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差点忘了。”丁若从回忆里抽出来,叹息似的道,“我这辈子都想象不到你会有现在的样子。”
蒋夜来了兴致,双手捂着热水杯,想喝一口,说道“他以前什么样子的?”
“等等,烫,等会喝。”闻时顺势就抢过来了,吹吹了会,看着那边呆滞的丁若,道,“很稀奇吗?”
“……”丁若一言难尽,过来握住蒋夜道,“我追他的那一年简直是我最惨的一段日子了。”
“早上训练的时候亲自送早饭,哦,他们五点训练,我就五点起,然后晚上的时候等着训练完,情书写得我手都断了。”丁若光是想想就觉得难以回首,她继续道,“老娘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这么卑躬屈膝过?想要谁不是直接一个腿咚过去问要不要处,谁敢拦我。”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真的是太小女人了,可结果呢雪地里日复一日地冻成冰块似的等着,人压根没理我,真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丁若憋屈道。
“别瞎使用形容词啊?我当年也没做什么过分的啊?”闻时忍不住为自己狡辩。
“你没发言权。”蒋夜往边上一瞅。
闻时立马端正态度,乖乖回去给蒋夜吹热水儿。
“说实话的,看到现在你这样子。”丁若呼出一口气说,“还真他妈解气。”
“行了行了,过去的事老提干什么?”闻时过长的神经也意识到了再怎么下去实在是太影响自己在小姑娘心里的形象,赶忙把水杯塞给了蒋夜,说,“你不是为了乌托班的事情吗?”
“对。”提到正事,丁若立马收回了玩笑的心思,肃然道,“我听说,你们已经混进第二梯次了?”
蒋夜稍微回忆了下,点点头“祁飞所在的一个异能者团,里面一共四个人。”
“准确说有十五个。”丁若翻了翻自己手里将近十厘米厚的文件,极其熟练地翻到了第二梯次那块“祁飞,退伍兵,因为某不忍启齿的原因离开十三军,之后在乌托班建立了第二梯次,这个是乌托班的老牌异能者组织了,垄断了薲草,但是薲草对于普通人诱惑大,异能者中没用,所以现在也在走下坡路。”
闻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着水杯边缘,挑眉道“你们侦察水平也没那么差劲。”
“是是是,就比你们八军强那么点。”丁若翻了个白眼,继续说,“掌握薲草等于掌握民心,可惜了,我们没找到这条线,这个祁飞不是省油的灯,只有四个人知道这条线存在。”
蒋夜微顿,道“如果是薲草的关系导致你们有顾忌无法出兵的话——我可以为你们薲草,一星期交一次货,不会少于乌托班的量。”
“你有那条线?”丁若愕然,“怎么可能?”
“具体原因就不说了,只要交货就可以了对吧。”蒋夜平静地说道。
“我打包票。”闻时靠了过来,手臂支在蒋夜的座椅上,看着丁若甚是骄傲地说,“我们小姑娘可靠谱了。”
“”丁若看着他只觉得幻灭,正了正心神才继续说,“我们不跟你白收,都可以换成c城的积分。”
“嗯。”蒋夜点点头,“我还有一种植物,你们要不要?”
丁若问“什么?”
“祝余。”蒋夜淡淡吐了一句。
丁若这会儿完全坐不住了,她是听说过祝余的,八军以前用过,比晶核好用了不知道多少倍,稍微嚼一嚼就生龙活虎了,那时候总军区都在向八军要,但是后者说是资源稀缺只能自留。
没想到八军的祝余者是蒋夜。
“我要,你有多少我们收多少。”丁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
蒋夜“嗯”了声,他们的交易就这样谈妥了。
“最后一件事。”丁若逐渐回神,盖好文件,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这件事是十三军、十四军的机密了,知道的人不多,我希望你们不要流传出去。”
闻时慢慢坐直了身子,蒋夜轻轻说“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嗯,其实不找你们我也不知道找谁了。”丁若道,“遇到你们真的是上天助我。”
蒋夜稍微思忖了下“是前段时间在乌托班被处置的间谍的事情吗?”
“死了?”丁若脸色大变,“你们知道,什么时候死的?”
蒋夜就把自己听到的关于混入核心组又帮助奴隶被发现的事情陈述了一下,丁若逐渐崩溃,双手捂住脸,低着头。
丁若缓了半天才重新抬起头“为我们的英雄默哀,我们会继续继承他的意志坚持下去。”
“说吧。”闻时传来一句,“我们来做。”
“我感觉这是你对我说过的最感人的一句话了。”丁若扯着嘴角苦笑,从悲痛中走出来继续,“是这样的,我们忌惮乌托班,薲草只是小部分原因,更大的是他们手里的武器。”
闻时转过头“武器不是你们泄露出去的?”
“不是,当初十三军离开的时候我们只留了一些枪支和子弹。”丁若拿了个物资清单给他们看,“我跟后勤参谋一起弄的,我保证没有那么多。”
“落叶剂连军方都不敢用。”蒋夜思忖了下,经丁若一提醒,这确实很奇怪,军区垄断了热武器,这才明面上保持了稳定,而现在
民间却出现了可以抗衡军队的组织。
“不单单是落叶剂,还有八硝基立方烷这俩不过是已知的。”丁若摇了摇头,“你们应该猜出来了吧。”
八硝基立方烷是一种新型炸药,提炼困难,可以过安检通道,是恐怖分子的心头好。
“我们前前后后一共派了七个特种兵进去,每一个都是经验丰富。”丁若说,“为了能够获取情报,我们甚至与他们断了联系,没想到,竟然出了事。”
“我没办法了,只能来找你们。”丁若看向闻时,“就当做这段时间的交情,帮帮十三军,这事关国家安危,我们得知道乌托班这些武器的来源到底是哪儿。”
闻时扭头看蒋夜,手掌悄悄覆上了她的。
蒋夜有点意外,没想到这种时候闻时还会问自己的想法,她反握住,低声说“我们做。”
“我替十三军还有q城人民群众谢谢你们。”丁若舒了口气,“第二梯次不过是民间组织,而打入核心的方法只有竞技场”
十分钟后,蒋夜记住了十三军在乌托班渗透的势力分布还有他们已知的乌托班组织结构,与闻时离去。
她坐得太久了,腿有点酸,再加上大腿上的伤口,站起来的一瞬间险些摔下去。
闻时见了,二话不说半蹲下来,一臂扶住蒋夜的伤腿,一臂穿过她的肩膀,把她横抱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蒋夜没反应过来,急忙勾住他脖子。
丁若在后头目送他们,末了还是忍不住说一句“闻时,你当年对我如果有对蒋夜的千分之一好,我那段时间吃的苦受的伤就没白费。”
闻时没多说什么,就扔下一句“等我们消息”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