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瞪视着旁白, 男孩的蓝眼睛也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直到史丹利在他脑子里故意压低声音说“先生, 比这个您是会输给主系统的。”

安东尼“”

如果可以, 他现在就想把这两个人工智障丢回他们的宇宙里，然后永远关闭螺旋钻。

但现在还不行。

白天的时候他利用韦恩集团的卫星搜寻了钢铁侠战甲的应答器码, 没有任何能够匹配的信号, 也就意味着另外一个托尼并不在这个世界。

他看了旁白一眼, 接过他手中的螺丝刀，开始继续拆笔记本电脑的背板。

“另外一个托尼不在这个世界, 对吗”

“是的。”旁白回答。

安东尼拆下芯片，过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后文，又看了旁白一眼。

旁白静静地回望他。

“”安东尼皱着眉顿了顿“他在哪儿”

“我看不到其他宇宙正在发生的事情。”旁白回答, “但他应该是在地球237。”

安东尼“”

“所以你要打开去地球237的通道。”旁白继续说。

安东尼有点烦躁地回答“我为什么要去那里你跟我, 我们回地球1849。”

史丹利“那我呢”

安东尼“你回自己的宇宙等着，避免宇宙脑这段时间没有主控系统。”

“先生，我不明白，大多数地球没有大脑也活得好好的，您为什么非要制造我们”

安东尼沉默。他并没有透露过多关于制造宇宙脑的原因, 因为主系统带着绝境病毒形成的神经网络消失以后, 他只希望备用系统能稍微靠谱一点。

虽然这一点上他可能失败了，副系统看上去也是一副智商不高的样子但起码还算能用。

但他还是不知道, 这样是否能够真正避免宇宙碰撞。

因为碰撞发生在两个宇宙之间，只有一个地球拥有了意识是不够的。

他在另外一个计算出将会与宇宙脑所在的世界相撞的地球上也投放了绝境病毒，试图试验当两个宇宙脑相遇的时候是否可以阻止碰撞。

那是唯一一个被预测到即将与宇宙脑的地球相撞的宇宙，而当他去查看病毒是否已经可以启动宇宙脑计划的时候, 他发现这个世界的ai在三年内迅速掌控了世界，并且用核弹毁灭了整个生物圈，地球上的人类已经所剩无几。

宇宙脑无法建立。

这个ai，它称自己为“天网”。

在了解过事情的始末之后，安东尼对ai持有保留意见。他很了解人工智能，也曾经见过奥创能制造出什么样的危机，这些数字脑袋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它们的算法经常将维护世界和平与毁灭全人类划等号。

他不是不能理解这个结论，但见鬼的他当然不能同意它们这么做。

当它们被输入保护地球的指令，结果往往并不使人愉快。与半ai的主系统不同，史丹利是完全的人工智能，他将它编码上传到宇宙脑，作为辅助控制。他可以赋予史丹利更人性化的决策方式，但作为宇宙脑的控制系统，它的权限可不是一台普通电脑能比的，他不得不谨慎行事。

所以他现在要面对一个不怎么聪明的学习中的宇宙脑，和一个他自己制造出来的人工智障。

安东尼狠狠地把接线处的铜芯拧在一起，缠上绝缘胶带。

“好的，先生，我把这个当成拒绝回答的意思了。”史丹利说。

“不，”旁白说，“我不去地球1849。”

史丹利“主系统我们不是已经换话题了吗”

旁白“我要去地球237。”

安东尼没有说话，他在旁边的面板上戳了几下，顶端的装置闪烁了几下，紧接着投射出感应操作的全息屏幕。

然后他才看向盯着他的黑发男孩，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你就那么想去找他那个托尼斯塔克不，我的意思是，”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那个钢铁侠”

男孩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似乎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

“世界需要它的钢铁侠别天真了，世界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它只需要拯救它的人。”安东尼站起来，伸手从投影屏中拿起一个蔚蓝的球体，上面有几个绿色的斑块，看上去像是一个地球的投影模型，“你的钢铁侠，他已经死了。就算你想，你也不可能从另外一个世界里带走另一个钢铁侠他不会跟你走的，他只会恨你。”

他慢慢凑近男孩的鼻尖，近距离地盯着那如他手中行星一般蔚蓝的双眼“现在能拯救那个地球的只有你，没有钢铁侠。”

他看着那双与人类毫无二致地瞳孔微微放大，在男孩没有表情的面孔上显得有些违和。

安东尼站起身，将手中的小球递了过去。

男孩慢慢地从他手中接过了蔚蓝的星球，托在眼前凝视着。

片刻之后，史丹利打破了沉默“先生，这种话太令人伤心了。”

安东尼“”

“我的意思是，主系统是地球上全人类的大脑连接而成的意识，他能感受到世界的渴望。而且您非要把实验室建在世界需要它的钢铁侠的巨幅海报对面，让主系统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这也不是他的错啊。”

安东尼“”

“你说够了没有。”他声音低沉地问。

史丹利“还有”

“静音。”

史丹利“”