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出来了”
衣飞石压下心中的爱慕惊艳,这么多年了,他看皇帝却仍和初见时一样欢喜。
“朕陪你回去。”
谢茂大略能猜到衣家出了什么变故,无非是衣长安回京,把家里那几个不安分的吓着了,出了昏招。
黎顺聪明,懂得揣摩上意,密折昨儿就几经周折递进了太极殿,今天在朝堂上的一番做作,无非都是演戏罢了。谢茂的态度在今日朝堂上已经很明显了,他就是要护短,为了保全衣飞石,衣家闹出多大的事他都要捂住。
如今跟着出了宫,就是怕衣飞石回家又被气着了,怕衣飞石会伤心。
为了衣长安的事,小衣昨儿就撒娇要朕抱着睡了一夜,再来几个糟心的,把小衣气着。
这会儿谢茂与衣飞石都不知道昨天衣家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盖子是捂住了,衣尚予也没有差遣人来说明情况,谢茂说要跟着去看,衣飞石就不能拒绝。
马车直接驶入了长公主府,才进大门不久,马车就停下了。
“陛下,公爷。”银雷打起帘子,低声禀报道,“镇国公门前接驾。”
谢茂平时很少见衣尚予。自从为衣飞石的事吵翻之后,谢茂在衣尚予跟前装不起圣君架子,衣尚予在谢茂跟前也装不像驯臣模样二人是实打实放飞自我争过嘴的。
两个都是厚脸皮,倒不至于见面尴尬,就是心里都挺不痛快。
谢茂在宫里杀过人打过阁老,衣尚予年轻时也是当朝打过文官宰辅的暴脾气,两个都脾气不好。
偏偏衣尚予敬皇帝是君,谢茂敬衣尚予是岳父,所以,脾气不好的二人都不能把让自己不痛快的人暴打一顿,那就只能有志一同地少见面了。
这会儿谢茂也不能让衣尚予在马车前干跪着,衣飞石才下车,他就跟着下来了。
衣飞石下车就悄无声息地退到一边跪下了,谢茂才发现,原来衣尚予那个臭老头儿跪着。
往日衣尚予装断腿儿,都会坐在轮椅上,假装颤巍巍地作势欲跪。谢茂当然也不会真让他跪下去,马上就会让人去扶。
如今衣尚予一袭素衣跪在地上,花白的发髻上没有簪冠,双手加额拜伏于地。
这是请罪的装扮。
想来是得知皇帝的马车进了府,他立刻就赶来接驾了。
他这么往地上一跪,长公主府所有侍卫、仆从全都跪了一地,衣飞石也得陪着跪下请罪。
“这是真出事了。”谢茂笑了笑,先上前扶起衣尚予,“老爷子,有话慢慢说。今日朝中什么动静,您也该知道了甭管昨天门前那条街上发生了什么事,都是衣家的功”
衣尚予抬头道“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这是治军的道理,不是治国的道理。”谢茂扶他扶不起来,也就不费徒劳了,“您要跪着朕不扶您。找个地儿,朕累了,端碗茶来。”
能请皇帝奉茶的地方,自然就只有长公主府的正堂了。
衣尚予起身引路待客,衣飞石则趁空问身边的家奴“二少爷呢”
家奴小声答道“昨儿二少爷呕血抬了回来,老爷亲自施针救了回来,他又闹着要杀郡主,院子里十多个人都拉不住,一剑脱手,把郡主脸上拉恁长一道口子”
“老爷叫人把他关了起来。他又拿头撞墙,差点撞出脑浆子。”
“老爷叫服侍长公主殿下的医女来看,开了一副安神药,这会儿二少爷还昏睡着呢”
照顾梨馥长公主的医女别的不会,就是会开安神汤。一碗药喝下去,镇日昏睡不起。衣飞石点点头,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既然挪了个地方,谢茂落座奉茶之后,也不可能再让衣尚予跪着说话。他赐了座,本是暗示衣飞石去扶衣尚予,哪晓得衣飞石低着头先跪下了家里出了这样难堪的事,若换了一个皇帝,衣家就该诛族了,衣飞石极其难堪惭愧,根本不可能理直气壮地领受皇帝的庇护。
谢茂就只好瞥了银雷一眼。银雷死死抱住衣尚予不放,硬生生把皇帝赐坐摁给了衣尚予。
“公爷。”银雷小声提醒还跪着的衣飞石,示意他看皇帝。
衣飞石没看皇帝,微微伏首,悄然立在衣尚予背后。
衣飞石惭愧极了,他站在父亲身边,是想和家里一起领罪。他分明是最谨守本分之人,被皇帝宠了二十年也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家中却处处出岔子。先有以臣谋君的衣长宁,再有存心弑君的衣长安,尽管不知道昨天具体出了什么事,可他知道,家里是不干净的。
身为衣家半个家主,又是衣长宁的嗣父,衣飞石自认脱不开干系,惭愧无地。
他是觉得极其对不起皇帝,恨不得以死赔罪。然而,他这么往衣尚予背后一站,谢茂就吃醋。
又站你爹背后去了。
不知道朕和你爹为你归谁吵过架吗朕和你爹对着,你就站你爹背后,这是欺负朕,知不知道这会让朕觉得在你爹面前很没有面子的,感觉当年吵了半天,居然是朕吵输了,知不知道
气、死、朕、了。
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