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答案，意料之外的坦然。

董波没有去找董凤雨，而是直接来见周乐，谁是壹加壹真正的当家人，他看得真切。

后悔吗？

别说是他，拿到了飞影娱乐实际掌控权的王雅雯也是追悔莫及，她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也不敢表露出来，就算是死扛，她告诉自己也必须死扛下来。

两年多的时间，飞影娱乐能得到什么暂且可以不提，这两年多飞影娱乐失去了很多很多，从一家冉冉升起的新星传媒公司，成为行业笑柄，经济损失初步估计就高达数亿元。

壹加壹越是成功，越显得飞影娱乐和王雅雯的选择是失败的，只是到了当下，谈后悔毫无意义。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如今又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所能做的就是彻底摧毁你。

董波坦然的坐在椅子上，与周乐隔着班台对视，没有任何眼神的闪躲和迟疑，既然来了，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我接下来会去跟相关部门交代，需要承担什么责任，我也会一一承担，你的运气很好，或许这就是你的命，我已经不再是飞影娱乐的董事，我和王雅雯也已经协议离婚，所有这些，看似毫无意义，所有人都知道我和飞影娱乐是捆绑在一起的，但至少，我可以让‘账面’上看起来更干净一些，就算有铺天盖地的负面影响冲击飞影娱乐，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娱乐圈，任何大的新闻，都会有过去的一天。”

不像是在对周乐解释什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无喜无悲，情绪始终很平静。

董凤雨并没有出现在这间办公室，她早就得到了消息，她在等待周乐的答案。

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真正到了做决策的时候，她选择尊重周乐，就如同董波的选择是一样的，壹加壹真正的灵魂是周乐，董凤雨要的只是实现理想的台阶，对于赚到多少钱或是掌管多少人这种事，她如果真的只是追求那个，当初在飞影娱乐也不会离开，她需要的是一个精神层面能够跟她同行的合作伙伴，一起向着目标前行，一起为了实现目标而努力。

谁是主事人这件事，她反倒不那么在乎，如果有一天她发现跟周乐在前进道路上有了巨大的分歧，她一样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她所拥有的钱已经足够她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简简单单找个地方去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王雅雯对周乐说过类似的话语，只是到最后她依旧没有相信董凤雨，没有相信对方真的只在意精神世界的充实。

周乐在听完董波的话语之后，并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让自己装一副高人模样云淡风清，该有的情绪还是有，只是不会影响到他的判断：“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董波笑着：“你没有觉得我是在威胁你吗？”

周乐也笑了：“那又如何呢？我如果害怕威胁，何必把事情搞得这么大？”

董波：“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真到了绝境，我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