子墨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冷却的心一点一点活过来了。凌玖月是那样好的男子,说话淡淡的,生气时也是那样的神色,只是气场压人;可很多时候他都没在自己面前生气过,他与萧子墨是完全相反的男人。
温雅、体贴、细心,一开始自己就告诉过他明珠的存在,他没介意,对明珠像是对亲生女儿那么好。每次看着他抱着明珠,从一点点大,到明珠会走会跑,会说话,她的心跟着他们的情绪而有了喜怒哀乐
凌玖月极少会提自己的事,除了工作,他剩下的时间除了陪明珠便是发呆;有事夜里起床喝水可以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沉思,眉头拧成一团,溶于黑暗中。她很想伸手揉开他紧锁的眉头,可是不能;因为她知道,这样的紧锁的眉头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p>
<strong></strong>她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