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你想我做什么”放下抹脸的手,一条对上少女的清澈柔软的眼眸。好漂亮像盛满流动阳光的宝石, 比他见过的所有都要璀璨, 像是活过来的宝石心神激荡下不由自主再说了一次,“要我做什么我都”做。狗屎差点又着了道及时刹车的一条心里唾骂。这个用美貌迷惑人心的小妖精太坏了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你说, 合适的我会照做。”至于你们姐妹互相残杀之类的事情,他顶多做个内应在旁边敲个边鼓,亲身上场那是不可能滴
“那可以先帮我拿一下鞋子吗脚有点冷。”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帕站在冰冷土地上的纯奈,不好意思提出请求。因为, 真的好冷啊qaq
“啊”
一条下意识看过去,就看到少女一脚踩在另一只脚上,脚指头在白袜子里局促地动来动去“好啊, 没问题,我很乐意效劳。噗噗”句尾忍不住笑了出来,先前紧绷的心情骤然和缓。什么啊, 忍足纯奈只是一个小孩而已, 她也只是普通人。勉强忍住笑, 一条满脸正经从对方手中拿过钥匙,转身走远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大串的笑声飘了过来。
纯奈“”一条先生, 你是不是笑得有点过了。t不到笑点的她看左右没人,悄悄用一只脚脚蹭着另一只脚脚,试图摩擦生热。
等一条拿了鞋子过来,纯奈穿好, 俩人返回去关门。
“纯奈小姐,可以关门了。”一条特地陪少女走进玄关,让她查看周围没有异样,可谓很谨慎了。
纯奈大概扫了一圈,鞋柜上的小鹿灯台多看了两眼,然后转身往外走。
以为要出去的一条跟上。
“啪嗒。”门被关了起来。
“纯奈小姐”
“一条先生,请让我们继续前面的话题。”
一条一愣,继而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纯奈小姐说得是,敏感重要的话题的确不适合在没有遮挡的场合商讨。”这世上又不是没有会读唇的人,倒没有认为少女的谨慎多余,只是有点失望啊他还以为忍足纯奈不一样呢。呵,果然世家间无真情,算计起姐姐当真是处处思虑周详。
“你想让我做什么”第四次问道,一条的表情郑重,心里却在想。说吧忍足纯奈你想我怎么背叛忍足惠里奈你想怎么利用我取得胜利你的“单纯温柔善良”下面藏着什么黑暗呢他还真是有点兴趣呢
“我想让一条先生不要和惠里奈订婚,就算是假装的也不要。”
一条皱眉“然后呢”不订婚的话,那他纯粹中间人的身份不利于牵线,第一点已经是高难度,后面还会有什么要求说个话都弯弯绕绕的,还不如母暴龙直来直去。不过,假订婚这单果然也被看穿了啊
“这样就可以了。”
“”一条不解,“忍足纯奈你确定”
“是的,我确定。”
“不用我当内应传递消息不用我误导母、惠里奈小姐不用我在关键时刻捅惠里奈小姐一刀”
“那个,一条先生,可能是我的措辞让你有所误会,但是,我用战争等词汇只是代表我的重视程度,说穿了,在旁人看来这只是我和惠里奈的胡闹罢了。”只是,对她们来说那就是战争。
“不是,如果你的要求只是让我不要和惠里奈小姐假订婚,意思是我继续站在惠里奈小姐那边,不帮你也可以”
“不用帮我哦,一条先生只要按照你和惠里奈的计划继续展开行动就好。”
“可是,为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啊不是为了铲除她身边可以利用的势力那是因为什么你插手只是不让我们假订婚难道”一条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猛然瞪圆,“你喜欢我所以想阻止我和母暴龙假订婚”
“”
“我开玩笑的啦不要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我啦”他只是稍微走神一下而已他知道啦忍足纯奈的拥有者是赤司征十郎那个混蛋“你直接告诉我理由我就不会瞎猜了啊心存疑虑的话,我没办法与你合作。”
“现在的惠里奈有不能和其他男人扯上关系的理由,但是她却准备答应一条先生。”明明相亲宴会都不愿意去,就担心被尊哥误会,“答应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里,那么一定不是为了她自己,大概是这件事对爸爸有利,也对忍足家有利,与一条先生合作可以达到互利共赢的局面,所以惠里奈才答应下来。”
“你说得没错。”就是因为有这个作为依仗,一条才敢大摇大摆回国并找上惠里奈。
“但是,假订婚不是必要的吧。”纯奈的声音和她的眼眸一样冷静。
“锦上添花,也是给我的人身安全增添几分保障。”所以,你不说出你这样做的原因,还是不能合作。
“惠里奈既然准备答应一条先生,那说明她已经彻底调查过牵线的事情,也和爸爸确认过,这点不用怀疑,所以,你们继续做下去就好。只是。”
“只是”
“我不想惠里奈为了家人和家族的利益,又在勉强自己。”
一条曾经暗想过理由会是非常肮脏的玉望,甚至还编排了几个无厘头版本在心里自娱自乐,但偏偏没有想到忍足纯奈的理由竟然这么简单、这么普通,少女只是单纯地珍惜和爱护家人罢了。他突然无法直视少女的眼睛,早就铜墙铁壁的心忽而生出几分难堪和一丝羞愧。
“其实,我很感谢一条先生的出现,很久之前我就在想了,这场无可避免的战争该如何收场,因为一直没能想到合适的方式方才拖到了现在。”纯奈顿了顿,继续道,“如何让失败的惠里奈尽快走出来我思考了很久。”
“等等等等”一条打断,“忍足纯奈,你在还没开始对峙的时候,不仅在想如何应对忍足惠里奈,还在思考胜利以后如何收场”你是不是忘了刚刚就在这个地方,你被母暴龙按在地上摩擦居然以自己胜利为前提去思考如何减少对母暴龙的伤害一条越来越觉得这种碾压智商的方式有点眼熟。
“是的。”纯奈不明白对方眼底浮现出不堪回首情绪是什么,如实道,“我想请一条先生做得事情只有一件,在不假订婚的前提下和惠里奈继续行动,然后在她战败后继续拖着她行动,让惠里奈没有时间沉浸在不好的情绪里。这样的解释,不知道一条先生可以接受吗”
“接受我当然接受可以从两边不起冲突地镬取利益,这种好处拿双份的事我怎么不会同意。”一条的心情复杂,被感动的暖流、羡慕到扭曲的嫉妒、想要将对方染黑的野望、还有最深处丑陋又不堪的那个自己他不由似笑非笑,“不过,如果惠里奈小姐让我帮助她对付你”凭什么你就可以纯白无瑕挑拨的话脱口而出
“不会发生那种事。”
“我是说如果”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他不是蓄意破坏忍足姐妹的关系不是
“那请一条先生不要手下留情,尽管放马过来”毫不犹豫地回答
“要是在我帮助惠里奈小姐的情况下,你失败了呢”那这样呢失去自由的话,你漂亮的唇还能说出动听温暖的话语吗你也该被染黑了吧
“不用担心,我会伺机再次发起挑战的。”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清澈的眼眸毫无阴霾,显然,纯奈考虑过最坏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