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清,男女七岁不同席算了,反正他们也没遵守过。
大吉就当看不见,转身去喂马去了。
白善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块帕子来给满宝,问道“要不要给你打水洗脸”
满宝也觉着哭的样子很丑,于是点头。
白善就跑出去给她打了一盆温水来,看着她洗了脸才拖了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问道“你怎么了”
满宝转过身去不理他。
白善就坐在一旁等她,既不走,也不追问。
满宝静了静后将长命锁从衣领里拉出来,把今天从见到唐县令开始,到她刚才看到的字都说了一遍。
白善转了一圈她脖子上的长命锁,干脆伸手道“解下来我看看。”
满宝解下来给他看。
白善上下看了看,也对着光线仔细的看了一下里面,发现里面的确刻着什么,但以他的眼力根本看不清。
白善想了想,点了蜡烛去看,他费劲儿的看了半天,总算是隐约看到了一个“周”字,他闭了闭酸涩的眼睛,翻了一面继续去看,许久才看到一个字,但很模糊,黑成一团,根本认不出什么字,但他可以肯定,一定不是“周”字。
白善放下长命锁,看向满宝,纠结道“所以这你娘姓夏可你娘很疼你啊。”
不像是不是亲生的,而且白善虽然见得少,将心比心,也不觉得大妇会对小妾生的孩子有多好。
白善想到这里一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爹纳得起妾室”
满宝
她气得顺手抄过床上的枕头就拍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笨,我家买得起这么好的长命锁吗所以这肯定不是我爹给我的,我,我有可能就不是我爹生的。”
“但里面还有一个周字呀。”
满宝这才想起这一点,她刚才光顾着伤心去了,她眨眨眼,问道“那我爹也姓周”
白善“你怎么就确定你不是亲生的万一这长命锁是你爹娘在路上捡到给你戴的呢”
满宝想了想,摇头,道“要是捡的,我娘才不会给我戴在脖子上呢,肯定早早就卖了换钱。就算留着,当初我四哥赌输了钱,家里拿不出多余的钱来,我说要拿长命锁去抵,我娘都没答应。”
满宝摩挲着长命锁道“我更小的时候,每天晚上临睡前,娘都会摸一下我脖子上的长命锁,有一次我嫌它重,把它摘了随手放在一旁,然后找不着了,急得我娘打了我屁股,那是我记忆里第一次被打。”
“还有,”满宝悄悄的看了一眼外面,这才小声和白善道“从小哥哥们就说我特别聪明,像我爹,可是”
满宝话没说完,白善也明白了。
因为老周头实在称不上聪明。
满宝道“我一直觉着我是像我娘,但我哥哥们总是说我像爹”
以前满宝不会把这种话放在心上,因为她觉得,像娘和像爹并没有什么区别,但这会儿子再想,那区别可就太大了。
因为她爹是一定不聪明的,那大哥他们为什么还那么坚持她像她爹呢
满宝眼泪簌簌而落,哭鼻子道“我竟然不是我爹的闺女”
白善也懵了,第一次见她哭得这样伤心,只能将手中的帕子再塞回去给她。
满宝抹着眼泪哭得不能自抑,白善只能在一旁笨拙的安慰道“或许是你想多了,你爹娘还是你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