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东明是真心郁闷,郁闷的一气喝了两坛梨花白。
司牧云也不劝,乐滋乐滋的在一边看着,时不时的还火上浇油一把。
“爷,我也想让你动手啊可是,你师出无名啊”顿了一顿,“不对,不对,不是师出无名,是你见不得光啊”又一顿,拍了脑袋说道“不是,不是,也不是见不得光,是你”
穆东明抓起身边那只空了酒的坛朝着司牧云便扔了过去,“滚”
司牧云脚一挑,将堪堪要落地的空酒坛给接住了,再施一个巧劲,酒坛便到了他手里。
上等的梨花白,酒香清醇还没喝到嘴里,肚里的酒虫便全被勾了出来。只可惜,坛子却是空空的。
“咕咚”一声,司牧云将馋得满嘴的口水咽了下去,嘿嘿笑着凑到穆东明身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穆东明手边最后一坛梨花白“苦口婆心”的劝道“爷,你到底在跟自己较的什么劲啊”
穆东明没搭理司牧云,而是抓起坛子往空了的酒盏里倒,末了,端起酒盏一口一口的抿了起来。而穆东明每咽一口酒,司牧云跟着咽一口口水。
“爷啊”眼见得穆东明虽然喝得斯文,可第三坛梨花白已经只剩个底后,司牧云一把抓住了穆东明倒酒的水,几乎是哭着哀求道“你给我留一口”
穆东明眼睛都没抬一下,换了只手抓起坛子,将最后那点酒也倒了出来
“爷,我错了。”司牧云盯着桌上被斟满的芙蓉白玉杯,喊道“爷,下次,下次我一定不做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您,您就原谅我这一回”
穆东明没有吱声,白皙如玉却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对幽深狭长因为酒意而微微染红的眸子,噙了抹要笑不笑,寂静无声的看着司牧云。
司牧云先还没什么感觉,只想着怎么把最后那杯酒给哄过来,可是,时间长了,这目光就有点受不了了。认真的想了想,觉得酒虽然是好东西,可到底还是自己的这条老命重要。于是,默默的松开了攥着穆东明的那只手,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这世界还有什么是比想吃不吃着更痛苦的呢
只是,他才走到院门处,身后却突然响起穆东明的声音,“云叔,我是不是做错了”
司牧云步子一顿,回头看向穆东明。
“爷”
穆东明目光轻垂,盯着桌上的芙蓉白玉杯,轻声说道“我的女人,我却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站在她身边成为她的依靠云叔,我可能真的错了。”
司牧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看着穆东明那纠结几乎要打结的眉头,却只是长长一叹,劝道“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世上凡事有得到便有失去,我们能做的就是,选择自己最不想失去的,拿稳自己最想要的。旁的一切随缘”
穆东明良久无声。
便在司牧云以为他已经想通时,不想,穆东明却突然哂笑一声,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他听一样,轻声说道“我一直以为自由才是我最想要的,所以,便是江山我也能弃,因为我很清楚,随着至尊至贵同来的还有孤家寡人。那不是我想要的可是”
穆东明如雕似刻的唇角挽起抹浅浅的笑,“可是,我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的用尽全力的去喜欢一个人。如果早知道,我宁愿不要那份自由如果早知道,我一定不会”
一定不会将江山拱手相让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要因为他的一己之私,再次陷天下黎民于水生火热之中
穆东明只觉得一颗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痛得他无法呼吸。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