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两声轻微的咳嗽声传来,祁景焘转身看过去,发现叶冰雪睁着双眼,正静静地看着他。
“冰雪,你现在感觉如何”祁景焘轻声问道。
“我,我觉得很闷,不想继续呆在帐篷里面,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从她自我感觉到不适应,感染到瘟疫那天开始,她就一直睡在这张单人床上,呆在这个狭小的隔离帐篷房里面,到现在,已经第七天。这个时间很难熬,如同好几年没有再看到外面的太阳,月亮,星星,以及村里那条河流,树木一样漫长。
祁景焘没想到,叶冰雪居然能够说出话来,虽然发出的声音很小,还显得有些嘶哑,但是他的听觉非常灵敏,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我,我这就带你出去看看。”祁景焘说着,就用那床被子卷着叶冰雪,抱着她往帐篷外走去。
现在不到早上六点,帐篷外面显得有些安静,除了那些匆匆而过的女护士,还没有多少人出来活动。
那些路过的护士看到祁景焘抱着叶冰雪出去的时候,她们都觉得很诧异,甚至,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看到他们离开临时医疗中心,朝村子外面走去的时候,立刻有人过去向孙副部长、祝副院长他们汇报情况。
祁景焘抱着叶冰雪直接往江岸边走去,在一块巨大的石头边,坐在还是粘着雾水的石头上,看着刚刚初升日出照射下的河流美景。
山村清晨的景色真的非常美,初升的朝阳,河流,白云,蓝天,远处碧绿的山头,除了没有鸟叫虫鸣外,大城市里面没有的,这里都有。
叶冰雪躺在祁景焘的怀里,看到眼前的自然风光,她发现除了呼吸舒畅一些外,出到外面,那些带着一丝凉凉的江风吹来的时候,却是感觉全身更加难受。祁景焘感受得到她的战栗,只是紧紧地抱紧她,不让她再感到寒冷。
时间悄然过来,两人都没有说话,村里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上午的八点多,太阳已经高照,映照着江水显得更加耀眼。
祁景焘想将叶冰雪抱回到她帐篷房那里,让她继续在帐篷房休息的时候,叶冰雪轻轻说道:“景焘大哥,我,我有些话和你说。”
“冰雪,你说!”祁景焘欣喜地说道。
“我被感染这事,这在我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你不要责怪任何人。”叶冰雪说道。
祁景焘微微一怔,赶紧回答道:“没有,我不怪任何人,我只怪我自己的医术还不够高明,让你遭受这么多痛苦。”
“我觉得我自己,可能时日不多了!”叶冰雪又是咳嗽几声,艰难地说道。
即使祁景焘和爷爷没有说什么,但是自身身体的状况,自己是最清楚的。更何况,叶冰雪自己同样是学医之人,所以,更清楚现在自己的情况。
“冰雪,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祁景焘看向她说道。
“如果我死了,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这可能是我的命吧!”叶冰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祁景焘已经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我从小到大,没有其他太多的朋友和亲人,最亲的就是我父母和爷爷,还有……现在的你。我父母工作忙,平常我很少和他们在一起。如果我不在了,你能不能替我照顾好我爷爷。这是,我第一个请求。”
“冰雪,你不要再说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有办法治好你,你一定要相信我。”祁景焘打断她的话,保证道。
“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骨灰直接埋葬在这个村的山岗里,不用带回魔都,更不要带回滇中,爷爷看见会伤心的!”叶冰雪自顾自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祁景焘是彻底忍不住,泪水滚滚而下。
现在叶冰雪同样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到明天,或者更长的时间,现在算是将她的心里话,和祁景焘最后交待清楚。
因为她害怕自己目前的状态就是回光返照,害怕自己这次清醒后,昏睡过去再难以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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