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家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 布顺兴是最紧张的,衣服、常用药之类塞了一大箱子。石慧看着那个爆满的行李箱也不由好笑。
次日, 趁着布顺兴送布家雯上学,石慧按照老师发过来的注意事项将布家雯的行李精简了一遍。常用药之类自有随行老师准备,让孩子自己带,还要防备他们胡乱吃药。诸如小零食之类,石慧也给砍掉了大部分。
到了出发那一日,布国栋和石慧一起送布家雯去机场,才各自上班。对于协议离婚这件事情, 布国栋和石慧都默契地没有在布顺兴和布家雯面前露出一丝半点的口风。
两人商议需要冷静一段日子来考虑接下来怎么处理此事后, 布国栋也没有主动增加私下接触。石慧相信他确实有仔细考虑离婚这件事的可行性。
毕竟面对伴侣提出离婚,一般人只有两个反应想要挽回或者考虑离婚的可能性。
如果周亦霏还是周亦霏,布国栋这样不动如山, 就算周亦霏笃定了要离婚,心中也会有所不甘。但是对于石慧来说,布国栋没有想挽回婚姻对她来说才是省心的。
送走女儿,石慧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了工作上。如今她在律师一行,更多倚仗的还是周亦霏留下的东西。既然这一世准备做好这份工作,石慧也是真心投入了精力。
虽然抚养的孩子是她任务的重心, 但是石慧一直觉得将过多注意放在孩子身上,对于母亲和儿女来说都不是一件幸事。
一直以来, 石慧对于一个母亲的定位更趋向于给孩子良好的生活学习条件, 为他们做好榜样。在他们迷茫的时候, 适当的给予安慰和正确的引导。
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主体, 他们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但不该是父母的复制品。
这就是为什么,石慧每一世都会去建立自己的事业。不仅仅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创建良好的条件,做好榜样,同样也是为了不让自己将全副精力投注在孩子身上,让母爱成为一种禁锢他们发展的存在。
没过两天,石慧刚在大学上完课,就接到了布顺兴徒弟方学勤的电话,说布顺兴给老街坊搬煤气扭伤了腰。
布顺兴年轻的时候,学过功夫开过跌打馆。白日里孙女上学,布顺兴没事一个人就时常去方学勤那里帮忙。只是老人家都有些不服老,明明知道自己腰有旧伤却逞强给老街坊搬煤气桶,弄得旧伤复发。
一开始布顺兴还想瞒着不让人知道,可是这次扭得厉害。平日里的那些治疗跌打手段也用不上了,方学勤劝不住他只能打电话给布国栋。
许是布国栋出外勤的缘故,方学勤没有找到人,便转而打给了石慧。
石慧接了电话,便直接打车去跌打馆准备带布顺兴去医院。
布顺兴还别别扭扭地不肯去医院“都是老毛病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让阿勤给我揉两下,就没事了。”
“就是老毛病了,才要看医生。”石慧不由好笑,“要只是扭到没什么,就怕伤到骨头。不管怎么说去医院拍个片子,放心一点。”
“是啊,师父,你还是听大嫂的扭到腰可大可小,你也不想后半辈子坐轮椅”
“呸呸你胡诌什么,谁要坐轮椅了。”布顺兴不高兴道。
“好好,是我不会说话,但是师父你还是快点和大嫂去医院拍片看看”
“我自己就是跌打师父,严不严重,我自己难道不知道啊”布顺兴嘟囔道。
“爸你虽然是跌打老师傅,可有句话说的不是能医不自医吗不管怎么说,还是去医院看看,放心一点。就当让我们晚辈安心可好”
布顺兴见石慧和方学勤坚持,最后还是扭扭捏捏同意了去医院。结果到了医院,医生说他是腰椎错位,加上腰有旧伤,需要手术治疗。
布顺兴一听要做手术,差点立刻跑回家。石慧威胁他不做手术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了,吓得他这才乖乖留在医院。
说是手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手术,主要是做完之后还需要接受一段日子的物理治疗。只是一想到自己这个功夫人竟然因为搬煤气桶住进医院,布顺兴就闷闷不乐,生怕老街坊们在背后笑话他。
好不容易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想到过几天孙女要回来了,布顺兴就想着要出院。布国栋与医生谈过以后,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接他回家。
将布顺兴接回家,布国栋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出门了。
“阿栋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整天不着家。”见儿子匆匆出门,布顺兴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