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支镶满珠石的凤簪,放至唐容的怀里,“诺,这支发髻给你,这样妹妹昨天那一闹也是值得的呢。”
唐容气急,眼角瞥见一处明黄衣袂,她瞬间把张牙舞爪的凶狠样收起,重回楚楚可怜泪人,“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是还在责怪臣妾昨日说错话吗”
紫华淡然不语,因为她早就余光看见宫女要行礼却被人止住,而有些慌张直起腰的模样,这种时候她不该先开口,而是该等对方先开口。
因为某人先开口了,待会错怪谁了,某人就会事后感到愧疚。
“皇后,你又想对容妃做什么事”
谢奕人未走近她们,便从唐容的表情,外加她的话,还有昨天发生的事,率先判定是紫华在欺负唐容。
紫华没有像唐容那般慌慌张张地行礼,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无辜的回头,“皇上多虑了,臣妾并未想对容妃做什么,我只是把昨天她吵着想要的凤簪送给她,以安慰她失子之痛。”
谢奕求证地往唐容手里一看,见她手里握着的是他当初送予她的凤簪,昔日的夫妻情份涌上心头,他有些窘迫的把头别上别处。
紫华也不管这屋内的人现在是何等心思,反正她的凤簪已给了女主,顺便不痛不痒挑拨了一下女主,看清这女主来这个世界是想玩烦人的宫心计,那她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皇宫给自己徒生烦恼,放心离宫便是。
殿内一片静谧,没人为皇上刚才错怪皇后而有些别扭的气氛暖场。
紫华看都没看智商欠费的男主一眼,擦过他的肩头回宫了。
隔天,太阳高照着,黄色的圣旨如期而至。
紫华做好准备的跪在地上迎圣旨,淡然接受着废后这个事实。
她最后一次进入长清殿中,把一身华服换下,把头上精致的发饰摘下,身穿一身素衣素服踏出殿门。
宣旨的公公正在殿外侯着,遥看褪去华服,容貌依旧可称得上上乘的紫华,他莫明有些感慨。
看脸容是个善的,可却没有身为皇后该有的大度。
他撇了一下嘴角,眼风有些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便挥了一下手,走在前方领着她来到冷宫。
冷宫,一个终止了不知多少女人梦想的地方,却是她梦想的开始。
“吱呀”一声,不算破旧的木门被人打开了,木门上有几片木屑随着木门的移动而飘落。石阶上长了几棵青草,被晒干了的青苔仍贴在门边的石墙上,脚一踩就碎了。
紫华跟在那位宣旨的公公身后,看着他发亮的玄幻青服有一刻怔愣,不过她的脚还是跟着他踏上了石阶。
围墙内,一座有些破旧,又有些萧条苍凉的宫殿映入眼帘,屋檐上的瓦片间隙上长了一小丛青草,奄奄一息的绿意,衬得那牌匾上的冷宫二字有些荒凉。
这里似乎很少能得到光照,明明是夏天,此处却像秋天的清晨般阴冷,一点暖意都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