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是的,哪里想到居然这般不凑巧。咱们还是回客栈吧那里也大,舒袒多了。也没多远的路。”许大实嘿嘿笑着,便坐到车辕上,轻轻一甩马鞭,马车就走了出去。
殷婷娘和许瑞气得胸口直起伏,恨恨地盯着他的背影,像毒蛇一般。
许瑞终于忍无可忍,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大瓷瓶着许大实脑袋就是一下“你个骗子”
只听得砰地一声,瓶子没碎,而许大实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脑袋一痛,身子一歪,但却紧紧地握着缰绳,满是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瑞儿,你、你干啥”
回头只见许瑞和殷婷娘脸上带着狰狞之色,许大实一怔。
许瑞没想到他没有掉下车,被马踩死,也没有晕倒,被他一盯,吓得手一抖,毕竟他是第一次想要杀人,而且这个就算他不愿意承认,但那真的是他的亲爹。
想到这,他只觉得无限的耻辱。
他的亲爹居然是个涮马铲马粪的低贱马夫
天啊若让他的同窗知道了,一定会嘲讽死他的
他才当了几天侯门嫡子,才风光几天,怎能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嘲讽和羞辱中怎么能啊那样的话,他不如死了算了。
不,他凭什么要死凭什么他是少年举人,他有学问,有文采,前途一片光明,凭什么要死
该死的是这个无耻的马夫
如此想着,许瑞大吼一声,拿着瓷瓶又猛地向他砸来“啊你去死吧去死吧”
许大实看着许瑞狰狞的面孔,还有他居然想弑父许大实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他可是当了十多年士兵的人,哪里会这般轻易被他给再次砸到,一把就抓住他的手“瑞儿,你干什么我可是你亲爹啊你居然想杀我你是不是嫌我穷”说到最后,又是伤心又是愤恨。
许瑞被说中了心事,虽然他本来是这样的人,但他是清高的读书人,哪里被人当面说他嫌穷爱富。
许瑞恼羞成怒,似要疯似的,语无伦次地大吼“既然是他的亲爹,为什么不成全我们既然是我亲爹,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马上就要当侯门嫡子了,还要过来破坏我们若非你出现,我现在就是侯门嫡子了我娘就是侯门嫡妻了”
“你”许大实满地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
他正要推开许瑞,突然他肩头一阵刺痛,许大实啊地一声尖叫,却见殷婷娘拿着簪子,刺到他的肩头上“婷娘”
他痛得缩了手,接着脑子砰地一声,又挨了许瑞一下,他脑子一晕,整个人都滚下了车辕,掉了出去。
许瑞见他掉下去了,心中一热,连忙拉住缰绳,好不容易才把马勒停,回头对殷婷娘说“娘,你先回去找爹,跟爹解释清楚爹这么爱你,一定会原谅你的。”
“好好好我一定会好好跟你爹解释的。”殷婷娘也是这般想法,急急地答应着。
说着,许瑞跳下了马车,然后往回跑。
殷婷娘知道,许瑞这是回去找许大实了
这是要除掉入许大实如此想着,殷婷娘眼里闪过一抹狠色。这个人,不除不行
殷婷娘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得马上回去解释
于是,她便爬到车辕,甩着缰绳便离开了。
她会驾马车,以前她当农妇的时候,什么没干过。
殷婷娘像疯了一样,不住地甩着马鞭。
一路走着,她不住地盘算着该如何跟叶承德解释。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到了那知她住了六七年,早就成了她家的松花巷。
黑夜里,很多东西都看不清楚,但这熟悉感却扑面而来。让她惊惶之中又多了几分温暖的感觉,这是她的家这才是她的家这才是她该呆的地方
马得走在松花巷里,黑暗中,果然看到叶承德坐在永存居的对面的一棵树下。
殷婷娘连忙跳了下马车,奔过去“承德”
听到她的声音,叶承德一怔,满是不敢置信地站起来“婷娘你你不是跟那个人走了吗”说着怒吼出声来。
“承德,我是被迫的。”殷婷娘说着就痛哭起来,走过去拉着他。
叶承德却甩开她的手“不是说那是个大将军吗你们都要跟着大将军去亨福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他们贪慕虚荣,居然攀上了高枝就甩了他。这让叶承德自尊受创,痛苦而又绝望。
而且,他是真的很爱她,他们离开时,叶承德只觉得世界都要崩塌了。
听着这话,殷婷娘脸上一僵,急道“不是的承德”
说着,绝望地哭起来。
“承德”殷婷娘哭着抱着他,埋在他怀里,“承德,我爱的是你。这些年,你感受不到吗感受不到吗”
叶承德听着她这话,心里一阵阵震动。听着她嘶声裂肺的沙哑声音,绝望而又给无助,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叶承德便一阵阵心疼,怎么感受不到,她此刻的绝望,与无助,他全都感受到。
“承德,我错了,不该被他动摇的而且瑞儿是他的亲生骨肉我一时想差了瑞儿也想要亲爹所以才但我离开之后,离开之后,才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你才是我此生最爱的人你才是工此生的衣靠就算瑞儿全怪我,我也不想离开你再也不会”
“婷娘婷娘”叶承德听着她一翻翻表白,感动得泪流满脸。
这叫他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
“婷娘,我原谅你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就够了。”叶承德说着,又是感动又是心情激荡。“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再过三天,我们就成亲,我们就拜天地成为世间艳羡的恩爱夫妻。”
殷婷娘听着,便破涕为笑,不住地点着头“对我们就该这样”
她的人生就该这样的原本就该这样的横生出来的枝节,不过是对她的磨砺。现在所有一切,都回归了正途。
却说许瑞跳下车之后,就跑回去找许大实。
他要成为侯门嫡了,他要出身高贵,并前路一片光明所以所以
许瑞一边跑着一边狠狠地想着,想到胸口都发烫。
远远的一个人影倒在地了,许瑞捡起地上一块板砖,就要冲过去把人解决掉。
不想,这时腿弯突然被什么打中,他腿一酸,就往地上跪下去,最后“啊”地一声尖叫,滚到了山坡下。
一个修长的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奔向许大实。
许大实倒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
褚云攀一把扛起他,就转身离开了
等再醒过来时,许大实便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外面响起一阵阵士兵操练的吆喝声。
“大实,你醒啦你怎么回事”在床边,一个四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汉子关心地道。
“瑞儿那个逆子居然要杀我。”说着,许大实就伤心地掉下眼泪来。
坐在一边的大汉冷喝一声“艹,老子早就说了,那对母子就是贪慕虚荣你现在瞧清楚了吧”
许大实伤心失望之余,眼里也是闪过一抹恨意“大哥,你一定要帮我。”
“我自然要帮你”那大汉冷喝一声,“居然敢对我小弟下黑手,瞧我许大实不弄死他们”
“哥,有你罩着,我就放心了。以后一定好好帮你涮马”许大实道。
“说的啥呢你我同名同姓,还是同村兄弟,咱村里的,就死剩你我和二栓三个,我不罩你罩谁”许将军拍着胸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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