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话音方落, 一柄剑已经向他后心刺来。花满楼闪身避开了这一剑, 将陆浮白推了出去“小白, 快跑”
陆浮白不妨被花满楼推了一下, 恰好脚下有个坑, 竟然一头栽倒,滚下去了五六米一脸血。那些刺客并不追陆浮白, 合力围住了花满楼,一出手便是杀招, 显然是打定了主意杀人。
陆浮白摔得头晕, 伸手一抓却是抓到了一根藤蔓。脑子还没想明白,手已经拔下了那藤蔓,冲了出去。抓了藤蔓在手的陆浮白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手上的藤蔓化作鞭子向刺客挥了过去。藤蔓极韧, 却也不比刀剑,然陆浮白却总能避开剑刃, 藤条抽过去, 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陆浮白身形灵巧, 藤鞭每一次都冲着四人的弱处抽。四名刺客不得不分出两人对付陆浮白, 陆浮白足下一点, 已经飞身上了树干, 手下的藤鞭宛如灵蛇一般灵活。江湖上用鞭子的人不是没有, 可用鞭子到了这样境界的委实不多,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个内力浅薄的孩子。
在这四处都是植物的林子里,她手中那条两米长的藤鞭使起来比人家的三尺长的刀剑都有灵活, 那条鞭子简直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陆浮白出手极为狠辣,几个来回,鞭子已经卷住其中一人的脖子。小巧的身体凌空一翻穿过树杈俯冲而下。
若论体重刺客是成年男人少说也有一百三四十斤,陆浮白不过不过五六十斤的孩童,却一瞬间将那刺客拉的双脚离地,双眼翻白,显然是用了千斤坠一类的功法。另一名刺客大惊之下举刀想要砍断藤蔓,陆浮白已经借着绕过树杈的藤蔓,飞身踢了过去。
她的鞭法狠辣,腿法更是重辣无比,她的武功仿佛天生为杀人而练,且每一次攻击都下意识击中在敌人的头部和颈骨。头颅是一个明显而不容易被攻击的要害,便是专职杀手也绝不会训练人直接攻击头颅,而是选择咽喉等部位。可是陆浮白出手却是一副不将对方的头拧下来或者踩扁就不会干休的架势。
陆浮白一个连环踢踢在了对方的后脑勺,在他踉跄往前冲时,顺着藤蔓一荡,有一个飞踢,踢中了对方持刀的手腕和凶手。松开藤蔓在半空中接住对方脱手的刀,就地一滚,一招地躺刀削向了围攻花满楼的刺客之一。
花满楼的武功并不弱,然他缺乏实战经验,心也太软,不愿出重手。可陆浮白却是完全相反,她就像是个天生的战士,一旦出手,绝不容情。只一刀已经切断了第三名刺客的一条腿,在他倒下的一瞬间,长刀已经划过了他的后颈,斩断了他的脖子。第四名刺客见到这一幕,战意顿消,忙向后跑去。
陆浮白已经飞身而起向他扑过去,那人跑的极快,可是陆浮白却更快。陆浮白追出几步,两人尚且距离半尺,那人便惨叫一声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随着那人倒下陆浮白亦是脚下一软,晕倒在地。
“小白”花满楼颤声道,自从看不见他花了三年才逐渐学会如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本已经接受了自己看不见的事实,然鼻尖闻到的血腥味却生平第一次让花满楼痛恨为什么自己是个瞎子。
花满楼摸索着着上前,终于找到了陆浮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刺客死了,陆浮白已经晕了,唯一清醒的他,却什么也看不见。
花满楼背着陆浮白摸索着走出林子,遇到好心的路人用马车送他们去花府。大夫来看陆浮白,只说她脸上有些擦伤,似乎损耗过度并没有其他伤势,可陆浮白却一整日都没有醒。
“七童,我看过现场,四名刺客,他们身上都有鞭伤,可是死因却不同,一人被藤蔓勒死,一人被踢散了脑浆和断了胸前肋骨,一人被斩断了腿割断了后颈,最后一人仵作解剖后发现脑子全散了,却没有留下任何内伤。”花二哥困惑道,“你确定这四个人都是小白杀的”
“二哥,我也不确定”花满楼叹息道,“可是在场的除了我和小白并没有第三人。且我让小白跑,可她却出现在了死者身旁。”
“那你可知道她杀那些刺客用了什么武功”
“若是我没有听错,应该是来自苗疆的金蛇鞭法、北方鸳鸯腿、军中惯用的地躺刀法以及类似于东瀛流派的斩刀。”花满楼道,“这些武功都不能证明逆查她的武功派别。”
“七童,你可知道,两脚踢散一个人的脑浆,一脚踢断胸前肋骨需要什么样的力量还有一刀斩首的刀法需要修炼多久小白顶多八岁,这一点脉象无法作假,甚至没有什么内力,你觉得她可以做到这一点吗尤其是最后一个死者全无外伤,极有可能是被内家高手震死。”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可是直觉告诉我,杀了他们的就是小白。”花满楼抿了抿唇却说出自己的隐忧。
陆浮白出手杀人时就宛如换了一个人,她的过去不是战士就是有人惊醒培养的杀手。可谁会让一个小孩子去做战士,还有陆浮白一家的来历虽然不可查,然他们检查尸体时,却非常确定陆浮白的家人不是官场的人也是世家弟子。这样的人家,又怎么会让孩子去做杀手呢
“算了,这些事等小白醒了,你再问问她”花二哥嘀咕道,“为什么七童每次出门都会遇到意外”
“二哥,自从看不见以后,我自己只出过两次门而已。”
“是只有两次,可是上次遇到陆小凤也是好大麻烦,这次和小白出门等等,莫非姓陆的有毒”
“不管是陆小凤还是小白,都没有让我真正陷入危险不是吗更何况,这次刺客是冲着花家而来,若不是小白舍命相救,或许我就回不来了。”花满楼无奈道。
“哈哈,我懂我懂小白确实是个好孩子,那样的危险,你将她送出去,她还返回来救你,可见是有情有义的。”花二哥笑道。
“二公子、七公子,陆小姐醒了,可她一直喊头疼,喝下去的药也都吐了。”兄弟二人正说话,丫鬟就急匆匆跑了过来。
“可有请大夫来看”花满楼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