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编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
而且个人信誉极好。
反正沈韵交托给他的事情, 只要不是特别麻烦的事情, 只要不让白河编辑上刀山下火海,他基本上都能办到。
毕竟沈韵的真实身份只要少数人才知道。
作为知道沈韵真实身份的少数人中的一员,白河编辑还知道她和自家财阀的小少爷是青梅竹马。
既然沈韵想要委托自己转交给赤司少爷什么东西,白河编辑就什么也不管的直接接下了转交品。
那是一个狭长的桐木匣子。
沈韵说里面装的是日本刀,看匣子的尺寸, 白河编辑觉得这里头的不是短刀就是胁差。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送这种礼物
即便不明所以,白河编辑也绝不会多问半句。
同样, 虽说白河编辑不能理解沈韵为什么还要送一本诗经给赤司少爷一样, 这也不妨碍他将这两样礼物带给赤司少爷。
白河编辑特别赶了一个赤司少爷在学校上课的时间, 将这两样礼物交给了管家先生。
在看到管家先生脸上的神情后, 白河编辑近乎落荒而逃的离开了赤司宅。
老师,您到底给了个什么礼物啊
居然会让那位号称业内顶尖水平的管家先生露出那副表情来。
等赤司征十郎回家后,管家先生委婉的说道“沈小姐送来了回礼。”
赤司“哦”了一声, 接过了管家先生递过来的湿毛巾,将毛巾盖在了了脸上降温。
东京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
现在夏天的温度一年比一年的高。
这是全球温室效应的效果吗
赤司征十郎将毛巾从脸上取了下来,擦了擦脖子和双手后,才将毛巾还给了管家先生。
随后, 他来到了会客室, 随手关上了门后,才静静地看着会客室的桌子。
在桌子上放着沈韵委托白河编辑送来的两样礼物。
赤司征十郎看着放在桌上的桐木匣子,微微眯起了双眼。
他打开了匣子的盖子,看着里面静静安放的短刀,念出了刀名。
“小夜左文字。”
短刀的付丧神凭空出现在会客室里。
小夜从怀里取出了沈韵的回信。
赤司拆开了信封, 看着明信片上被填上的三句话,露出了让小夜左文字备受惊吓的温柔笑容。
随后,他翻转明信片,将它重新塞回了信封里。
桌上还放着另外一样礼物。
赤司征十郎看着那本中日对照的诗经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对短刀的付丧神说道“我带回了你的兄弟同一个刀派的刀匠的话,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年幼的少年外形的付丧神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赤司征十郎随手拿起了桐木匣子和那本诗经,站起了身,又对着小夜说道“跟上来。”
小夜紧跟在赤司征十郎的身后,追着他来到了赤司少爷的房间。
穿着僧袍的江雪左文字的付丧神,有着冷清的美貌与冰雪一般的性格。
实际上,这位付丧神满脸的“我不高兴”。
大典太光世也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位新主人总是召唤出来性格难搞的付丧神
江雪左文字看到了小夜时,才挥去了脸上的阴霾,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赤司征十郎不管这两个左文字刀派的付丧神的认亲对话,他坐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明信片,又开始写诗。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
写下这八个汉字后,赤司征十郎没有继续写下去,而是举起了明信片,低声的笑了起来。
看到他这幅独自思考,暗自失笑的样子,大典太还好,被金钱攻势从博物馆偷龙转凤的弄出来的江雪左文字却是愕然不已。
看样子赤司征十郎这个“大魔王”的形象已经深入了付丧神的内心,所以此刻他露出这幅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表情时,第一次见到的付丧神,自然是被吓得不轻。
“就算是威风凛凛的天下人,面对心上人的时候,也会露出温柔地不可思议的表情啊。”
江雪左文字呢喃着不像是自己性格的话语。
赤司征十郎捏着明信片,转头看向了江雪左文字。
英俊的青年又恢复了一贯地神情。
江雪左文字说道“数百年前,我的前主人觐见了丰臣秀吉后回家时,对家臣所说的话。”1
对江雪左文字来说,除了江雪斋之外,他不认为德川家的将军算是自己的主人。
只能算是经手人而已。
对江雪左文字而言,板部冈江雪斋是特别的存在。
毕竟自己因此人而得“江雪”之名。
赤司征十郎“哦”了一声,然后露出了略微奇妙的神情,好奇地问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仅仅是出于对历史的好奇心。
江雪左文字知道现在的这位新主人在问的人是谁。
他问的不是丰臣秀吉,而是那个会让丰臣秀吉手足无措的女人。
江雪左文字轻声说出了答案“是宁宁夫人。”
赤司征十郎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会是茶茶。”
江雪左文字微微皱起了眉。
在付丧神的印象里,茶茶这个称呼太过亲密了,以前的武士要么蔑称淀君,要么称呼淀殿。
只有在非常不堪的情况下,才会那么侮辱一名女性。
没有比直呼一名女性的乳名更不尊重的事情了。
赤司征十郎从书桌上拿了一本日本战国史。
“好好看一看历史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