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打起来羽张迅就想抱怨“零崎算哪门子的人类范畴啊。”
如果真属于人类范畴的话, 这人类的范畴上限也太高了一点。
零崎舞织看着被羽张迅召唤出来的“使魔”, 脸上的表情相当的捉摸不定。
“你是动画片里说的那种阴阳师吗”
“这可不是我能召唤出来的式神。”羽张迅解释道,“我可没那个钱。”大典太光世这种名刀不仅身价昂贵,也不是钱给到位就能搞到手的珍宝。
被当做“使魔”,又被视为阴阳师召唤出来的式神的大典太光世表示心情复杂。
虽然心情复杂, 可是在战斗上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实际上,这也是付丧神经历过的最花样百出的战斗。
虽说武将们推崇唐国的兵法战术, 但是战斗最后总会变成“一骑讨”的大将与大将之间的对决。
如织田信长那样,在下雨的桶狭间战役时以少胜多一举解决今川义元大军时那种“天命所归”一般的华丽演出,在整个战国时代都是屈指可数的“奇迹”。
从任何一个角度向着必死的致命处透支出来的刀具, 由特殊材料锻造的肉眼不可见的吸光材料制成的“致命线”更是让整个空间变成了充满危机的地狱。
这比闭着眼经过排爆的地雷区还可怕。
最起码的, 地雷区是只在脚下埋着地雷,而现在, 是整个空间到藏着致命的“线”。
零崎舞织手上的剪刀在食指间转了几圈,她决定速战速决。
“我们零崎一向不和你们这些国家公务员打交道。”零崎舞织头上的针织帽已经掉在了地上, 现实又不是动画片,在剧烈的战斗后, 戴在头上的针织帽总是会掉在地上的。
明明之前都从河里捡回来了。
零崎舞织有点遗憾自己这顶针织帽怕是没法再带回去了。
这是双识哥送的礼物啊。
虽然当时看到这个礼物的时候, 零崎舞织在给他一剪刀和道谢之间犹豫了一会儿。
然后帽子就被零崎双识戴到了自己的头上。
“那么, 为什么这次居然把我们家的小弟送到了黑市的悬赏令上面”
“这可不是我提的悬赏。”羽张迅很干脆的和这件事情撇清了关系, “这是非时院出的钱。”
“非时院。”零崎舞织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那是什么”
“一个组织。”零崎人识见她和羽张迅聊得开心,也丧失了追击大典太光世的性质。
大典太光世比零崎人识更早一步发现零崎舞织和羽张迅开始了沟通。
这位刀剑付丧神立刻就做出了脱离战局的判断。
这个判断是明智的。
零崎人识不是杀意四起就不管不顾的人。
他觉得自己已经跨过了那个年轻气盛的年纪了。
就算是零崎也有变得沉稳可靠的一天。
虽然这种“沉稳可靠”真得很难说到底往什么地方发展。
脱离了战局后的大典太光世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词。
“非时院。”
这个组织大典太光世自然知道非时院。
自己侍奉的赤司少爷还当过一段时间的绿之王。
成为王之后,那位少爷自然也好好对黄金之王做了一番调查。
总而言之, 是一个活得太久,在这个国家的各行各业深入太多,以至于尾大不掉的一位王者。
这位黄金之王不是死了吗
大约不外乎是“王”死了,“王”身后的组织被留了下来。
曾经涉足到全国各行各业的非时院牵扯了太多的利益和人命,能够作用国家甚至拥有在国际舞台上登场说话的资格。
这样的香饽饽自然是诸多豺狼争夺的目标。
哪怕是有志于剔除非时院对这个国家掌控力的“有志之士”也不得不面对庞大的利益共同体望而兴叹。
“非时院觉得这是引出零崎的一个好办法。”羽张迅倒是不介意拆非时院的台。
谁叫这群人居然在现在就敢动他下一年的拨款预算。
既然他们认为没了“青之王”身份的羽张迅不过是个混混出身的流氓,那么羽张迅也觉得自己也可以把这群活得太久的老爷子卖给“零崎一贼”。
反正他们都想搞死“零崎一贼”了,也该面对零崎一贼的怒火了。
零崎舞织在成为“零崎”之前,在她理解了解明白自己“天性”中零崎的那部分之前,是一位成绩优秀的可以考到国内任何一所大学的名门高校的优等生。
虽说她很厌烦这些学习上的事情,不过脑子很好使。
“哦,非时院想解决掉零崎一贼吗”
零崎人识眨了眨眼睛。
他脸上的刺青让大典太光世打从心底感到不适。
我真是搞不懂现在的流行。
大典太光世只能这么开解自己。
“因为零崎相当不听话。”羽张迅可以重复那些非时院老头们的想法。
在他还是青之王的时候,这些老而不死的老头们就敢在暗地里搞许多小动作恶心青王和他的氏族。
现在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了。
黄金之王还活着的时候,这群非时院的老头们根本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现在一个个都神气活现的仿佛可以瓜分这个国家了。
“他们想要听话的里世界杀手。”羽张迅叹了口气,“应该是这个逻辑吧。基本上这群非时院的老头只能做出这种思考了。”
零崎舞织做出了评价“他们有病。”
羽张迅苦笑了一下“权利病。”
“病得不清啊。”零崎舞织收回了手上的剪刀,“没得救了。不如直接死了吧。”
羽张迅抬头看看天空,决定假装自己没听到这话。
“你这个国家公务员可真是糟糕。”零崎舞织的评价让羽张迅感到心情复杂,可零崎舞织才没空安抚他复杂的心情,转而问道,“对了,你知道哪些非时院的老头会去哪儿吗”
羽张迅知道,现在就是决定的时刻了。
是要让零崎去解决掉非时院的人,还是坚守国家公务员的职业操守,守护那群越老越贪恋权欲的人
思考的时间仿佛漫长至极,然而在现实中只过了短短的一瞬。
羽张迅叹了口气,说道“抱歉,我不该利用你们的。”
他决定还是不要敢这种借刀杀人的事情了。
零崎舞织的剪刀指向了羽张迅。
“我在给你一次机会好了。”
“一开始,我确实是觉得让你们去报复一下那群老头是个挺不错的主意。”羽张迅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这不是大典太光世。
那口名刀已经被他交还给了大典太光世。
现在羽张迅用的这口刀是之前部下给他的。
“但是我希望下个月还能心安理得的拿工资单。”如果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羽张迅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大典太光世相当欣慰的笑了起来。
他取出了手机。
这支手机是赤司征臣给他的。
小少爷的父亲和大典太光世聊过一会儿。
赤司征臣告诉大典太光世如果你遇到了觉得有必要和我聊一聊的人,把这支手机给他,里面有我的号码。
“请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大典太光世跳进了战局。
他把手机扔给了羽张迅。
“我认为您应该和那位先生聊一下。”
“那位先生”羽张迅打开了手机,发现里面就存了一个号码。
号码标注的姓名是“赤司征臣”。
“这可真是”
羽张迅摁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三下后就接通了。
“我是赤司征臣。”
“哦,我是羽张迅,这是我从大典太光世先生哪儿拿到的。”羽张迅迅速地将问题抛了出来,“请问您对非时院有什么看法吗”
赤司征臣看着面前的铃木家的老爷子。
这位老爷子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容。
赤司征臣一开始不知道这位老爷子跑上门来的原因。
他不是退休在家颐养天年了吗现在跑上门来是想干吗
现在他知道了。
大典太光世居然认为“前”青之王是值得和自己聊一聊的人
而且还是聊关于非时院的话题
“我没什么想法。”赤司征臣讲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有他们没他们这个国家一样会运转。”
“倒不如说,”赤司征臣解释道,“支持这个国家运转的是基层公务员,而不是这群有没有都无所谓的老头。”
铃木家的老爷子心满意足似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是羽张迅吗他终于想要出手了啊。”
羽张迅听出了电话那头还有一个人,而且那个笑声相当的耳熟“那个声音是”
铃木家的老爷子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是觉得非时院留不留都无所谓,不过里面的那群老头子死了最好。”
明明他自己就是个老头,偏偏看其他活得太久的老头不顺眼。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赤司征臣决定不去考虑铃木家的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带入那家伙的思考回路就输了。
毕竟这人可是每个季度都在京都放飞艇催更法外之王。
铃木家的老爷子只要想,就什么破事都干得出来。
就在这时,铃木老爷子的电话响了。
“我同意了。”
这个电话又挂断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但是赤司征臣也听到了电话那端的声音主人是谁了。
“迹部当家的也同意了。”铃木老爷子笑了起来,“可以把答案告诉羽张迅了。”
赤司征臣内心相当的憋屈。
这老不死的到底在这事情里面掺和了多少东西
“羽张迅,迹部家也做出了和我们一样的回答。”
这个国家御三家的财阀都给出了相同的判断。
羽张迅深呼吸一口气。
非时院深入到各行各业是没错。
但是非时院太庞大了,庞大到没有人能够完全吞下来。
那群非时院的老头子,只是在名义上拥有非时院,实际上非时院下面的人员,根本叫不出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思考的“头”和行动的“身体”是分离的。
“我明白了。”
羽张迅放下了手机。
现在他得做出一个决定。
御三家已经给出了答案,财阀界给出了自己的回复。
这个国家的财阀们要和非时院杠上了。
思考的时间很长,现实里过去了短短的一瞬。
羽张迅指出了非时院的老爷子会在的地方。
“那里。”
“多谢。”零崎舞织道了谢,她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针织帽。
零崎人识看了看羽张迅所指的方向。
“是那栋大楼啊。”
“走吧。”零崎舞织拿出了手机,在和羽张迅擦肩而过的时候,电话响了。
“双识哥,我们找到了悬赏发布者所在的地方了。”
“哦,我也知道了。”零崎双识看着电脑里跳出来的文件,“那群老头子为什么要杀我们家的小弟呢”
零崎舞织一听到“我们家”这三个词的说法就浑身汗毛倒立。
真是太尴尬了。
她播出了大约二十个号码。
每个号码都拨通了。
遍布于世界各地的“零崎”,现在齐聚日本东京,直扑非时院的大本营而去。
这个情报很快就被有心人得知了。
西东天拍了拍手上的狐狸面具,重新带回了脸上。
“这大约是零崎一贼诞生以来聚集的最齐全的一次了。”
西东天看着身后的那名有着橙色头发的少女。
少女的头上歪戴着一个面具。
面具上用毛笔画着一个巨大地眼睛。
看上去有点恶心,也有点恐怖。
“真心,就拜托你解决他们啦。”说完,西东天又看着躲在这间会议室里,瑟瑟发抖的十二位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