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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1 / 2)

这天的事, 让二公子的温柔烟消云散了。

他和杨桃说“回京自己去领罚。”

“是。”杨桃退下。

寸奔回来,和杨桃迎面而过。

她没有表情地向他行礼“寸奔公子。”

寸奔平静地回应“嗯。”

他进了房。“二公子。”

“寸奔。”慕锦坐在太师椅, 惬意地问“你要暗杀,当是如何”

“月黑风高,一刀毙命。”寸奔杀采花大盗便是如此。

“那个死了的杀手。”慕锦说“暗杀甄妧妧易如反掌, 却没有选在甄妧妧落单的时候。”

一个杀手,留下满满的破绽。没有道德操守。

寸奔讲起自己所闻“杀手是另一戏班子派来的。戏班子有一中年人坦白,是他请的江湖杀手。他解释, 杀手急于拿钱,觉得甄妧妧是一介女流, 想杀就杀。”

杀手的言行举止, 正说明他不是一个老练的杀手。与寸奔的描述相符。

慕锦不信。看向窗外的竹林, 盯在竹根处。“杀手的尸体是如何处理的”

“尸体被义庄的人拉走了。我去了义庄的停尸房, 没有见到如杨桃所述,服毒自杀的尸体。”翻查尸体,寸奔说得轻描淡写。

“有些蹊跷。”慕锦问“那个路过的女子, 李什么的,是何底细”

“自称李石,京城李氏染坊的五小姐。”

“何时离京何时抵达这里”

“昨日从京城乘船, 今日午时到的向阳城。”

向阳城离京城不远,比岭洲更近。慕锦为了看戏, 走的返程。

“查查她。怎就那么刚好, 去了一条无人经过的巷路。杀手的手法, 像为了故意让谁英雄救美。”慕锦又想, 他今日怎么就那么听那女人的话,没有跟上她。有他在,哪轮得到别人救美。

“是。”

“从暗卫调人过来,找找尸体去了哪里。”慕锦低眼看着锋利的扇尖,说“死不见尸,恐防有诈。”

“太子殿下,暗卫的尸体已经处理了。”在东宫,朱文栋议事只在太子的书房。

“嗯。”萧展又在椅子上假寐。昨夜李琢石不在,身边没捞住人,他睡不安稳。

“太子殿下,臣有一事不明。”

萧展睁开了眼睛,“嗯”

“原本已经定了一个暗卫过去,为何突然又换这一个他受过重伤,经脉俱损,活不过这个冬天。强行接脉,再去暗杀,身手不灵活,又容易留下线索。”朱文栋不得不在其他戏班子安排一位买凶人。

“是冒险了点,换做平时,我肯定不会派这样的人过去。但”萧展坐直身子,“琢石心善,不想伤及无辜。换一个将死之人去送死,她良心上比较过得去。”

“是。”又是因为李琢石。朱文栋心有怨忿,面上不露声色。

“甄妧妧不过是普通女子,派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杀她,反而疑心。”萧展起身,“就当是请的不高明杀手,反正死无对证了。”

“是。”朱文栋想了想,再问“太子殿下,甄妧妧杀还是不杀”

“琢石为她求情,不杀了。”萧展顿了顿,看向宫殿飞檐。“妇人之仁。”

这一句,不知是说李琢石,还是说他自己。

第二日。

二十问慕锦要钱,给众姑娘一一买了小礼。

回程,遇上了李琢石。

李琢石的伤势已经无碍,住在客栈修养。

甄妧妧将她视为救命恩人,这天过来陪她去医馆换药。甄妧妧说“大夫说,再换两天药,伤处就可以愈合了。只是不知会不会留疤。”

“没事,我自幼习武,这是小伤。”李琢石换上了裙装,削弱了眉宇的浩气。

对练武的女子,二十非常敬仰。这两日,二十见杨桃的眼神也是闪亮亮的。

杨桃担心,二十姑娘的眼睛再亮几天,自己就不是领罚那么简单了。

寸奔和杨桃的潇洒英姿,二十都已见过。

而二公子的,二十只在灵鹿山那回,看他花拳绣腿了一番。

“过两天,我就离开向阳城了。”甄妧妧又说“那事以后戏班主说不去雅戏赛了。这两日将新戏唱完。二十姑娘,你过来听听吧。李姑娘也去。”

二十答应了。在向阳城,不是听书,便是听戏。二公子不知何时才启程,她就用听戏打发时间了。

甄妧妧在台上唱戏。

二十和李琢石坐在台下。

杨桃立在一丈外。双目炯炯,四处观察。

这回,甄妧妧演了书生小姐的故事,男女情戏百转千回。

演到一半,李琢石捂了捂腰间的伤。

二十连忙挽她一下。

二人本坐得有些距离,这一挽就坐一起了。

“谢谢。”李琢石微笑。

二十乍看觉得,李琢石不大理人,接近了知道,英气姑娘比傲气二公子亲切多了。

台上的戏码,二十这几日听了不少。男的不爱女的,或是女的不爱男的。总而言之,这些戏要唱下去,得有一方不喜欢另一方。这要是两厢情愿了,便到了大结局。

今日甄妧妧演的这出戏。男方另有心上人,女方嫁了过去,日日郁郁寡欢。甄妧妧凄苦唱“郎心如铁。”

李琢石呢喃一声“郎心如铁。”

二十点了点头。这么说,二公子就是铁锤。

李琢石忽地问“这出戏,结局如何”

二十不知。若是小十,大约能自己编几个结局。

李琢石说“我没听姑娘开口说过话”

二十指指自己的嗓子,摆手。

“是受伤了吗”

二十笑笑。算是吧。

李琢石又问“如何伤的外伤还是内伤我认识一位大夫,我曾经伤及脏腑,就是他给救回来的。”

二十还是笑,摇头。

静了一会儿。

戏中,甄妧妧黯然伤神。

李琢石忽然笑了,“有时候觉得自己是那戏中人。戏中人多愁善感,惹人怜惜。”她笑意淡了,“自己哭的时候,连温暖的角落都找不到。”那座孤冷的东宫,没有一个角落是暖的。哪怕萧展温热的胸膛。

二十见李琢石有些怆然,心有不忍,握了握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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